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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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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村附近有一所学校,规模很大,差不多有一万多名学生。
  为了方便这些学生们,附近的公寓价格都很便宜。
  但相对应的,条件也很简陋,公寓的房子都是几十年的老屋了,不仅破破烂烂的,还挨着菜市场,一到早上6点,就能感受到“人间的喧嚣”。
  当然,就连这样的公寓,都是他们兄妹俩必须省吃俭用,才能租到的最好住所了。
  他们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每个月领取的1500元抚恤金。
  扣掉700元房租之后,剩下那点钱,可能稍不注意就“融化”了。
  原主人一直想找份工作补贴一下家里的收入,但他既没特长,又吃不了苦,先后去工地搬过砖、餐馆洗过碗、便利店收过银……
  每次都是只做个三四天,便找个借口辞职了,拿的那点钱也是杯水车薪。
  现在,所有的钱都是放在小雪那里保管的。
  每天早上他出门前,从小雪那里领5块钱,再用大矿泉水瓶接满水,便出去“碰碰运气”,一直晃悠到晚上才回家吃饭。
  虽然原主人已经习惯这种近乎“自暴自弃”的生活了,但苏小洛很不习惯啊!
  要知道,学校附近的巷子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小吃店,那浓郁的香味,就算吃饱的人都很难抗拒。
  更别说又饥又渴的苏小洛了!
  饱受煎熬的他,差点就召唤出“苍白之手”,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了。
  还好,捏着鼻子一路狂奔的他,很快就脱离了“毒圈”,回到了家。
  刚推开门,他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口水直接逆流成河。
  一个纤瘦柔弱的身影,站在灶台边,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扎了条马尾,披散在身后,正是他的妹妹-苏小雪。
  她用左胳膊住着拐杖维持平衡,左手握着铁锅的把手,另一只手则拿着锅铲,娴熟地翻炒着。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汤和两套碗筷,旁边的电饭煲已经煮好了饭,亮起了“保温”的灯。
  一时间,苏小洛的脑海中,闪过一阵恍惚的感觉。
  虽然租住的这个老房子,大部分墙面已经剥落,天花板的白漆也已经焦黄,各种家具更是老旧不堪……
  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呢。
  苏小洛吸了吸鼻子,手骤然握紧。
  “我回来了。”
  他说着,换上拖鞋,走进房间里面。
  苏小雪没有搭理他,她已经把菜炒好了,将其倒进盘子里,然后端起盘子,拄着拐杖往客厅走来。
  苏小洛立刻走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扶着她到客厅坐下之后,拿起碗,舀满饭递给她。
  “你今天又闯什么祸了?”
  苏小雪接过碗,却没有吃,只是放在桌上,抬起头来看着他。
  清亮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闯祸?
  我又不是熊孩子,有这么皮吗?
  “没闯祸……吧唧吧唧……”
  “你放心……吧唧吧唧……”
  “快吃饭……吧唧吧唧……”
  苏小洛一边说着,一边夹起菜就往嘴里扒,他真是饿坏了。
  不得不说,小雪的厨艺真是一绝,他在饥饿Buff加持之下,觉得自己吃下去的,简直是人间最顶级的美味。
  而且,在经费紧张,只有鸡蛋做“肉食”的条件下,这丫头总能变出花来,每天不重样。
  今天是鸡蛋炒番茄,明天是鸡蛋炒青椒,后天是鸡蛋炒韭菜……
  在她眼里,鸡蛋便是正义,鸡蛋能炒一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小雪冷冷地说了一句,端起碗开始吃饭。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苏小洛几口扒完一碗饭之后,在添饭的间隙说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在苏小雪的心中,这坑货只要不闯祸,就是好消息了。
  “嘿嘿,我们马上就有钱了!”
  苏小洛说着,右手挥起拳头,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苏小雪直接皱着眉头,一阵无语。
  她叹了口气,说道:
  “你每次找到工作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
  呃……
  好尴尬……
  自己还准备制造一点小小的惊喜呢。
  “说吧,这次又是做什么?”
  苏小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
  “准备做几天?”
  “咳咳……”苏小洛直接噎住了,呛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忽然想起来,今天小雪做的是白菜豆腐汤,他刚刚吃了好几块豆腐!
  我凑,魔豆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以后得告诉小雪,让她少买点豆制品……
  算了,豆制品挺有营养的,她吃了挺好,还是我自己注意点吧。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立直身子,严肃地说道:
  “我已经觉醒了。”
  苏小雪听见这句话,蓦地抬起头,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惊讶的神情。
  苏小洛从口袋中取出叶瑶的名片,递到小雪身前。
  “这家辅助渡劫公司的小队,邀请我明天上午去他们那里上班。”
  苏小雪扫了一眼那张名片,问道:
  “你……觉醒的异能是什么?”
  “当然是黑夜里的主宰,悄无声息夺人性命的使者,隐藏着秘密的影子……”他像念咒似的,悠悠地说道。
  “说人话!”
  “就是……’暗杀’异能。”被打断的苏小洛,差点忘记自己是啥了。
  苏小雪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难道你不知道,’暗杀’异能已经没有传承了吗?”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只是,我已经找到办法解决了。”
  苏小洛说着,打了个响指,一截苍白的断手凭空出现。
  只见它拿起饭勺,在电饭煲里面舀了一勺,添到苏小雪的碗里。
  看着这截断手,她皱着的眉头并没有舒展,仍是担忧地问道:
  “这个办法,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吗?”
  毕竟,之前苏小洛在做生意的时候,跳进那么大的坑,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
  她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有啊,代价就是……”
  “要天天哄你开心。”
  苏小洛笑了笑,拿起吃完的碗筷,走进厨房里,开始洗锅涮碗。
  那截断手摇摇晃晃地飘起来,轻轻地摸了摸苏小雪的头,将她凌散的头发拢整齐了些。
  她直接愣在那里,眼中一下子闪烁着晶莹的光,端着碗的手在微微颤抖。
  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她喃喃地说道:
  “哥哥……”
  她的嘴角微微地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哐当!”
  厨房里面突然响起清脆的碰撞声。
  只见瓷碗掉在水槽旁的地上,已经碎成好几块了。
  苏小洛手上拿着锅,一脸懵逼地看着瓷碗的“尸体”,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想不开跳下去。
  “失误,失误,我来收拾,你继续吃饭。”
  他用手摸着头,充满歉意地说道。
  “叮咚!”
  那口大铁锅又掉下来,正好砸在人字拖那一枝独秀的大拇指上。
  “哦哟!疼疼疼……”
  只见厨房里的某人,脸上表情骤变,直接抱着脚跳起来,又把垃圾桶撞倒。
  顿时,厨房的地面上一片狼藉。
  “苏小洛,你完蛋了!”
  “明天你没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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