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祭祀

　　“偷看？你是武功比我高，还是长的比我帅？”
　　“你女扮男装的确比我帅，武功我们比过，你也确实高。”
　　“那不就得了。”
　　“好男不跟女斗，你的确厉害。”
　　“切......”
　　.......
　　王子轩刚才右手持着竹竿，心神一点点地融入周围，他站在那里如老树盘根，看起来稳如泰山，给人一种厚重感，渐渐地，他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自己仿佛跟这大地和风融合了一丝。
　　“沙沙！”细弱的风声若有若无，渐渐地多了些呓语声，女孩的哽咽。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就跟发生在跟前一样。
　　“是子烟的声音？祭祀？”
　　王子轩虽在修炼，感知力却越来越强，王子烟发出的声音，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被他捕捉到。
　　这才有了方才他突然出现的一幕。
　　看来得带着子烟去祭祀了。他王子轩面带一丝愧疚。自己的事情耽误了子烟给父母的祭祀，真是的。
　　“子烟，明天去给你父母亲祭祀去，这次哥哥我陪着你去。”王子轩用手抚摸了下王子烟的脑袋，一脸轻笑道。
　　她狠狠地瞪了眼王子轩那摸她秀发的手，最终却没有发作，表情平淡了下来，轻声说道，“不了，如今外面那些人都盯着你，你还是别冒这个险，出了事，本姑娘可担待不起。”
　　“得了，这么多年都没叫我一声哥，我都不介意，这一次听我的，一起去。”
　　王子烟听到这里，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看起来雨带梨花。
　　“再说了，我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如今都不敢出门闯荡，以后还混什么混，干脆自挂东南枝得了。”
　　女孩闻言噗嗤一笑，“我说子轩公子，跟我说话能不能别舞文弄墨，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在泡我呢，就好比公鸡的鸡冠五颜六色，就是在吸引母鸡的鸡眼放光，越活越低级了。”
　　王子轩哑然一笑，看到妹妹说话能插科打诨了，心里也放心少许，说道，“今晚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
　　翌日。
　　饶城以北，一年四季都处在黑水的雾气笼罩之内，黑水幅员辽阔，将饶城北部一水劈开，绵延数千里，是妖兽和人类的隔离屏障。
　　黑水南部是一片葱郁的树林，各种草木丛生，猛兽时常出没，是人类经常狩猎的地方。
　　牛家村附近的大道上。一辆马车“咯吱”“咯吱”的响，前面两个车夫，轮换赶马。
　　一个高大勇猛，面带憨笑，另一个精悍瘦小，不苟言笑。
　　“少公子，前面就是俺牛家村。”憨厚男子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朗声道，接着继续唱着民谣。
　　“牛家村里有三怪，牛家女、牛家酒、牛家神。女的裤带拴烟袋，牛家酒里出美人，牛家神庙有菩萨。”
　　“好了，好了，别唱了，我说牛二，你的嗓音跟公鸭叫春一样，听的我骨头都发酸。”边上瘦小精悍的男子终于忍不了，破口而出。
　　“刘三，你这是嫉妒我，嫉妒我，你知道杏花坊的“梅二娘”的屁股上有几颗痣吗？”牛二一脸回味的说道。
　　“得了，得了，少扯犊子，就你那五大三粗的，“梅二娘”怎么可能见你？”刘三一脸鄙视，旋即有耷拉着眼皮，马鞭熟练的挥了下。
　　“嘶嘶！”
　　马车跑的更快了。
　　王子轩坐在车上，跟王子烟相视一笑，“这两个人不正经。”
　　王子烟旋即又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说道，“你们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
　　他竖起一个拇指，一脸佩服的神色，说道，“子烟妹子英明，还是你懂我们男人，知己呀。”
　　“不要脸。”
　　王子轩哈哈笑了一声。
　　今天王子轩跟王子烟一起去给王子烟的生母祭祀，来弥补心里的愧疚，候府高手里有牛家村的两位将士，就是守门的门卫，于是一辆马车便四个人便一行人出发了。
　　前世自己修行三十载，没过过一天安心日子，来到九天大陆，危机四伏，今天这样悠闲的日子真是不多有。
　　听着两个车夫吹吹牛皮也是蛮有意思的，斜阳透过车帘，暖暖的。
　　王子轩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信不信由你，俺牛二牛家民谣一出，这“梅二娘”便划船相约，那个媚劲，那个风情就跟那屁股上痣一般，让人夜夜牵肠挂肚。”牛二意犹未尽，仿佛沉浸在自己描述的场景里。
　　“你会说话吗？什么风情、什么媚劲，多麻烦。”
　　“那你说。”
　　“不就是骚吗！罗里吧嗦说那么多干啥？”
　　“低调，低调！人要矜持，知道吗？怪不得梅二娘不搭理你，你这小子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牛二鄙视道。
　　......
　　“公子，好消息，王子轩出候府了。”肉瘤男匆忙来报，一脸谄媚之色。
　　“出来有什么用？你能在饶城动手吗？”楼武林生气道。
　　“不是，王子轩出饶城了。”
　　“什么，出饶城了？身边都有谁？”楼武林一脸兴奋的样子。
　　“守门的两个人以及王子烟。”肉瘤男接到的情报很详细，便如数家珍般陈述出来。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王子轩，你要是呆在候府或者饶城，我还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惜，可惜，铭纹天才，杀了你，天才又有什么用，还有那个王子烟，这次也会落在我手里。”楼武林盯着窗外的梧桐，眼神兴奋不已。
　　......
　　王子轩虽然在车上，上半身仍然是三体式的姿势，身边的王子烟也见怪不怪了，自从她这位哥哥病愈后，这种莫名的修炼姿势她见怪不怪了。
　　哪个人能没点秘密。为此王寅虎曾经还私下在她这里打听过。
　　她也没想道，哥哥能亲自陪她来，以前的哥哥总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一场变故，哥哥整个人倒是开朗了不少，而且给家人送了不少惊喜。
　　看着身边那一道安静的身影，她也闭着眼睛，享受这安静甜蜜的时刻。
　　车“咯吱”“咯吱”的响着，两个车夫在插科打诨，一阵微风吹来，车帘掀起一角。
　　王子轩感觉道风的“律动”，不仅仅不是风，金、木、水、火、土、风、雷、电都可能是他参悟的对象，他试图通过自己与这八大元素的契合度摸索人枪合一的原理，原理摸清了，他时刻可以进入人枪合一，不需要顿悟，总不能跟别人拼刀拼枪时进入顿悟，这种运气可遇不可求。
　　他一会儿修炼，偶而跟子烟聊几句，时而下车走几步透透气，不知不觉，半天过去了。
　　“到了！”
　　王子烟心里一颤，掀起车帘，映入眼帘的是荒芜的草地，到处都是荒冢，各种碑石林立。
　　十三年前，人妖进行了一场大战，大量凡夫俗子无辜而死，其中就有王子烟的母亲，至于父亲，王子烟从来没见过，只听说父亲是个大英雄。
　　王子烟每年都来给母亲祭拜，其他几人都跟着，轻车熟路，片刻后，一个中等大小的土包出现在众人视线。
　　土包上长满了草，在这萧瑟的季节里，草色暗黄，如同那褪色的石碑一般，苍凉荒芜。
　　她拿着一束香，点燃后，拜了几拜，随即跪着点了些冥币。
　　“娘，烟儿不孝，前两天没能祭拜你，您要在下面缺什么，您给我托梦就行，还有就是娘亲你放心，将来我一定找到弟弟，带着他一起祭拜你。”
　　王子烟一边缅怀母亲，一边絮絮叨叨说了些悼词......
　　突然！
　　一阵呼呼的声音传来，三个黑衣蒙面人破风而来。
　　“谁？”
　　牛二和刘三本在离王子烟母亲墓碑不远处守候着，突然听到有人闯过来，牛二大喝一声，王子轩和王子烟也警惕万分。
　　“公子，郡主，小心！”刘三说道。
　　“嗯！”王子轩护着王子烟点点头。
　　两个呼吸时间，黑衣人便联袂而来。
　　“先杀这个少年！”为首男子声音沙哑，手一挥，三名黑衣人径直冲向王子轩。
　　“哼，你的对手是我！”牛二大喝一声，从包裹里翻出一把斧头，迎向那个为首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用的镰刀，两个人一触即发。刘三也不甘示弱随手翻出一根黝黑的长棍，拦住右边那个用剑的黑衣人。剩下一个黑衣人冲向王子轩。
　　“敌人很果断，来到这二话不说立马动手，今天比较棘手了。”王子轩心如电转，在想着各种生存的可能性。
　　“砰砰砰！”“邦邦邦！”
　　武器的连接声不断响起，短时间内，牛二的斧头跟黑衣人的镰刀撞击了好几次，风草飞舞，气流涌动。
　　“蓬！”
　　牛二跟黑衣人分开，拿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抖，心里一沉，“本以为这次护佑公子郡主出差是个好差事，没想到碰到几个硬点子。”
　　“他奶奶的，你是炼体六重怎么了，老子照样砍你不误。”说完话，牛二一柄斧头舞的呼呼生风，仿佛有数千斤巨力压迫而来。
　　对面那个黑衣首领眼中瞳孔收缩，冷笑道，“没想到一个看门的竟有如此实力。”看着那斧头携带数千斤巨力而来，身体微微一沉，镰刀散发着股股黑气，抵抗着那压迫而来的斧头，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