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眼睛很美

　　凤跟随着列车来到了大阪，列车停稳以后，他跳下列车，跟随着行色匆匆的人群出了车站。
　　他前面是一群学生，凤一言不发地听着她们的讨论。
　　“最近你们有注意吗？我们学校转来了一个很帅的男生呢。”
　　“当然，我还知道他收到了一大堆情书，听说是从美国回来的，篮球打得很不错呢，能扣篮。”
　　“杏子酱，你肯定也送了情书吧？你这么漂亮的女生，他还能无视吗？”
　　“唉，他日语不太好，没有看懂我的情书，不过，他有约我这个周末一起学习日语。”
　　“杏子酱，你真的好厉害。唉，我现在就想着毕业之后，买一个香奈儿，然后剩下的钱去把脸整一整了。”旁边的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子有些羡慕。
　　凤也很好奇，他不知道对于漂亮是一种什么样的定义，他加快了脚步，超过了聊天的几个女孩。在经过几人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那个叫杏子的女孩，略施粉黛，眉清目秀，笑起来嘴角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
　　“这就是漂亮吗？”凤在心里咕哝道。
　　出站口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凤驻足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厚厚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浓密的眉毛，几乎只有一丝头发的寸头。
　　他很想拉着行人，询问他们自己是不是很漂亮，但是，行人并没有理会凤这样奇怪的举动。
　　观察了许久，凤得不出答案，他只能走出车站。
　　大阪的天气不错，毕竟是大城市，人流量很大。他来到了心斋桥，这里是商业区，满目都是打扮很时尚的男男女女，他这样土里土气的穿搭和这里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先生，需要进来看看吗？这里有很多新款上市了。”一家服装店门口的接待员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凤上前走去。
　　“你什么新款吗？”凤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也让接待员露出了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是的，先生，都是本季的新款，您请进。”
　　接待员也看到了正在走近的凤，她的眉头皱了皱，但是，还是保持礼貌地朝凤鞠了一躬，“先生，这里的商品，价格有些高，我想先生，您还是去对面逛一逛吧。”
　　凤看着橱窗里的那件黑色的燕尾服，他点了点头，转头就离开了这家服装店。
　　转了几圈，凤也有些失望，每个人对于漂亮的理解似乎都不一样。
　　有些男女打扮得很夸张，穿着带着破洞的衣服裤子，这让凤有些不能理解。出门在外，至少得找一件完完整整的衣服嘛，偏偏他们还不以此为耻。
　　有些男女打扮得很正式，西装革履，这么热的天，他们宁可头上流着汗，也要保持自己的形象。
　　“人类真的太复杂了。”
　　最终凤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这一下午的闲逛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凤知道了，在这里买东西，不是以物易物的，他们都在使用一种叫日元的东西。他还看到了一种很奇特的机器，只要把卡片插进去，随便按两下，就会吐出很多的日元。
　　不过他试图在一个男人取钱的时候站在一旁观摩，却被他严词喝退了。
　　入夜，华灯初上，这里的人并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一些餐馆甚至都排起了长队。
　　凤有些无语，明明边上的店铺很空，却没有人愿意去，硬是要忍受着饥肠辘辘等着自己这边的店里，叫到他们的号码，才起身进入。
　　“或许，饿着肚子吃东西，更有幸福感吧。”
　　凤就坐在了一个灯柱下，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从自己身边经过。
　　“叮咚。”凤面前的地上出现了一个硬币，他抬眼看去，是一个小女孩。
　　“嘿，你的钱掉了。”
　　“这位哥哥，你太可怜了，这是我给你的，你拿去买点吃的吧。”小女孩说着就被大人拉走了。
　　凤捡起了硬币，放在手里把玩着。
　　“叮咚~”
　　“叮咚~”
　　陆续的，凤又收到了几枚硬币，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把硬币全部捡了起来。
　　“这算是施舍么？看来，人类也不是没有同情心的啊。”
　　凤不好意思再坐在灯柱边上了，他并不想靠着乞讨过日子，他起身离开。
　　他一离开，这个位置就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据了，胡子拉碴，一身酒气。
　　凤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男人感受到了凤的不屑，嘴里骂骂咧咧道，“呸！都是乞丐，你凭什么有优越感？”
　　凤并没有理会，他朝着一条小道走去。
　　有光亮的地方必然会有影子，凤刚走进这条幽深的小巷子，就听到前面传来的喝骂声。
　　“小子，你捞过界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赶紧，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八嘎！还敢反抗，给我往死里打。”
　　接下来，凤就听到了一阵阵闷哼声，还有物体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啪啪”声。
　　声音渐近，凤也看到了前面的情景，四个男人把一个男人围在了墙壁边，那个男人已经趴在了地上，身体都有些蜷缩。
　　“就这么点钱？你小子业务也太不精了吧。”
　　为首的男人翻开了皮夹，拿出了里面的钱，又把皮夹甩到了趴在地上的男人头上。
　　“下次记得，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呸！”为首的男人拿着钱，对着同伴们挥了挥手，“这么点钱，今天就只能去居酒屋了。”
　　一行人离去，凤并没有管趴在地上的男人，也跟了上去。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讲究等价交换的嘛。”
　　凤的嘴角扯出了一道弧度，脚步突然加快。
　　“砰砰砰砰~”
　　一连四下，那四个男人就全部被凤击倒在地。凤弯下腰，伸手探进了那个头目的口袋，他取出了一个皮夹，正准备翻看。
　　“咔嚓！”
　　这一下，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你，你，你别过来啊。我不是RB人，我还有同伴在附近。。。”
　　凤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人，慢慢地走了过去。
　　“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啊！”
　　凤一把拿过了她的手机，里面正好是他在翻那个头目的皮夹的样子。他眼睛一抬，就和这个惊慌的女人对视了。
　　“你。。。你赶紧走吧，我保证把照片删了。”
　　凤不为所动，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之中。
　　半天，他才开口，“你的眼睛很美。”
　　“为？！”女孩愣住了，她听出了凤用的是韩语。
　　“所以，我们两个的眼睛可以交换一下吗？”
　　凤的左手抬了起来，食指和中指弯曲着，朝着女孩的眼珠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