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陆晨雨生辰

　　玉竹山顶周围设有结界，并非冰天雪地，常年积雪，反倒是四季分明，灵力充沛，生长无数奇珍异草，飞禽走兽也常居于此间，立于世外，别有洞天。
　　“师父，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天地万物，芸芸众生，凡捂得大道者，只要是生灵，皆可立于苍生之上，教化世间，超脱生死，不入轮回之列，谓之曰仙。而修行，便是人悟道之始，我玉竹宫开宗祖师由魔入道，修行达到七镜天阶，成就半仙之体，可见突破七镜超脱世外，何其渺茫。”
　　“那祖师可还在世？”
　　“于百年前仙逝了，享年四百九十，古今第一人，非常人之寿，仙途一说，或许真的存在吧。”
　　“唉，也不知道师叔师伯什么时候才回来，不是闭关就是云游，一个陪我玩的人都没有，又不能下山，当真无趣！我都快满十岁了，总不能让我一直待在山里吧，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傻小子，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玉竹仙境有多少人想亲眼目睹而不可得。”
　　“嘻嘻，我这不是想下山历练嘛，不然何时才能突破四镜，门中这一代目前就只有我一人，将来可是要接管宫门的，肩上担子沉甸甸的。”
　　“再过十日，等你过完生辰，等几位师叔师伯回来了，商讨一下，便允许你下山历练。”
　　“师父此话当真？”陆晨雨兴奋道。
　　“假的。”
　　“谢谢师父，那您要和徒儿一起下山吗？”
　　“我只负责送你下山，既然是历练，后面的路要你自己走，日后遇到困难就回师门吧。”
　　“嗯嗯。”
　　“玉竹心经乃我玉竹宫至高心法，切不可外传，更不可随意在他人面前显露，你可明白？”
　　“师父隔两天就唠叨一次，想不明白都难。”
　　“即便下山历练，功课也绝不能落下，日后我会对你加以考核。”
　　“是，师父！”
　　“我要是也能像师叔师伯一样强就好了。”
　　“怎么，师父很弱吗？”
　　“不是弱，是非常弱，要不是身在这玉竹宫中，谁会相信这玉竹宫竟有师父这样毫无修为之人。”
　　“修行于我而言不是那么重要，只要品行端正，有悲悯济世之心，又何须以修行境界衡量，道始于心，现于行，为人之本相。”
　　“弟子受教了，多些师父指点！”
　　“你在修行上算天赋极佳了，六岁观春花夏草秋月冬雪顿悟，入得修行门槛，直接步入二镜，七岁观星运转时律，步入三镜，八岁入四镜，这才不到两年时间，便达到四镜巅峰，这样的修炼速度，在任何宗门都无人能及，即便是你师叔师伯也稍逊一筹。”
　　“四镜很强嘛！师叔师伯都是七镜唉！”陆晨雨无奈道。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四镜巅峰再加上玉竹心经，足以让你在历练时自保，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单独历练了，比我预算的时间早了五年。”
　　“那我以后也可以收徒吗？”陆晨雨嬉皮笑脸问道。
　　“玉竹宫历代只有五位传人，一人只能收一个徒弟，你可要慎重才行，不可收心术不正之人，以免为祸祸世间。”
　　“这玉竹山之就只有你跟两位师伯和一位师叔，不就四个人传人吗？”
　　龙先生听了心里一震，放下茶杯，“有些事你不懂，为师累了，改日再说吧！”他挥了挥手，朝自己居住的宫殿走去。
　　……
　　十日后
　　“师父，师父，师伯师叔他们回来了，大师伯还带了个人回来。”
　　“知道了，你先去沏茶，为师随后就到。”
　　“嗯。”
　　“大师伯，这次下山又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呀，让我看看！”
　　“你呀你，转眼这都十岁了，还跟三岁小孩一样。”
　　“在大师伯面前，我可不就是三岁小孩吗。”
　　“你这是变相说大师伯老咯？”
　　“哪有哪有，大师伯年轻着呢！我礼物呢？”
　　“你生辰，师伯们哪年少你礼物了，师叔早就准备好，这个给你，我还特意从江州带来的菜肴，给师侄尝尝。”
　　“还是师叔最好，不像大师伯，收了个徒弟，就不疼我了。”
　　“你这可就冤枉大师伯了，大师伯知道你即将下山历练，可是跑了整个东楚方才寻觅到的。”
　　“嘻嘻，二师伯，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二师伯摸了摸陆晨雨的头，“你呀你，看到你就牙疼。”
　　“给众师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东楚收的徒弟，姓东名谦，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多指点指点他。”
　　“是，师兄！”
　　东谦这时走上前来，看上去并不太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紫色着锦衣，鼻梁比一般人略高一些，却并不影响到他英俊的容颜，反而给人一种协调感，仿佛为这张脸量身定做似的。
　　“师侄拜见各位师叔！陆师兄！”
　　“免礼，既然拜入玉竹宫，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暂且住大师兄侧院吧，将来若有成就，继承大师兄衣钵，再入住北殿。”
　　“是，师叔！”
　　“师……师兄，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以后直接叫我晨雨吧，我就叫你东大哥好了！”
　　“这怎么成，我虽比你年长，但宗门一向以入门先后来论资排辈，叫师兄是应该的，礼不可废。”
　　“这玉竹宫就我们这么几个人，何必被外面的繁文礼节所累。”
　　“师父说，今天是师兄生辰，我也准备了一个礼物，也不知道师兄喜不喜欢。”
　　东谦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足有陆晨雨手掌大小，边缘洁白，中间显淡绿色，规则对称，一面刻着一玉竹，另一面刻着“安”字，虽算不上奢华，但这么大的玉佩挂于腰间，还是很容易吸引他人目光。
　　“哇，谢谢东大哥！小就是好呀，以后又多一个人疼我了。”陆晨雨将玉佩戴于腰间，与他一身素白色衣裳甚是搭配。
　　“走，东大哥，我带你熟悉一下玉竹宫。”
　　“嗯。”
　　陆晨雨牵着东谦的手，蹦蹦跳跳往后殿而去。
　　……
　　“他还小，龙师弟就这么放心让他下山历练？”
　　“不让他下山历练一番，不知世间疾苦，将来如何继承宫门，我这次让他去东楚，不会有事的，他长得更像他母亲，只要隐瞒住玉竹宫的身份，在那里也就没人会猜到他的身世，大师兄不也在东楚历练吗，暗中留意一下即可。”
　　“也罢，他是宗门数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早些历练，自然能体悟到更多的东西，这些优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具备的。”
　　“大师兄，剩余两大绝学，打算什么时候传授于他？单凭心法，我怕……。”
　　“即是历练，自然要吃些苦的，由外而内，不洗尽铅华，如何担当重任，若他能突破五镜瓶颈，迈入一流强者之列，再传授他九转回音荡，至于纵剑术，过于霸道，不是他现在的修为所能操纵的，各位师弟爱护之心我能理解，我又何尝不是，越是如此，越是不可拔苗助长。”
　　“是！谨遵大师兄教诲！”三位师弟同声说道。
　　“今日大家难得聚集，我从东楚带了几坛琼汁液，今晚不醉不归。”
　　“自从宫中多了这个孩子，咱们才能每年一聚，托他的福，我这个无用之人也有口福了。”龙先生说道。。
　　大师兄拍了拍龙老先生的肩膀，“要不是当年，你也……，唉！”
　　龙老先生笑道，“不说这个了，难得一聚，咱们先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