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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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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我腹中饥饿难忍,这才想起昨天粒米未进。来到西厢房,保姆薛姨果然已备好早餐。
  ‘‘咦,人都去哪儿了?’’
  我盯着空落落的餐桌——如果没有特殊客人,李家人一般是在西厢房用餐,我问薛姨,‘‘元泰跟石先生呢?’’
  ‘‘石先生一早出去了,小李先生……’’
  薛姨人既木讷,说话也不太利索。
  ‘‘小李先生怎么啦?’’
  ‘‘小李先生出差——’’薛姨小声说,‘‘您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昨天已经回来了,’’我忍不住笑笑,‘‘这么大一个活人,薛姨你总不至于看不到吧?’’
  薛姨摇了摇头。一脸木然。
  这次我笑不出来了,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这么说,我昨夜看到的元泰,莫非是鬼了?或者说,是我的幻觉?
  ‘‘昨天一个下午,你都没有看到他?’’
  她还是摇头。
  ‘‘我进门的时候,家里还有谁?’’
  ‘‘有李先生,石先生,’’薛姨眨了眨眼睛,‘‘对,还有诸葛董事。’’
  ‘‘怎么,那会儿伯父也在家?’’
  ‘‘对。’’
  我脑中一片天旋地转,究竟是我糊涂了,还是元泰在骗我——抑或薛姨在骗我?
  ‘‘那我进门时几点?’’
  ‘‘大概有三点多吧。’’
  时间没问题。
  ‘‘我是自己走回来的吗?’’
  ‘‘不,是石先生背你进来,当时你还昏迷不醒,胳膊上流了很多血。’’
  天哪!我瞅瞅自己的左臂,难道和元泰的邂逅果然是在梦中吗?可是血呢,我流的究竟是谁的血?这可是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
  我真的要疯了。
  我疑惑地盯着薛姨,继续问道:‘‘那么伯父是几点离开,他去哪里了?’’
  ‘‘李先生快天黑时离开,好像是去白云寺了,石先生开车送的,晚上只有他一个回来。’’
  ‘‘’可是我呢,我呢?是谁让我住进二楼的房间?’’我喃喃自语道。
  ‘‘当然是李先生喽,你住的正是他的房间,因为那个房间有……江小姐你是为李家的事情受伤的唷!’’
  所以呢?这就是作为我为李家付出代价的补偿吗?
  真是苦心孤诣。
  4
  一整天,我都呆在院子里,实在冷得受不了,就到东厢房坐坐。
  总之,我不能接受这样一个荒唐到令人吐血的结果。要么干脆证实我疯了,要么就这样把元泰等回来。
  5
  天黑时分,李先生和石虎仍然不见踪影。当然,我翘首以盼的爱人更无半点消息。
  也许,此人只应在梦中相见了。
  我神不守舍地又寻回到昨晚下榻的房间,即便是老先生的床,也顾不得有什么讲究了,按说东家不可能有这种不合时宜的安排。主人已在门口的墙壁上留了钥匙——不论它是谁的,我仍怀抱一分希望,就算是一场梦,也要让这梦境重现!
  既然如此,索性就躺到床上,摒弃所有杂念,静等爱人元泰款款入梦来!
  人一生中想去的地方听说过无数,不是欧洲,不是北美,不是埃及,这个地方大概算天下独一份了——梦乡。
  我发现那床单和被子都是新的。我躺下身子,觉得枕头有些低,就将它往床头上靠,忽然感觉到下面有东西,挪开枕头一看,原来是张纸条,略微有些发皱——难道是昨夜昏迷中就被放进去的?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仿佛是怕人认出笔迹,故意写成那样: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夜里切勿走出房门。
  我慵懒地摇摇头,怎么都认为这是一个玩笑,譬如石虎,这个家伙,自从来到李家,我和他可是没少作对,如果他用这套孩童把戏对我报复也指不定呢!
  索性没把它当回事。
  可能是精诚所至,我很快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于兰花般的幽香,这味道是如此熟悉,如此诱人,诱惑到我都没有时间仔细回味上次闻过它的情节,眼皮就开始打架。
  再次睁开眼睛,是半夜以后的事了……
  6
  精装过的天花板上怎么会有老鼠活动的踪迹?
  如果在夜半三更,你恰巧是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而你恰巧又在黑乎乎的封闭的房子里听到一群老鼠在你的头顶乱窜,当你坐起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准备去开灯,却又发现突然停电,而在此时,老鼠的作祟尚未停止,耳畔偏偏又传来女人的幽幽的啜泣声,你会作何感想?
  你有胆子冲出去查看个究竟吗?
  我敢。
  此刻我就是面临这种不幸处境的一个不幸的女孩。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被老鼠惊醒。我本来睡得死气沉沉,醒来时把所有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最要命的是忘记那张纸条),前面之所以提过的兰花香气大概就属于这种情形——只有闻到了才会感觉熟悉,否则便会荡然无存。
  我是隔了一会儿——这中间头脑一片空白——然后从容地听到头顶上方一阵‘‘嗡嗡’’响,仔细分辨又像是‘‘吱吱’’或者‘‘沙沙’’的怪声,因此断定是老鼠在天花板上乱窜或是相互殴斗的撕咬声,但是根据声音的强度辨别出至少有一个群体,甚至说声势浩大,它们逐渐合成一部惊人的协奏曲。
  另一种声音不似这般强烈,但是更加震慑人心。抚耳一听是一个女人在哭泣,声源发自墙角,抑或走廊,听着有些飘忽不定;如果说起初还略带委婉,哭得断断续续,那么随着天花板上声音的增强,那缕悲泣陡然转化为一段可怕的诅咒,夹杂着诡异的笑和尖厉的悲鸣,它们盘旋着,穿越所有坚固的墙壁,视钢筋水泥的大楼如无物,每一个音符都清晰无阻地送入我的耳鼓。
  此时,卧室的门还紧闭,但是黑暗中我分辨不清,即使经历过太多的曲折,面对极度的恐惧我还是难以克制紧张,感觉浑身都汗毛倒竖,情急之下摸黑抓到一个插花花瓶,权当防身的武器,我像一只狸猫一样移步到门口……
  默默听了几分钟,那股怪声忽轻忽重,忽长忽短,却是没有停歇的迹象。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道雪亮的光束立刻照亮了房间,但是又觉得太刺眼,那样会把自己暴露得一览无余,于是我关掉手电筒,放下花瓶,只依靠手机屏自带的光亮,悄悄地推开门,穿过客厅,靠近外屋门边,贴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嗵,嗵,嗵!’’
  不是女人的哭声,更不是老鼠——它们已经被封锁在卧室了。
  我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走廊里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反正我这颗从不迷信的纯真心灵转眼间便填满了生长着可怕肉色倒刺的恐怖恶灵,它挥动着蝙蝠般的翅膀和墨绿色的触角,喉咙里喘息着令人窒息的叫声,传说中眨眼之间就能吸干人的魂魄,然后把他(她)们变成一具具丑陋而可怜的白骨。
  想到这里,我立刻便打算逃跑,我要马上逃离这房子,自从来到李氏的宅邸,再也没有比今天更能体会到这栋气势雄壮的楼房令人胆寒了,这时,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毛骨悚然的词——
  凶宅。
  与此关联的是:
  冤死鬼!可怕的闹鬼的房子!!
  喔,难道,在黑暗中幽泣的女子果真是枉死在这栋洋楼里的冤魂?
  7
  我打开手电筒。
  一手握紧门把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然后猛地推开——接着一个趔趄,我冲到门外,把手电光对着走廊一阵乱晃……
  听说鬼魂是怕光的,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怪谈,总之是搏命关头,有什么就拿来使吧!
  奇怪的是,周围哭声立止。
  身后的门却‘‘咣当’’一声关上了,我使劲去拉,它却纹丝不动。
  要命的是,我把钥匙留在了房间。
  与此同时,从一层的楼梯上传来惊天动地的脚步声,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声响奇大,不禁叫人怀疑那孱弱的楼梯能否承受它的重量,有一个恰当的比喻——巨人的脚掌,对,就是那样一双巨足,感觉简直能把人的肝胆碾碎。
  手机屏的光亮灭了,门也进不去,我像个重度疟疾发作的病人,抖若筛糠。那令人惊惧到极点的脚步声踏着缓慢的节拍在整个楼道里回荡,无疑,它正奔着二楼而来。它对我内心造成的压迫已经无以复加,我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离走廊口越来越远,很快便呆若木鸡,绵软的双脚再也无法移动一分,然后傻傻地盯着楼梯转角,就像等待世界末日
  的来临。
  8
  等待死亡,与死亡本身哪者更难承受?
  即将现身的死亡使者——不,我想我不会看到它了,等待的折磨已使我在那等待成为永恒中耗尽生命,恰恰是那短短的几分、几秒,竟似包容了一切的未知,我想它是世间万物的主宰,或许它只以黑暗的形式而存在,抑或是一切孤魂、冤魂和恶灵的合体。
  我的生命已经完全沦入那黑暗,不知面对的是哪种未来,我在等着那末日降临,但是又一阵闻所未闻的怪声,贴着走廊的地面‘‘咝咝’’作响——它完全盖过了楼梯上的足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仿佛就要到达我的脚下;而那巨脚的主人——死亡的引路人,应该已经拐过二层的转角了吧!或许正在经过书房的门,感觉再有几步,就能轻松地够到我,然后将我一口吞噬。。
  来吧,来吧!
  ……我感到脚下有东西在蠕动,沙沙地滑过毛质地毯,是死亡使者到了吗?耳边传来一缕奇特的,好似斩断一截儿树根或是绳索的轻响——它新奇得直入我的耳孔,然后擦着我的身体‘‘噗’’地掉落地上——我当时就是这种判断,接着黑暗中伸出一条长长的触须——真想看看是不是墨绿色的,拦腰将我卷起,一下子拖进了身后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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