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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宋家的那个窝囊废上门女婿吧，还真是大言不惭。”
仅仅几秒种后，王老板就爆出一阵冷笑。
他早就听说过秦凡的大名，此刻见到宋德的老婆女儿都来了，另一个自然就是那个上门女婿了，所以说话毫不客气。
“再怎么窝囊，至少我还不会愚蠢到花四百万买一个赝品！”
王老板冷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买的是赝品，好啊，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怎么赌？”秦凡饶有兴趣道。
“一百万。”王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如果我买的是真品，你给我一百万。反之，我给你一百万。”
秦凡叹了口气：“那多不好，平白无故挣你一百万，而且你已经亏了四百万啊。”
他口口声声认定睡枕就是赝品，王老板已经怒不可遏，两撇八字须颤抖不已：“古玩一行，靠强词夺理可不行。既然你非要赌，那我们就找个中间人。”
“悉听尊便。”秦凡不置可否。
王老板眼角一抽，被他气得差点昏头，当即安排店员去古玩街东头，把四季斋的老板李学鸿请过来。
李学鸿乃不但是古玩店的老板，更是国内考古界的泰山北斗，由他出面做中间人，自然让人服气。
店员走后，王老板气哼哼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店门口，横吹鼻子竖瞪眼地看着秦凡。
“你就等着吧，这具睡枕上我赚不到钱，那就从你身上赚一百万。”
另一边，挑起这场对赌的搅局者，正接受来自宋家的全方位攻击。
林秀琴早就忍耐不住，一把将秦凡拉进店内，手指几乎要戳到他脸上，厉声道：“秦凡，谁给你的胆子打赌的？万一输了，这一百万你出得起吗，难道要我们帮你出？”
“不是我说你，医术上你或许有些手段，但这古玩一道，实在是深不可测，不是靠随口胡诌的。”
宋德后悔不跌，早知道就拦着秦凡了，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
林秀琴道：“趁中间人还没来，你赶紧过去，给王老板服个软，把这场对赌取消了。”
秦凡没动。
不但没动，反而很有闲情雅致，把玩着宋德收藏的一只鼻烟壶。
“秦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林秀琴见状，心里那个气，“你一个上门女婿，在外面显摆什么。”
反倒是宋婉瑜，此刻比较安静。
毕竟，她知道秦凡的深浅，见过秦凡的高光时刻。
或许，他真的懂古玩呢？
“婉瑜，你愣着干什么？你来劝劝秦凡，让他去道个歉。这一百万，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出的。”
见秦凡无动于衷，林秀琴只得发动宋婉瑜继续做工作。
“妈，你别管。输了他自己想办法。”宋婉瑜敷衍道。
“自己想办法？偷还是抢啊！”林秀琴被噎了一下，“我不管，明天上午，你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拿了，这种窝囊废留在家里干什么。”
正骂骂咧咧，外面一阵嘈杂，有人叫道：“李老来了。”
“上门女婿，别躲在里面了。”
王老板从椅子上一弹而起，冲着秦凡叫道。
秦凡从里面走出来。
目光一扫，只见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头被几个年轻人簇拥着过来，身着白色唐装，鬓发花白，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
“可以开始了？”王老板挑衅似的盯着秦凡。
秦凡淡淡一笑，示意马上开始。
李学鸿从王老板手中接过睡枕，仔细端详睡枕上的纹路色泽，时不时还用放大镜看一看，手法相当专业。
足足过来十来分钟，李学鸿放下放大镜。
观众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纷纷询问鉴定结果。
王老板虽然非常自信，但十几分钟的煎熬，还是让他颇为紧张，忙问：“李老，怎么样？”
同样心被吊到嗓子眼儿的宋德等人，也眼巴巴地看向李学鸿。
李学鸿沉默片刻，郑重其事道：“这个睡枕是宋代真品，而且是景德镇出产的，市场价400万出头。”
利剑终于落下！
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王老板肥脸笑成了菊花，宋德则脸色晦暗，林秀琴更是拉长一张脸，就要发作。
然而，就在此时。
秦凡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颓丧，“李老，麻烦您再瞧瞧。”
“怎么了，年轻人，你是不相信我？”李学鸿脸露不悦。
古玩一行，尤其是他这种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把信誉看得极为重要，秦凡当场质疑，如何让他不怒？
“我自然是相信李先生的，只不过……”秦凡笑了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
李学鸿黑着脸道：“如此说来，你还是不相信我？”
“果然是宋家的窝囊废，当着大伙儿的面说的话，现在居然想赖账了。宋德，你们家的家风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见秦凡不打算承认，王老板不禁嘲讽道。
既然这小子无法做主，那就从宋德入手。
宋德脸色铁青，林秀琴瞪了秦凡一眼，“瞧你做的好事！”
围观群众也是议论纷纷，斥责秦凡说话不算数，宋家言而无信，闹成一片。
终于，宋婉瑜出声了：“这一百万，我出！”
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喧哗声瞬间静了下来。
“终于有人肯认账了。”王老板呵呵一笑，把早就准备的账号递给宋婉瑜。
突然。
“哗啦——”
碎瓷片撒了满地。
睡枕不知何时到了秦凡手中，被他随手一丢，砸在地上。
一片寂静！
半晌，才轰然爆发，宛如在人群中扔了一枚炸弹
王老板气得肥肉乱颤：“你疯了，你他妈疯了，这是四百万的古董啊！”
宋家三人同样傻了眼。
大家同时涌上一个念头：100万能解决的问题，现在要500万了。
连林秀琴都出人意料地安静下来，只不过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
就在所有人或震惊或愤怒的时候，秦凡云淡风轻地指着一地碎瓷。
“现在，李先生可以看得真切了。”
李学鸿眼皮一动，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