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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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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庄村口的石子路上。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身上土灰泛白的小褂被扯去了一半。一名身着铁甲的士兵,面若冰霜,一边提着老者的腿在地上拖行,一边大骂着:“死老魅,竟敢骗小爷,活得不耐烦了,那就别怪小爷把你与那些贼党一起送进死牢!”
  老者嘴角泛着血沫,沾着泥灰,显然受了一番毒打,此刻已然只剩下喘气的劲。
  不远处,淳于琼正一脚踏在刻有篆书“赵庄”二字的矮小石碑上,轻抚下颌黑髭髭如同长戟一般外刺的胡茬,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少顷,士兵将老者拖到他的面前。淳于琼转了转手腕,眉头轻挑:“问出来了?太平道的人在哪?”
  那名士兵低下头,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没有。”
  “废物,”淳于琼一拳打在他的胸甲上,“人弄得半死,屁事没问出来一件。浪费老子时间!”
  这名叫边则的士兵感到胸前一阵颤动,这个颤动似乎要透胸而过,连退了四五步方才止住劲势。他强压住心中不适,单膝下跪:“卑职无能,请将军责罚。”
  “罚俸一月,下次做事别让情绪控制了你的脑子!”淳于琼冷哼一声,“讯谳是一门学问,你还差得远了。”
  “将军教训得是。”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年轻人大喊着,挣扎着要扑过来,但被两名士兵死死架住动弹不得。
  “那人是谁?”
  “回将军,是这老家伙的儿子。”
  “放他过来。”淳于琼招了招手。
  “是。”
  士兵得令松开老者的儿子。年轻人扑上前,径直跪倒淳于琼面前,连磕数个响头:“大人饶命,求您放过小民的父亲,我知道你们要抓的人在哪儿,他们就在庄子东南角,赵胜家废弃的那个宅子里。”
  老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听到儿子出卖了张角,不知哪来的力气,嘶吼了一声:“忤逆子!黄天之神将会抛弃我们。”声音凄厉。他之所以帮助张角欺瞒官兵,不仅仅因为受赠的钱帛,更是因为本身是太平道的信徒。
  “闭嘴!”边则呵斥。
  “父亲,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您被打死吗?为人子,哪有不顾父母安危的?这是基本的孝道啊。”年轻人用双膝爬到老者面前,想要搀扶他。
  淳于琼搓了搓手,有些不耐烦:“本将军没空看你行孝,赶紧带路。”
  “将军还请饶过老父,他也是一时糊涂才——”
  “带路。别让本将军重复第三遍!”噌一声,淳于琼钢刀出鞘,架在年轻人的脖颈上。
  夏日炎炎亦能清晰感受到刀锋上逼人的寒气,年轻人双腿发软:“将军息怒,小民这就带您去。”士兵们将他从地上拉起,一齐往庄子东南面走去。
  此时,赵庄东南角的矮墙院落里。张宝与张梁气喘吁吁,神色惊惶。他们带着亲信出去探听消息刚回来。
  “大哥,”张宝苦着脸,“这回是完了,庄子几个出口都有官兵把守,还有大队人马在挨家挨户搜查,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发现的。唉——当时我们就该轻骑简从,钱帛是身外之物,能舍就能得……”
  张梁站在那儿沉默不语,脸色比他二哥更难看。张宝的儿子在钜鹿郡老家,即便今日身死,血脉也有延续。而他呢,那个行事鲁莽的儿子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如何甘心栽在此地。
  不同于张宝、张梁,大事面前,张角一如从前,颜色不改。“皇甫公子可有什么对策?”他看向皇甫郦,期望皇甫郦能给出妙计解围。在他看来,皇甫郦是跟着陈末混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谋略不差。
  皇甫郦见众人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无奈地一摊手:“不反抗还能多活几天。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他的话很打击士气。张宝与张梁额头前的川字纹又深了几分。
  郭嘉了解皇甫郦轻重不分的性格,知道这不合时宜的话是在故意制造恐慌,不由瞪了他一眼。皇甫郦装作没看见,自顾走到阴凉处,扇他的竹扇去了。
  “郭嘉,”张宁双手十指相扣,神色凝重,“你说陈末赶得及来救我们吗?”
  郭嘉微微颔首,告诉她陈末一定可以扭转乾坤,叫她安心。
  “嗯,”张宁眸子里重新焕发出神采,“陈末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的。”她从班化口中听了太多关于陈末的传奇,如今又得到郭嘉肯定的答案,心中对陈末的信心近乎盲目。
  张宝听到“陈末”这个名字,心里不舒服,冷哼一声:“说不定他在我们前面出城了呢。你说是吧,老三?”他依旧对神使卫的事抱有成见,恶意揣测陈末把太平道当饵,自己先跑了。
  张宁与郭嘉不由面露怒色。
  张角见状出言转圜,气氛方才缓和。
  “三弟,你去将牛车全部拉到前院。”张角想着用钱帛贿赂官府的追兵,他不敢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陈末身上,特别是关乎到张宁的安危。
  张梁神色疲惫,对张角的话置若罔闻,喃喃自语:“张奇回去找陈末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这臭小子激灵一点,该跑时就跑,不要犯傻……”
  张角叹了一口气:“二弟,你去吧。”
  “好。”张宝带着亲信往后院走去。
  “宁儿,你先回屋,暂时不要出来。”
  “是,父亲。”张宁点点头,拉上站在角落里一言未发的祁赢苏,面带歉意,“赢苏,连累你了。”
  祁赢苏微微欠身:“圣女大人哪里的话,我既然是神使大人的侍婢,那么就是太平道的一份子,理应与太平道同命共运,何来连累之说?”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喊我圣女大人,叫我宁儿就好,还有你不是陈末的侍婢,你是他的妹子。所以我们是姐妹,不是主仆。”
  “赢苏不敢。”
  张宁鼓起腮帮故作生气状,祁赢苏这才轻声喊了一句:“宁儿妹子。”随后两人进入屋中,关上了门。
  张角看了一眼待在屋檐阴凉处的皇甫郦,还是觉得这人不简单——有恃无恐,定有脱身之法,于是试探道:“皇甫公子,我听说安定皇甫氏——”
  皇甫郦抬手打断他:“皇甫氏是皇甫氏,我是我。大贤良师不必多疑,我之所以安适如常,一是因为相信陈末的能力,二是因为刀尖舔血的乐趣本就是我皇甫郦所信奉的道啊。”
  张角见皇甫郦眼神清澈,不似扯谎,不由暗叹:“待在陈末身边的都不是凡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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