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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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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光和四年,初夏。
  帝都雒阳大雨倾盆。南宫朱雀门望楼下,张角与弟子唐周站在雨中。守门将士持戟分列,目视前方。唐周不断擦拭流入眼中的雨水,好让自己看清。张角却一动不动,好似老僧入定。
  这个雨夜让他思绪飘向了另一个雨夜。
  十年前,时建宁四年,皇帝行冠礼,大赦天下。
  钜鹿郡牢狱中,张角披头散发蹲伏在角落里,他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躺在一旁呻吟,他们显然没少吃官府的棍棒。
  外头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一个衙役进来让狱卒打开所有牢门。他一边往前迈步一边嚷嚷着:“皇帝元服,厚恩浩荡,汉德盛名,大赦天下。算你们这些渣滓走运,拾掇拾掇全给爷滚出去!”
  走到张角牢房时,这个衙役一横佩刀拦住正要开锁的狱卒。当当当,他用刀柄敲了敲牢门:“你,过来。”
  张宝环顾左右,然后谨慎地凑过去。衙役举起佩刀一拍栅栏,吼道:“滚,没喊你。”
  吓得张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他的兄长张角从角落里走出来。衙役打量他两眼,说道:“张角钜鹿人,我听说你很能打?”
  张角不说话,冷冷地看着衙役。
  衙役笑笑,继续说道:“大赦前夕犯法,好谋算。蹲两天就想出去?大汉不是新莽,城头卖饼儿亦能封侯赏地。天落馒头狗造化,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一旁的张梁急了,说道:“大人,我等蚁民哪能揣度圣意,知道什么大赦……”
  张角拦住张梁,对衙役说道:“大赦是皇帝诏书,你安敢违背?”
  衙役嘴角上扬:“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大汉皇帝下诏赦宥,但最终能给你们打开这牢门锁链的还是我等小吏。天下囚犯何其多,我们少开一两把锁,谁知道呢?”
  张宝、张梁听到这话惊惶不定。只有张角神色如常,问道:“你想要什么?”
  衙役摆手支走狱卒,走近张角,狱中火光忽明忽暗。“替我,不,是替宫中的大人办件事,成了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咔!一道炸雷把张角从回忆中拉回来。
  一个宦官驱步过来,领着张角、唐周进入南宫。来到一处偏殿,殿中一人坐在帷帐之后。这人白发苍苍,面部光洁无须,是宦臣无疑。他见张角来了,命人拉开帷帐。
  张角携唐周跪下:“张角拜见大人。”
  过了好一会儿,中常侍、尚书令、育阳侯曹节用颓靡的声音问道:“一晃十载,《太平道术》下卷可寻得么?”
  张角伏地说道:“不负大人所望。”
  曹节干枯的双眸中闪过一道亮光,急道:“还不快呈上来。”
  张角这才得以起身,拿出用羊皮纸裹得严实的缣帛,呈给曹节。
  一旁的黄门赶紧端上油灯。曹节端详良久,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张角乘势说道:“张角恭贺大人阳气重生,承宗庙,传子孙,千秋万代,寿比苍天。”
  曹节笑眯了眼,佯斥道:“不可妄言,本侯求长生术都是为陛下尽忠,为大汉祈福。”
  接着一众人阿谀谄媚,冷清的偏殿一下子热闹起来。曹节对张角大加赏赐,张角带着这些金银珠宝在曹家的一处宅院暂住下来。
  第二日正午,阳光凌烈,夏蝉长鸣。张角在蒲草上打坐。弟子唐周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张角睁开眼睛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太平道术》下卷确是杜撰。”
  唐周担心道:“要是被曹节看出端倪,大贤良师恐有性命之忧。弟子这就去安排出城——”
  张角摆手打断道:“以我十年施符水救人习得医术所据,他看不出破绽。但这书中方术不仅不能让他长生,重获传宗接代的能力,反会令他速死,活不过三日。”
  唐周说道:“弟子听说曹节的妻妾知道他即将阳气通畅,都喜出望外,另外曹节还把义子赶出了曹家门第。”
  “攀附权势,以求富贵。数典忘祖,认阉作父。甘为阉人养子,妄图继其侯爵之位者,有此下场是天道轮回,各有所报。”张角冷哼一声。
  “那《太平道术》下卷?”唐周小心问道。
  “《太平道术》源于《南华经·密卷》,当年南华仙人将其分为上下两卷,他和我各得一卷,下卷自然还在他的手中。”
  唐周急道:“上下卷合二为一,真可得长生术?”
  张角笑笑,重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曹节按照道书中所示,在家中亲自配药炼丹,服用后汔无成效,未有三日果真毕命。
  而张角拿着他赏赐的金银敲响了其他几位权阉的大门……
  时间来到1999年。
  一个男孩在县城的医院里降生。他的父亲在他出生之前给他起名陈末。末,最后、终了的意思,是希望陈末是个男孩,结束他们为求男丁操劳颠沛的日子。
  所幸陈末不负厚望。
  更让陈父可喜的是,陈末智力卓群,好读古书,能言善辩。乡里街坊都称他是神童。神童也名副其实,小学中学三蹦两跳,十五岁便考上国内一等一的大学。
  陈父喜不自胜,想着陈末从此便能振翮高飞、光宗耀祖。不料陈末却背着他填报了自己喜欢的考古学。考古学能有好的出路?陈父怒不可遏,言说姐姐们辍学还不是为了供他一人读书。自私的臭小子,你有一点责任心吗?云云。
  陈末本就因为姐姐们辍学的事与父亲心存芥蒂,此刻是触了逆鳞。两人之间言辞逐渐激烈起来。陈父没什么文化,怎么辩得过陈末?只好上去给了他一巴掌。至此,父子间大吵小斗不歇。
  好容易过了两年。到了大二,陈末索性休学入伍,暂时逃离与父亲的纠葛。
  部队里,无论是体能、耐力、速度,还是驾驶、搏斗、枪械、射击等等,无人能出其右。陈末自然而然被选入精英部队历练,并且深得高级军官的器重。等到历练结束,他却婉拒了上级的橄榄枝,放弃大好晋升的机会,退伍回到学校继续完成学业。毕业后跟在考古学泰斗何镛的团队后面“打杂”。
  平日里闲时居多,陈末和在部队里结识的挚友一起承接私人安保任务。任务佣金不菲,他将大部分钱寄回家中。久而久之,对于陈末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这个事实,陈父只好勉强接受。
  春去秋来,日月如梭。
  20年年初,警方抓获一个盗墓团伙,据他们交代,私贩的文物来自五延镇涧古山的一处古墓。五延镇隶属和州市,是国家南部偏远的山城。何镛团队即被调往涧古山进行抢救式发掘。
  发掘工作本轮不上陈末这种小角色,后来发现墓葬规模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越来越多的考古团队加入。陈末是第三批来到涧古山古墓的人。
  覆斗型堆土墓是汉墓的典型特征,初步观其规模在王侯以上。但汉帝陵在北方,即便是王侯墓也少有在此极南之地。陈末环顾清理出来的四方垒土,感到一丝莫名的心悸。
  随着发掘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考古学泰斗们眼前的迷雾却越来越浓。墓葬规格之高实属罕见,甚至部分专家断言它远超现出土的任一帝王墓。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唯一能揭示墓主人身份的主棺椁终于面世,因为其保存完好,专家们决定将它打包运回实验室开棺。
  此时,陈末等人正忙着打包棺椁,确保它在运输途中不出一丝差错。。
  棺椁之上刻有显眼的篆书“暗”字。然而在“暗”字的下方,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只有陈末隐隐约约发现了一行字,不是隶书也不是章草,而是一行正楷小字:“你是我吗?”
  那个结尾处的问号让陈末感到头昏目眩,难道墓主人棺椁已经被盗墓贼捷足先登了?下一秒他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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