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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霸王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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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时间尚早,三楼此时只有李林两个顾客,店小二见他俩坐定,便上来招呼。
  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发现包铁柱穿的非常寒酸,但是对面坐着的书生确实不平凡。
  于是小二转过脸对李林说:“二位爷,您吃点什么?”
  说实话,李林还是第一次进这么奢华的饭馆,让这店小二给问住了,不知道要吃什么。
  “小二,你说说你这都有什么呀?”还没等李林说什么,包铁柱直接问道。他知道这店小二看他穿着寒酸,瞧不上他。
  一听对面的发话了,知道这才是真主,小二赶紧把脸转过来,哈腰说:“这位爷,咱们这里可是九江第一菜馆,吃啥有啥啊,有被誉为‘长江第一鲜’的鲜蒸鲥鱼;有时下最火热的螃蟹酿菜,有南京板鸭,有虎皮肉,闷炉烤鸭,庐山石鸡,莲花血鸭,鲨鱼翅筋……”
  “行行行,”包铁柱打断了小二喋喋不休的报菜名,“这样,你来一个鲜蒸鲥鱼,再来一份烧猪肉,一份南京板鸭,一份虎皮肉,两份玫瑰点心。”
  “好的,您稍等啊!”听完小二转身要走。
  “哎,你这有什么酒?”包铁柱拄着下巴问道。
  “酒,”李林叫了起来,向小二摆手说,“不能喝酒。”
  包铁柱将李林的手压下去,“我说安兄,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再说你也不是真和尚,喝酒不犯戒。”
  “那也不行,不喝就是不喝,没有商量的余地。”李林斩钉截铁的说。
  “得得得,你不喝,我喝。”包铁柱见劝不动李林,就朝小二说,“来一坛烧酒。”
  “这位爷,烧酒是北方人喝的,度数太高,您要不尝尝我们店的镇店之宝:珍藏三十年的婺州金华酒?”小二听包铁柱点了烧酒,便开始推销米酒了。
  “不不不,喝不惯南方的米酒,喝着太淡,还是烧酒好。”包铁柱摆摆手,坚持要喝烧酒。
  见人家坚持要烧酒,小二也没说什么,支起嗓子,喊道:“行了,您二位请稍等啊……!”拉着长长的音调下楼去了。
  李林越来越感觉包铁柱不简单,看见小二走开,就问道:“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敢问家居何处,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
  “哎,”包铁柱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刚才也算是救了我,我也不隐瞒什么了。安兄,在下原籍北京,祖上在朝廷做个小官。”
  说道这里,包铁柱忽然不说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窗外。
  “后来祖父因为小事,得罪当朝内阁,最终落得充军发配,而父亲被流放,到现在没有任何音讯,家产也被抄了,哎,我也就成了这副模样李林。”包铁柱指着自己的衣着,自嘲的说。
  李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惨死在倭寇刀下的父母,也不经唏嘘不已。
  就这样,两个少年郎,坐在浔阳楼上,望着窗外滚滚长江,各自想起了心事。
  待到桌上菜肴基本上齐时,已经日暮时分。
  看着满桌的菜肴,李林悄悄的问了问包铁柱,“这桌菜得多少钱呢?”
  包铁柱将嘴里的那口猪肉吞下去,舔着嘴唇吐出一句让李林心惊胆战的话来:“十两银子吧。”
  “我去……”李林说着就要站起,包铁柱一把将他拦住,又说了一句:“别紧张,今天我请客。”
  这个家伙,他哪来的钱,李林心中纳闷,但见包铁柱吃得不亦乐乎,不时还喝一口酒,李林也就没在多问,便吃起来。
  俩人吃得真欢,只听见楼梯上脚步响起,上来两个人。
  仔细一瞧这俩人,活脱两个宝。此二人,一个高,一个矮,高个子身高六尺有余,却瘦的皮包骨头;矮的呢,不足四尺,却长得膀大腰圆。
  这俩人走在一起,别人肯定以为是瘦高那位的饭菜都让矮胖的抢走了,否则他也不会这样瘦。
  此二人镖师模样,一身短打扮,手中各握着一把长剑。
  看见东边窗户边有人,两个人就坐在西边靠窗的位置。
  “小二,把你店里最拿手的菜,给爷上五个。”刚一坐定,矮个子就瓮声瓮气的冲小二喊道。
  “对了,小二,你这店里怎么有乞丐进来吃饭?”看到包铁柱的模样,高个子就问店小二。
  正在低头吃饭的包铁柱一听这话,噗的吐出一根鱼刺,就要站起身,被李林摁了下去。
  李林示意不要管他,赶紧吃饭。包铁柱怒气冲冲的看了看李林,又瞪了一眼高个子。
  “怎么,说你乞丐,你还不服啊?”高个子阴阳怪气的说。
  “呵呵,老子吃了有用,不像某些人,吃了不长肉,还不如喂狗。”包铁柱回敬道。
  “你,你小子找死啊!”高个子忽地站起来,作势要冲过来,却被矮个子的拉住了。
  “二哥,别和小辈一般见识,咱们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呢。”矮个子将那个叫二哥的高个子拉回座位上,冲着李林他们说道:“都吃饭,都吃饭啊!”
  高个子将手里的剑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斜眼瞪了一眼包铁柱,狠狠的说:“今天老子有要事在身,否则定要你小子好看。”
  包铁柱还要回话,被李林用筷子制止了。
  李林想快点吃完饭,不想惹是生非,毕竟师父慧觉还在家等着呢。于是给包铁柱倒了一杯酒,用右手拍了拍他的左手,示意他赶紧喝酒。
  而后面那一桌上的两个人,此时却压低声音,不知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见那两个人的饭菜也已上齐,包铁柱一手拿酒坛,一手拿酒杯,向高个子他们那桌走去。
  “两位爷,刚才……多有得罪,来……,我敬二位爷一杯。”此时包铁柱也有点醉了,颤颤巍巍给那两个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坐到矮胖子的身边。
  “唔唔,”矮胖子一边把嘴里的食物压下去,一边也端起酒杯,“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啊!”
  矮胖子也示意高瘦子端酒,高瘦子极不情愿的也端起酒杯,“来吧,算是见面酒。”
  “呀,这是什么酒,这么辣……”高瘦子一喝下去,吐着舌头喊道。
  “哈哈,这是烧酒,是英雄就喝烧酒!”
  于是乎,三个人你来我往的喝起来。
  到最后包铁柱站起来,拍了拍矮胖子的肩膀,“三哥,……二哥,今天有幸和两位哥哥在此喝酒,之前……嗯,有所得罪,还望两位哥哥……海涵呐。”包铁柱此时也喝醉了,说话有点不太利索。
  李林独自坐在桌上,这酒到底是个东西,刚才准备拔剑相向了,现在却开始称兄道弟了。
  “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啊。”那个叫王三哥的矮胖子还是那句话,眼见对方如此亲切,那个叫李二哥的高瘦子此时也很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两位哥哥,小弟要走……走了,咱们改日再聚。”包铁柱说完,晃悠着来到李林身边,抓起胳膊就往楼下走。
  快到楼梯口,只听见矮胖子冲两个人说:“小兄弟,以后有事就到南京京晟镖局找耿三我啊!”
  包铁柱也不答话,拉着李林往楼下走去,走到柜台前,包铁柱变戏法似的掏出两锭银子,扔到柜台上,冲里面喊道:“老板,结账。”
  “你哪来的银子?”李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家伙中午抢别人的钱袋被打,此时突然掏出这么两锭银子,于是压低声音问道。
  老板一看这么大两锭银子,点头哈腰的说:“谢谢两位爷,谢谢,常来啊!”
  包铁柱冲李林狡黠的眨眨眼,就把李林推出了酒店。
  出了酒店,包铁柱说了一声,“兄弟,分头走,有事去城南土地庙找我!”说罢一溜烟跑了。
  “哎,……,你,到底喝没喝多啊?”李林自言自语的说道。
  “别让那小子跑了,”抬头一看,是高个子那个汉子,正趴在三楼的窗户外,冲着李林喊道,“那个小子抢走了我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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