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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心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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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村,是巫山县东面长江边上的一个小山村。
  南山村与巫山县县城相距大约二十多里。
  朱乾骑着毛驴,与村中村民们一同去,途中村民与朱乾说着一些闲话,倒也不觉得无聊。
  一直行到中午,才到了巫山县城。
  到了县城,因为朱乾要去当铺典当东西,因此便与村民们分开了。
  巫山县城中,街边店铺林立,道旁摊贩成排。
  人来人往,客商云集,好不热闹。
  朱乾稍微逛了一阵,在街边的树荫下,吃了两个带来的煎饼,垫了垫肚子,顺便找了一个摊贩,问清了当铺的方向,这才朝着当铺走去。
  “王记典当行!”朱乾看了看牌匾,将毛驴栓在门前的拴马石上,就走了进去。
  这王记典当行,乃是巫山县城最大的典当行,一向以出价最高而闻名,并且这东家也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只要遇到灾荒之年,必定会开设粥蓬,接济难民。
  当铺内陈设雅致,墙上挂了一些字画,虽然不是大家之作,却也填了几分文气。
  此时当铺内没客人,柜台上伙计正用手拄着脑袋在打瞌睡。
  “伙计!”朱乾上前喊了一声。
  这伙计这才揉着眼睛醒来,似乎对于朱乾打搅他睡觉,有些不喜,道:“典物还是赎物?”
  “典物,又赎物!”朱乾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琉璃珠子。
  伙计见了双眼放光,这琉璃珠子呈淡金色,虽然不是很规则的圆球,表面却很光滑,内中虽然有两个气泡,但是晶莹剔透,在琉璃珠子之中,已经算是上品。
  伙计结果珠子,开始眼中一亮,随后又转为平静,仔细观察一番,又打量了一下朱乾,眼见朱乾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便道:“如今世道不怎么太平,这琉璃没有金银值钱,若是死当,则可当五两,若是活当,便只能当五钱!你是活当还是死当?”
  朱乾一听,心中顿时冷笑,虽然自己不知道琉璃的行情,但是在现在这个世道,最差也是价比黄金的存在。
  朱乾便道:“那不当了!”
  伙计一听,便有些慌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当下便道:“那你想当多少?”
  朱乾道:“这是我家的家传宝贝,我也不多要,死当,一百两便好了。”
  伙计一听,知道这少年不是愣头青,于是面带犹豫之色,道:“这我做不了主,还请稍等,我去请我家掌柜!”
  朱乾朝着伙计伸手,伙计只能将琉璃珠子还给朱乾。
  片刻之后,便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站在柜台内。
  “老朽见过小郎君!”
  “见过掌柜!”
  掌柜笑道:“听说小郎君要当琉璃珠?”
  “正是!”朱乾点了点头,便将琉璃珠子递了过去。
  仔细的查看一番之后,掌柜便问道:“小郎君想当多少?”
  “死当,一百两!”朱乾道。
  掌柜见了,微微点头道:“晶莹剔透,没有杂质,品相不错,只是这内中有两个气泡,并且并不太圆润,这便损了几分价值!不过一百两确实不行,五十两的话,老朽还是能做主的。小徒眼拙,还望小郎君不要介怀!”
  朱乾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伎俩?无非是伙计压价,坑不懂之人,若是遇到懂行的,便由掌柜出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只不过,在朱乾眼中,这琉璃珠子也不过是几毛钱的东西,换到现在,也就值一两文钱,因此也不在意。
  只是这掌柜一来就砍价一半,也不是一个厚道的主,当下便伸手想要要回珠子。
  掌柜想了想便道:“八十两,这算是最高的价码了!”
  张乾一听,其实张乾的心里价位也就是六七十两,毕竟当铺收东西,都是压价的很厉害。
  当下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点了点头道:“那便八十两吧!”
  掌柜点了点头,然后就对伙计道:“还不快书写契书!”
  伙计连忙低头书写文书。
  朱乾有拿出一张契书道:“我想把上月当下的那一面玉佩赎回。”
  掌柜结果文书一看,道:“如此!扣除玉佩的二十两三钱,便只给小郎君五十七两了!”
  “嗯!”
  朱乾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掌柜。
  老掌柜看了朱乾一眼,继续拿出银子。
  “五十九两七钱!”
  掌柜听了,似乎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五十九两七钱!”
  朱乾点了点头,只不过这当铺当真是心黑,一月时间,当二十两出来,就收了三钱银子赎金,还想多吃老子二两七钱!
  不过对于朱乾,一点也不心疼,毕竟是这八十两,都是那在自己眼中只值一两文钱的玻璃珠子换来的!
  契书签下,伙计便拿着当票,进去取玉佩。
  片刻之后,伙计便将一面玉佩递给朱乾。
  朱乾刚一接过,顿时觉得玉佩入手清凉,仔细一看,这玉佩乃是上品青玉。晶莹剔透,约莫三寸宽,四寸长,其上有许多云纹,这些云纹像字,却又不像字,但是朱乾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
  朱乾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自己思考这些的时候。收下玉佩,又让掌柜帮自己拿了五十五两银子的银票,剩下的换成铜钱,收好之后,朱乾便出了当铺。
  牵着毛驴边朝着家中赶去,但是朱乾出了当铺之后,那伙计便低头快步跑了出去。
  出了城不多远,朱乾便觉得有些奇怪,身后似乎有两个汉子,一直都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
  这两汉子一个肥头大耳,一个腰胯朴刀,看便是就不是善类。
  为了证实,朱乾故意两次减慢速度,又到旁边的水田让毛驴饮水。随后小心观察,果然这两个汉子,只要自己减慢,他们也跟着减慢。
  好在这一路都是大路,行人较多,这两人也不敢动手。
  “是当铺!”朱乾脸色阴沉,稍微联想一下,就猜到了这情况。
  定然是那当铺与这两个汉子勾结,遇到大生意便让人暗中动手抢了。
  五十九两银子,可不是小钱!
  一般人家一年三两银子就够花了。
  五十九两银子,可能还不够让当铺行凶,但是加上这一面价值不菲的上品玉佩,就不一样了。
  虽然朱乾不知道这个世道的上品玉佩的价值,但是怎么也值个几百两。
  “怪不得这么干脆的用八十两典当自己的玻璃珠子,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想来那算错也是故意的,想要昧掉自己的银子!”张乾眼中冒出一丝寒意:“积善之家!呵呵!”
  想到此处,朱乾心念急转,自己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对方是两个汉子,硬碰硬,肯定是鸡蛋碰石头。
  心中想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茶摊,顿时就有了主意。
  加快速度,来到茶摊,朱乾将驴子拴在旁边的树上。
  寻了一处空桌便坐下道:“老板,来一碗阳春面。”
  “好嘞!您稍等!”老板笑着答应。
  果然,那两个汉子也跟着进了茶摊,却没有要吃的,只是要了两碗茶水。
  片刻之后,面上来了,朱乾吃了几口便大声道:“哎哟!肚子好痛!老板你家茅房在那儿?”
  “后面!”老板答道。
  朱乾捂着肚子,朝着茶摊后面走去。
  朱乾走到屋后,却没有进茅房,只是将茅房卡住,接着直接钻入后面的树林,快速朝着家中赶去。
  两个大汉因为朱乾有毛驴还拴在旁边,也没有疑心。
  一直等了半个时辰,两个大汉等的不耐烦了,这才商量了一番,一个汉子走到后面去看,茅房关着门,轻轻一推,没有推开,随后又问道:“有人吗?”
  然而茅房之中并没有人回答。
  随后汉子使劲一推,发现了卡门的树枝,立刻回到朱乾方才坐的地方,看见面碗下摆着两文钱的面钱。
  “跑了!”这汉子朝着另外一名汉子叫道。
  另外一名汉子一听,霍地起身,两人一起来到后面的山林,只是树林茂密,那儿还有朱乾的影子?
  再说朱乾,从茶摊出来之后,为了保险,便一直在大路边上的山林之中走。
  只是这么一来,速度便慢了许多,身上衣物,沾上了许多草屑泥土。
  眼见太阳即将下山,朱乾估摸着那两个汉子肯定不会追来,这才准备从山林之中出来,走上大路。
  毕竟晚上,山林之中,根本没法走。
  “王记典当行!积善之家!你们记好了!居然赚这黑心钱,过不了多久,小爷必定让你们全吐出来!”朱乾望着巫山县城方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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