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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奉对着府中武士大发雷霆的时候,淳于琼与冯芳已经带兵将太平道府邸团团围住。
“众将士听——”冯芳正要发号施令。
“啪!”淳于琼一扬马鞭:“先锋营破门!随我冲进去,缉拿贼寇,若遇反抗者格杀勿论!”话音甫落,他一马当先,牵动缰绳,扬起战马铁蹄,一脚踏破了木门。
太平道府邸顿时门户大开。
“你——”被打断下令的冯芳张口结舌,他来不及气愤淳于琼独断专行,赶紧带人紧随其后,生怕被抢了头功。
……
半柱香之前。
“有动静。”班化伏在地上,“不少于三百人,正往这边过来。”
“真的假的?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耳朵里只有嗡嗡声。”张奇趴在地上,侧头与班化对视,“你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班化没空理会他,起身看向陈末:“巡城军决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怎么办?”
“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陈末暗忖。离开张府前,张让一再向他允诺——进宫觐见天子,有一百种方法为太平道解围。张让的自信不是装的,而是平日里刘宏对他无条件的信赖造就的。
“陈末!”班化将他从沉思中唤醒,“赶紧撤吧,我们完全没必要置身险境。”
“应该是时间上出了差池,张让慢了一步,”陈末说道,“但现在走也来不及了。禁军出动了三四百人,道路肯定封死了。”
“那就杀出一条血路!”班化眼中凶光一闪。
“我们势单力薄,强行突围是自寻死路。唯有暂时弃械投降,等张让转圜,才是上策。”
“可是,将身家性命交在他人手中,实在……”班化感到有些憋屈。
“嗡嗡声越来越大了。”张奇还伏在地上,充当“谛听”。
班化一把拉他起来:“别玩了,收拾收拾,准备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张奇掸掉身上的灰尘,“神使大人,后院枯井下面有一条密道,我们可以先去那躲一躲。”
“不早说?”班化瞪了张奇一眼。
“你们讨论我插不上话,况且现在说也不迟,不是?”
“行了,”陈末说道,“张奇你去通知所有人,准备从后院密道撤离。”
“不行,动静太大了。时间上也来不及。”班化反对。
“可——”陈末眉头紧皱。
“妇人之仁谁都走不了。”
陈末明白班化是对的,但他不想弃无辜教众不顾,权衡之下叫来了守夜的两名教徒,嘱咐两人:“你们去通知所有人,今夜无论发生,不要轻举妄动。”
他没法说得太过明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变数。
两名守夜的教徒面面相觑,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一一应诺。
安排好一切,陈末三人悄悄来到后院。张奇用匕首割开井口丛生的藤蔓,放下绳索。陈末与班化依次顺着绳索下到井底。
张奇见两人顺利到达,收了绳索,撑着井壁慢慢下滑,就在他下到井底的那一刻,淳于琼纵马踏开了太平道府邸的大门,北军将士一拥而入。
守夜的两名教徒大惊:“你们是什么人?”府邸里的教众听闻如此大的声响,各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这个阵仗全都慌了神。
淳于琼横刀立马:“本将北军校尉淳于琼,贼寇束手就擒,违者杀无赦!”
此时,众人终于明白为何神使大人会有那样莫名其妙的吩咐,一个个赶紧跪伏于地,束手就擒。
北军将士将太平道府邸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将所有教徒绑到前院。
冯芳饶有兴趣,举着火把来回走动,审视一张张惊慌的面孔。淳于琼则兴味索然,一炷香前,他还为即将有一场酣战而兴奋,没想到这些“反贼”没有一点儿男儿血气,令他失望至极。
“贼首出来!谁是张角?”冯芳开始审问教众。
众人低头不语。
“不说是吧?等进了大牢,有你们开口的时候!”冯芳无意追问下去,正欲转身。陡然间寒光一闪,他身前的一名教徒的头颅高高飞起,随后落地滚进了草堆暗处,断颈处的鲜血喷到他的鞋履之上。
冯芳愣怔了一瞬,随即大吼:“淳于琼你干什么!”
淳于琼根本不理会盛怒的冯芳,将冷冽的大刀架到另一名教徒的脖颈上:“你想步他的后尘?”声音淡然轻和,却让那名教徒冷汗涔涔。同时也让冯芳心中一凛,立时将一大串脱口欲出的脏话又噎了回去。
那名教徒还未回过神,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下一个。”淳于琼犹如来自地狱的魔神。太平道教众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一个个抢着说出了张角的行踪。
“提前逃了?这就奇怪了。”
“还不是因为……你贪杯,耽……耽误了讨贼。”冯芳努力维持自己在北军将士前的威严,声音不大不小。
淳于琼收回大刀,反射了一道火光。一名吓破胆的教徒以为淳于琼要杀他,赶忙伏倒在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还有消息,神……神使大人半柱香前还在府中,可现在……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冯芳摸了摸下巴:“看来这邸宅中有密道。”
“神使?听着像是二把手,”淳于琼翻身上马,他对密道的事不感兴趣,“冯将军这里交给你了。越骑部属随我出城缉拿贼首张角!”
“你去抓捕张角抢首功,把这些小喽啰交给我?”冯芳暗骂,可看到地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两具无头尸身,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必要和那个疯子较劲。”
淳于琼走后不久,一名禁军发现了枯井。
“冯将军,这口井四周的藤蔓被人用利器割过,属下怀疑井中有猫腻。”
“丢个火把下去。”
那名禁军将手中火把投入井中。火把落地将井底照亮。。
“是枯井,大人。贼子一定躲在下面!”
“取绳索下去看看。”冯芳说道。他的部下取来绳索。其中一人顺着绳索来到井底,摸索了片刻,大喊:“有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