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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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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牌局中的少女。
  “氦”很清楚自己是谁,也隐隐约约猜到些别的事情。理所当然,这是第二个游戏了,不是吗?
  第一个游戏在那无光的迷宫,她仍然记得忘我地在黑暗中奔跑的冲动、轻松,全力挥击“怪物”外壳的瞬间,大量肾上腺素涌入血液的兴奋感。
  柳如是,现在的状态称之为“李易安”更加准确——她以挚友的面貌出现在这里,脑中另一个意识却在“沉睡”。
  她们的情况和双重人格有着些许差别,DID患者的复数人格之间即使是并存意识(能够认识到其他人格的存在),但思维、记忆、能力彼此独立。柳如是和李易安,她们在这些方面出现了接驳,并各自延伸。
  若是某天某时,李易安在书房做17格数独,柳如是在客厅玩屋上的百合灵。接驳后,她们有可能会共享这一时刻的记忆,柳如是学会基于简单逻辑推理的区块摒除法或数对法,而李易安也会理解青姦的快乐(并不会)。
  至少李易安得知了上一次游戏的情况:9人存活。那么这一次游戏的规模不会止于她知道的五人,“羔羊的数量不足以取悦神明”。
  “氦”低下头,看了两眼自己的起手牌。
  梅花Q、红桃Q。
  反观三张公共牌:黑桃J、梅花7、黑桃6。
  她的对子此刻是超对,大可以进攻试水。
  挑出一枚红色筹码替换掉桌前的一枚白色。
  “押注。”
  “跟注。”荷官亚当斯每一次下注都快的不可思议,用读心术看牌么——怎么可能,场上唯一的输家就是她啊。
  日月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放弃,“不跟。”
  这局庄家的位置轮转到戈尔工——戴白面具的怪人。虽然,面具并非纯白另描上了胡子眉毛,性别仅仅是由外形得出的推测,但要概括出别的特征也是件难办的事。
  啊!非要说的话,他头顶上的数字是“131”,这有什么意义吗?第12个索菲热尔曼质数,第23个十进制沙拉扎数,首次出现于圆周率小数点后第1096位起,不不,应该是更私人性、普遍性的……1月31日?黑猩猩哈姆进入太空,菲尼斯天文台建立,近三年此日天象分别是金星合月、月全食、木星合月……又或者是经纬度的13°1'、1°31'(及经度的131°),经过的城市有……
  “Raise——”戈尔工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她的放散联想。他向彩池投入一红一白。
  “再加注。”短暂回神,她进行了相同的操作。
  (荷官亚当斯、戈尔工在此弃牌)
  2、
  “氦”的筹码增加了$16。
  黑发青年洗牌。
  少女螓首低斜。
  “大叔和我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正因为和他同行,我才能遇见大家,一起在这儿玩牌。”
  日月神弥:“打闲牌可称不上什么有意义的事。”
  荷官亚当斯:“日月先生也是局中人,手法也很娴熟。”
  日月神弥:“哎啊,亚当斯小姐,我洗牌的回合很少赢钱的。”
  荷官亚当斯:“嗯,你确实没有出千。”
  戈尔工:“哟,那位先生可是非常尴尬呀。”
  荷官亚当斯:“他没有撒谎。”
  戈尔工:“就是这一点啊,哈哈。”
  切牌,发牌。
  戈尔工牌一到手就盖了回去,以“flod”宣告弃权。
  “大叔,运气是不会守恒的。”
  戈尔工往后一躺,“胜率是稳定的。”
  “氦”算了算牌,选择跟进到翻牌圈。
  “下注。”
  “跟注。”
  但是日月神弥没有诈唬的打算,“不跟。”
  三张牌在众人注视中翻面。
  黑桃A、黑桃4、红桃4。
  “盖牌。”荷官亚当斯立即出声。
  李易安颇为不解,明明是诈唬的最佳时机,亚当斯小姐真是一名诚实的人啊。
  纸牌归位,52个薄面在白手套间变换出更多的幻影,她移开视线,观察左座之人的表情。
  荷官亚当斯,很少与人目光对撞,好像前一刻她故意偏开了。
  拿到自己的起手牌,“氦”黑色的眼珠里不自觉地亮起了笑意。
  “下注。”
  庄家一如既往,“加注。”
  一红一白被推出,比黑白更像命运的两面。
  “再加注。”
  日月神弥又加入价值$13的筹码,空气中就像混进了微量兴奋剂,变得愈加粘稠。
  “氦”仰起头,活动僵硬的颈椎,忽然——
  她从上方的灯光里看到白色的大地,漫天的雪花。光芒闪烁着,分层。中间有一串脚印,延伸着,尽头是一片虚无。云层昏暗,世界就要入夜了。是如是的记忆?
  “Call~”是戈尔工的奇怪腔调打破幻觉,轮到她选择了。是的,从她在那个房间遇到“戈尔工”开始就是这样——“你看到了?”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她只好窘迫地请求“他”让自己穿上衣服。“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那时,戈尔工确实这么说了。
  “跟注。”她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
  荷官亚当斯选择结束。
  “盖牌。”
  与之对应的,公共牌翻开了。
  黑桃8、黑桃9、黑桃10。
  日月拿起了他的手牌,又盖了回去。
  “我必须坦白,”他似笑非笑,“特别是向亚当斯小姐致歉。‘我从未玩过德扑’,这句话是谎言。”
  “曾经有段时间,我沉迷于这项运动,或者说‘游戏’、‘赌博’。甚至一度从学院休学——我扔了很大的赌注。父亲为我解决掉债务,条件是在一年内把这笔钱还给他。
  “于是我再次跑到了赌场,输的更惨。假如回去了,会断绝父子关系吧,我这样想着。只好去出售了寿命,精确到小时,价钱定在我欠款的总额。即便现在,我或许仍是难以介怀。”
  日月神弥摊手,“弃牌。”
  3、
  “Check~”
  戈尔工的视线移向斜右方的她。一切事物都有其因果,命运的轨迹一圈又一圈,沉陷于阿拉克涅的丝网,而这一次,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盖牌。”
  4002602号扳机节点,必要保障她的存续。
  “啊,手气不错,真是不好意思,各位。”
  他面具下的脸,“斯库尔哈根”也模拟的惟妙惟肖——贴合骨骼的钛合金保护着脆弱的神经索,内陷的眼窝中央的电子眼亮着灵动的荧光,位于双颊的发声器微微震颤,把刚刚那句话用不失克制的礼貌与适当的滑稽完美演绎。
  “事不宜迟,让我们的筹码转起圈来~”
  但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游戏的走向在某一刻就从这虚有其表的赌局上脱轨,没人知道谁会是“宣告”的那一个。
  “难道你们还要拉我进赌局吗?”
  日月神弥数出两枚红色、三枚白色。
  “游戏只会同时结束。”荷官亚当斯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好吧,这局我是庄家。”日月稳稳当当地坐着,接过发下的纸牌。
  众人拿到了他们的三张牌。
  戈尔工也是。
  盖上牌,他冷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回合。
  “唔呼,特工小姐,知道为什么我们在这儿玩牌吗?”此言一出,其余人的动作皆是一滞。
  正在犹豫下注的“氦”更是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说:“不是因为我们刚好在赌场遇到了么,亚当斯小姐又正好是荷官……”
  日月噙着笑意,“我们可是身陷生死游戏,一般情况下怎么可能有在赌桌上消磨时间的余裕。”
  少女把目光投向了沉默的荷官亚当斯。
  “我们之中,没人想玩这个游戏,”女人的淡紫色虹膜像是逐渐枯萎的紫罗兰花瓣,“所以都在等待,寄希望于其他玩家率先行动,之后自然而然地从游戏中脱身。”
  “这……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少女的青丝垂落一缕到额前,她双手用力,急速分析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要玩这个游戏,他就最好谨慎地和其他人接触!用话术、冷读术这类技巧了解到更多信息,揭示其他人的身份,从而宣告成功赢得游戏。大家,像这样无所用心,实在很不对劲!”
  “是啊,说的很有道理呢,小姐。”
  戈尔工轻轻鼓掌,话语是不掺半点假意的赞赏,“可是‘谨慎的……接触’,我们不是正在做吗?”
  “怎么会……”
  “到目前为止,我们除了名称和不知真假的身份,还有公开过别的个人情报吗。噢,日月先生除外,出售寿命这种事,可是非常稀有的情报:D”
  “这并非说谎,不过戈尔工先生至今半字未吐,连说明醒过来的事情都由‘氦’小姐代劳……你,前往她苏醒的房间目的又是什么?”
  日月神弥脸上可恶的笑意早就被一副正气凛然的警惕面具掩去,这一定是能让少女安心的脸才能表演的魔术吧。
  但是这个进攻是不会奏效的,如他所料,“氦”果决地说:“戈尔工先生确实和我说的一样,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我选择,下注。”
  牌局永远是进行时。
  “跟注。”
  荷官亚当斯的手指在筹码上空画一圈,语气带上了些倦意,“大家的筹码都很充足啊,结束后剩余的都是你们自己的呢。日月先生,擅自揣测别人不太礼貌,请不要再这么做了。”
  “我明白。非常抱歉,戈尔工先生,”日月神弥离席,颇有仪式感地弯身三十度鞠躬,抬起头时,此前那种玩乐的神情完全从他脸上褪去了,“那么,就此别过,容我先一步告辞。”
  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出了赌场。而在他身后,赌局仍在继续。
  戈尔工开始了他的回合。
  “女士们,很遗憾日月先生脱离了我们,原本我以为这儿都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但人的想法总是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事情的发展又常常出乎意料。”
  “日月先生是去寻找其他玩家了吗?”
  “氦”好像在担忧。
  “希望游戏在那之前就能结束。”
  荷官亚当斯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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