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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仇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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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二哥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是看到利忠国坚定的眼神,他就信心大增。到了现场,门口已经围着大批的记者,对于今天这场投标,各方各面都在关注。到了礼宾府门口,利忠国一下车就礼貌拒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他要集中精神对付等下的竞投。
  这个时候连着来了5台车,有记者喊道:“会德洋行新大班亨利来了,快点过去。”利忠国转头一看,一个约莫50岁的英伦国男人下了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两鬓略微发白,脸上略有岁月的痕迹。亨利一抬头,利忠国呆住了,心想:“这不就是当年为了强收自己家的店铺,指挥混混打伤自己父亲的那个会德洋行经理,没想到他已经升任大班,成为会德洋行的一把手了。”
  利忠国火冒三丈,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整个脸气得通红。雷二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轻轻喊道:“利总,利总。”利忠国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不是机会,还是先忍着,早晚要让亨利跟会德洋行,连本带利还回来。”
  亨利不紧不慢朝着利忠国的方向走过来。记者问道:“亨利大班,今天会德洋行是不是志在必得?”亨利说道:“你是第一天当记者么?”又有记者追问:“亨利大班,许多人认为忠国集团跟和记洋行,才是大热,你怎么看?”
  亨利冷冷说道:“忠国集团没听说过,和记洋行实力很强,不过可惜这一次他们要失望而归了。”利忠国一直站着不动,看着亨利。亨利越来越近,记者指了指利忠国说道:“您在北岛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两年大名鼎鼎的利老板都不认识么?”
  亨利看看了利忠国,眼神恍惚了一下。利忠国走了过来,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亨利的手,笑着跟记者说道:“哈哈,其实跟我亨利大班早就认识了,我们是老朋友。”亨利被利忠国握住了手,只能尴尬得陪笑,说道:“是的,是的。”
  大批记者看到两个人握了手,赶紧围了过来。两个人并肩沿着台阶走到了礼宾府的大门口,利忠国说道:“亨利大班,待会小心点。”亨利“哼”了一声,就走入了大厅,看到记者没有跟来,赶紧用湿毛巾擦了擦手。
  利忠国进入大厅,大家各自找到位置坐下。利忠国望了一下,果然四大洋行的一把手都来了,还有不少有实力的公司也来参加。利忠国跟雷二哥低声说道:“之前判断和记洋行是最大对手,我看这个新上任的亨利,也是来者不善,今天竞争一定很激烈。”雷二哥点点头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呗。”阿强道:“会德洋行在这一行没有经验,如果硬要插手,那就是提着灯笼上厕所找屎啊。”四个人一听都哈哈大笑。
  亨利坐在利忠国左边靠前的位置,离了大概五六米。他突然转过来来,朝利忠国竖了一个大拇指,利忠国还在纳闷,亨利就把大拇指朝地下指了指。利忠国知道他这是在示威。这个时候财政司司长梁松走了进来。梁松是北岛官方体系里面南国人职位最高的,他负责主持今天的竞投大会。
  梁松信步走到主席台前,双手往下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感谢各家公司来参加今天的北岛海沙工程投标大会。投标的细则在之前的文件中已经寄送给大家了,我就不再介绍了。今年这个工程的低价是2000千万,每一口价是20万。希望大家可以踊跃报价。”拿起桌子上的木槌一砸,喊道:“废话少说,马上开始。”
  利忠国第一个举手喊道:“2500万。”全场发出一片“哗”的声音。雷二哥、阿强跟小胖面面相觑,利忠国低声说道:“先声夺人,打乱他们的节奏。”利忠国望了望和记洋行的大班西勒,他低头跟旁边助理说了一句,助理马上举手,说道:“2600万。”
  全场又是“哗”的一片声音。很快又有几家公司出价,价格很快就推高道了2800万。雷二哥不停按着计算器,紧张得满头大汗。梁松在台上喊道:“2800万第一次,还有人更高么?2800万第二次,2800万第三次······”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台下有人喊出了3千万的报价。全场的眼光都望了过来,喊出报价的这个人就是利忠国。
  雷二哥说道:“利总,不能再喊了,超过3千万就要赔钱了。”利忠国说道:“不急,老狐狸还没出手么?”雷二哥望了望亨利,他稳坐钓鱼台,丝毫不见紧张的神色。
  和记洋行的西勒跟几个助手紧张合计着,然后朝利忠国这边望了望,喊道:“3020万。”利忠国马上喊道:“3040万。”
  利忠国跟雷二哥等人说道:“人家能出,我们就能出,就压他一口价。”西勒已经满头大汉,拿出一个小瓶子嗅了嗅,又接着喊道:“3060万。”双方你来我往,把价格又喊道了3200万。梁松也十分紧张,拿着木槌的手也在瑟瑟发抖。
  梁松看到会场又安静下来,喊道:“忠国集团出价3200万,还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么?3200万第一次,3200万第二次,3200万第三次。”拿起木槌就要往下砸。雷二哥起身准备起身庆祝。
  “3500万。”有人喊出了天价,利忠国一看果然是亨利。西勒听到这个价格,摇了摇头,似乎宣布投降。
  雷二哥说道:“利总,不能意气用事,亨利故意在推高我们的成本价,我们不能中计,3500万谁都不可能有利润。”阿强说道:“是啊,他们在下套,3500万我们不接招,让他们自己去亏死。”
  利忠国想到父亲躺在床上的样子,一咬牙喊道:“3550万。”亨利轻描淡写喊道:“3700万。”全场目光都投向了他,他把背靠在椅子上,志在必得的样子。亨利跟旁边的助理说道:“跟我斗,没门。哈哈。”
  利忠国心想:“就算是输,也不能让亨利好过。”利忠国跟雷二哥说道:“输人不输阵。叫价。”在纸上写出3800的数字。雷二哥摇头叹气,还是举手喊道:“3800万。”亨利本来以为稳赢了,没想到利忠国出了3800万,马上喊道:“3850万。”利忠国也立刻举手喊道:“3900万。”
  亨利还想举手,助理马上拉住他,说道:“3700万已经是极限价格了,如果再叫价,就无法跟股东们交待了。”利忠国朝亨利笑了笑。亨利怒火中烧,跟助理说道:“这个工程怎么可以被南国病夫抢走。”喊道:“3920万。”利忠国立马举手:“3940万。”
  会场里面许多人最初都信心满满,不过后来看到竞投无望之后都非常失望,不过他们都想今天看到一场精彩的竞投,也算不枉此行。亨利手抬到一半,还是放了下去。梁松在台上大喊:“3940万第一次,3940万第二次,3940万第三次,成交!”木槌大力往桌子上一砸,喊道:“恭喜忠国集团,赢得了海沙竞投的工程”。全场爆发出惊人的掌声,所有的华资公司老板都站起来了,为利忠国鼓掌,而英资公司的老板则都气得牙痕痕。西勒立马走人。好多华资老板都走过来跟利忠国握手。
  南国置业公司老板霍齐东握着利忠国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哽咽说道:“利老弟年轻有为,今天大大给我们北岛人争了脸,好好挫了英伦人的锐气,多少年了,我们华商一直被英商压制。”旁边的人都说道:“是啊,是啊,利忠国好样的。”利忠国拱拱手,说道:“都是各位前辈抬爱,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搞旺北岛,击败四大洋行,华商必胜,英商必败。”
  亨利也径直走了,他心里一团窝火,没想到自己接任大班首战就失利。利忠国走了过来跟亨利握手,亨利直接甩开了利忠国的手。利忠国在亨利耳边小声道:“你现在记起我了么?”亨利瞪大了双眼,一脸无法想象的样子,心想:“原来是他,这小子是来报仇的。”。
  到了礼宾府门口,亨利拒绝了所有的访问,他朝着门口的石貔貅狠狠踢了一脚,结果反而是踢破了皮鞋,引起了一群大群记者拍照。亨利出尽洋相,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亨利脸上无光,赶紧上车走人。
  利忠国出了会场,大批记者早就等待着。记者问道:“利老板,你为何要以高以市场预估价格1千多万拿下这个工程,难道你不怕亏钱么?”利忠国站着记者中间,昂然说道:“海沙是我们北岛自己的资源,我们自己的沙,必须由我们人来挖,这个工程绝对不能落入英商之手。”第二天,利忠国的这句话上了所有北岛报纸的头条,利忠国成为了北岛的大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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