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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异变的爱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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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罗其实并没有真的被撞晕过去。
  此时的泽罗虽是一副双眼紧闭的模样,但事实上他还是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只是他除了方才第一下被撞飞之外,后来几下被撞之时便都已逞强的咬紧牙关,使自己没再哼叫出来罢了。
  但泽罗当然也并不是完全靠着自己逞强的意志力而保持住意识的——如果暂且不将摇篮之歌的力量算做泽罗自己的意志力的话——因为方才伯德的每一下撞击的份量,都到了足以让一头大象昏过去的程度。
  泽罗当然不可能会比一头大象更加懂得该如何接受撞击,只是泽每次都在自己要被撞得失去意识的时候,又被摇篮之歌给唤醒了过来。
  这其实已经不是泽罗一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先前他被火之魔兽从斯威基峰上撞下,差点昏死在山下的寒潭中时,也是摇篮之歌稳住了他的意识。
  虽然这股力量被蒂娅叫做“摇篮之歌”,此时却反倒能要泽罗清醒过来,这实在是要本就在为其名字感到困惑的泽罗,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泽罗显然也没时间再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在镇子之事已是无法挽回的现在,对泽罗而言,除了蒂娅之外,也没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
  尽管泽罗方才一直在天空中上下“飞舞”,没能看到远处蒂娅和燃烧之歌同化的模样。但此时蒂娅在托住他时说出的暴怒言语,他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而当被蒂亚接在怀中泽罗再度睁开紧闭的双眼之后,迎接他的,是一份寻常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惊讶。
  如果你的情人忽然长出了一对火焰之翼,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更不用说看到这种情形的,还是先前已见到过堂兄幻化成魔兽姿态的泽罗了。
  “蒂娅,你……”泽罗本还想询问蒂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立即生生的咽了回去。
  要泽罗问出这句“你怎么了”确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要他接受蒂娅的回答,显然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更要泽罗不敢发问的是,如果蒂娅此时也变得像伯德一般,根本再也不会回答他的疑问,那他就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如果一件事已经发生了,无论泽罗问或不问,这件事都会在那里,不增不灭。
  所以此时泽罗的收声虽是人之常情,却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常情罢了。
  蒂娅确实没有回答泽罗的话语,只是当她听到泽罗开口说话之后,忽然便身形一晃,竟一下就飞到了与伯德相距十分之远的地方。
  接着泽罗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蒂娅像是在丢掉一个烫手山芋一般的给扔在了山坡之上
  “走,赶快走,有多远走多远!”只见蒂娅终于还是用了一种命令般的口吻开口说话道,但她也根本不给泽罗回答的机会,竟又像瞬间移动了似的,一下便从泽罗的眼前消失不见。
  ……
  当蒂娅忽然从泽罗眼前消失,又瞬间出现在伯德身前的时候,伯德就像一只嗅到了危险的野兽似的,发狂般的想和蒂娅拉开距离。
  只是伯德的动作虽快,蒂娅的动作更快,伯德才刚刚转身,还没来的及飞出半点距离,便一下就被蒂娅给抢先一步拦在了身后。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一出可以被命名为“魔兽转圈圈”的奇妙场景了。只见空中的伯德不停的来回转身,但每次当他再把身子转向另一面之时,蒂娅竟又像是用出了瞬间移动一般,连飞都不用再飞,便早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但有些令人奇怪的是,蒂娅虽然已用她瞬间移动的魔法将伯德的退路完全封死,却又好像是在戏耍老鼠的猫一般,并没有对伯德进行下一步的攻击。
  正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蒂娅没有对伯德做出攻击,退无可退的伯德却忽然便“嗷”的一声,手中一下便变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焰球来直直打在了蒂娅的身上,使得蒂娅也变得像是先前的泽罗那般,一下便被烈火给包裹了起来。
  而伯德也不敢有半分的得意的模样或者继续追击,只见他一面“哈呼、哈呼”的喘气,一面又转过身来,想要赶忙逃离此处。
  然后就算是早就没了理智的伯德,也不禁吓得完全呆住了。
  原来蒂娅还是和先前一般,在伯德转身之前就用瞬间移动挡在了他的面前。而他方才拼尽全力使出的最大火焰球,此时虽仍在他身后熊熊燃烧,却非但没能给蒂娅造成半点伤害,甚至连拖延蒂娅一秒钟的时间都做不到。
  只见蒂娅忽然用着一种藐视的神情看向了吓呆的伯德,冷笑着说道:“伯德.沃特,枉你同化了那么多燃烧之歌的力量,却只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小火苗来,就你这样的愚蠢之辈,也配觊觎我的美貌,伤害我的爱人?”
  她说到此处,忽然就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似的,身上的火焰一下便直冲天际,和此时仍在伯德身后燃烧的火焰球一比,确实也是“烈火”和“火苗”的差距了。
  而蒂娅此时心中的怒火,也正像她身上这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不断扩大,只见她右手向着伯德一抬,她身后那阵火焰便像是一条火龙似的,忽然一口便将伯德给吞噬了进去。
  只见蒂娅看了看在火龙中痛苦挣扎的伯德,兀自带着一副怒气不止的模样说道:“你既然这么想要我,那就先听听我这首厄里倪厄斯的小夜曲吧!(注1)”
  但就在这时,方才被伯德火球正面击中还完全无事的蒂娅,此时不知为何,竟也捂起头“啊”的惨叫了起来。就好像她燃烧在伯德身上的复仇怒火,却牵连到了她自己身上。
  然后蒂娅便忽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似的,她身上燃烧的火焰,她用来吞下伯德的火龙,还有她背后的火之双翼,都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而失去了这些力量的蒂娅自然一下便从空中坠了下来,只是她虽已开始下坠,发出的惨叫声却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却越叫越惨烈。
  就在这时,逃离了火龙束缚的伯德就像是一只虎口脱险的野鸟一般,连看都不敢看蒂娅一眼,赶忙便扑腾着双翼,向着斯威基峰的方向逃了过去。
  但泽罗的喊叫声却反倒从蒂娅的下方传来,只见泽罗一面呼喊着蒂娅的名字,一面向前一扑,刚好将蒂娅给接在怀中。
  而就在蒂娅被泽罗接入怀中之时,她的惨叫之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只是还未等泽罗松一口气,他怀中的蒂娅却又忽然开始狂笑起来。而蒂娅笑着笑着,竟一把便将搂着自己的泽罗推开,使得自己也一下便跌在了山坡之上。
  “蒂娅!”泽罗虽一下被蒂娅推的连退了三步,却立即一面呼喊,一面向着摔在地上的蒂娅又奔了回去。
  岂料泽罗还未赶到蒂娅的身边,却忽然眼前一花,倒在山坡之上的蒂娅,竟又忽然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泽罗只觉天上又传来了十分耀眼的光芒,他抬头看时,立即便心下一凛。
  原来蒂娅不但又瞬间移动回了天上,而且方才消失的种种火焰,又全数燃烧在了她的身上。
  “我方才,不是叫了你快走的吗?”只见蒂娅冷冷的向着泽罗发问道。
  泽罗虽被蒂娅冰冷的态度给惊的愣了一愣,却还是赶忙便开口解释道:“可是、可是,你都为了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又怎能抛下你不管?”
  原来蒂娅方才虽然把泽罗带到了很远之外的山坡上,但她和伯德既是在空中交战,二人又都始终散发出在夜空之中十分耀眼的火光。使得泽罗不但能顺着火光再度从在山坡上找了回来,也将二人的战斗给看得一清而楚。
  “不能抛下我不管,不能抛下我不管?”只见空中蒂娅重复了数遍,竟忽然又拔出腰间的短剑,然后双翼一扇,向着下方的泽罗便刺了过去。而她一面飞,还一面发疯般的吼叫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把摇篮曲给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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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厄里倪厄斯(Erynnyes)是希腊神话中复仇三女神的统称,同时在字面上是“愤怒之人”的意思,而小夜曲最初则是青年男子夜晚对着情人的窗口歌唱的示爱之曲,所以这里蒂娅使出的“厄里倪厄斯的小夜曲”,便是“愤怒的复仇情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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