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材

　　北凝慢慢的走在街道看着自己这双微微颤抖的手脑子里回想着刚刚和餐馆老板说的对话
　　“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盘子都拿不稳我怎么用你”
　　“这。”
　　“孩子，服务员本来就是个累活，手不方便还是去应聘其他工作吧。”
　　天空飘起了细雨，雨水打湿了衣服的表面。街上很寂静。
　　北凝推开家门看到正在做事的母亲“妈，我回来了。”母亲回头看了一眼北凝继续做事“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还是手的问题。”北凝低着头回答道
　　“没事，不还有你爹你妈呢吗，饿不了。”母亲粗糙的手，瘦小的身材。露着慈祥的笑容。
　　“妈，唉。”北凝欲言又止看向了母亲。
　　“天冷了，等妈出去摆小摊，赚点钱。给咱们一家人置换一身热和的衣服。”北凝的母亲还是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你去睡觉吧，出去一天了，别累着了。”母亲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
　　北凝手患有先天性疾病，只要手用力过度就会颤抖无力。做一件小事也会颤抖得不行。母亲父亲做着夜摊生意养活一家四口。
　　北凝进了自己的屋子，一头塞进被子里。握着自己的双拳颤颤发抖越是用力就越抖得厉害。全身无力之后睡了一觉。
　　一间黑黑的屋子只有一缕光能照射进来，北凝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感觉与世界失联了一般。寂静，无力，没人，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只希望继续这样多呆一会，可以越呆越觉得恐怖。北凝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翻翻短视频制造一些声响让自己不这么害怕。
　　突然门外发生了声响，母亲和父亲收摊回来了。
　　北凝隐约听见几句母亲父亲的对话“老张头真有意思，看到自己的儿子带女朋友回来，平常那话滔滔不绝的，今天就哑了。”母亲和父亲唠嗑道
　　“是啊，女娃长得真秀气和你年轻时候一样。”母亲突然就脸红了。
　　“死鬼，行了行了，睡觉明天还得忙呢，别吵到凝儿了。”母亲生怕吵到北凝的休息。
　　“凝儿都二十了，真担心他以后的日子。”父亲点了一杆烟，看向了北凝的房间。
　　“嘘，别吵吵。我凝儿那不好了，不就手有点问题吗？”说完母亲掉下了眼泪。
　　“行了老婆子，别哭了。日子会好起来的。”父亲把母亲抱在怀里。
　　北凝也流泪了，把头塞进被子，沉寂在黑暗里又睡了一觉。
　　中午一点左右，北凝慢慢爬起来离开了床，北凝住的地方是一个合租屋，一栋楼七八家人。水龙头厕所什么的都是公用。用手打开水龙头，水龙头流出了清澈的水。看着水龙头自己沉默了一会。洗漱过程中手已经在开始颤抖，洗漱完之后，手就像举起万斤巨石一般无力，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是不停的颤抖。
　　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男子“诶，你手抖得好厉害啊，没事吧。”北凝回头看了一眼“没事，小安，你是去上班吗？”北凝隐藏着手无力的痛苦面带微笑的问候着小安。“对，你找到工作了吗？”小安听北凝母亲说北凝找工作的事情。“没有，这手的原因。”北凝看着自己的双手。
　　小安想了想“去汉堡店里面吧，我姐开的店。我也在里面，差个收银。拿钞票不会抖吧。”
　　北凝惊讶的看着小安，手逐渐平静下来。“真的吗？”
　　“我和我利哥在里面呢，利哥最近有事情，得找个人接替他的位置。”
　　“你和我过去交接一下就可以了吧应该。”
　　“好。我换一下衣服。”
　　说完北凝去换衣服了，换完衣服手又开始抖了起来。
　　路上小安骑着自己的电动车疾驰在马路上。
　　“诶，你慢点。”
　　“都是你换衣服，要迟到了。”
　　“注意车啊。”
　　“没事，怕就把你眼睛闭上。”
　　还没到店面从远处就看到了利哥头发很稀疏，个子很壮。在店门口站着。余哥看到小安，走进了店面。
　　“不是，这走路的样子，怎么跟个痞子一样。”北凝看着利哥的步伐，像极了痞子。
　　“我利哥就这样子，不仅走路像，说话什么的都像个痞子。”小安把电动车停靠在店面旁的人行道上。
　　刚进店利哥很安静的站在收银前台，一脸不屑的点着头。
　　“诶，兔崽子，这个月第几次了。信不信我扣你工资。”说话果然带着一些痞子的语气。有很大的威慑力。
　　“诶呀，不是要找人代替你的位置吗。耽误时间了。诺，现成的。”小安说出话的时候北凝苦笑了一下。
　　利哥看了看北凝“一月三千，可以明天过来上班。规矩要求什么的小安会跟你说。”
　　“这，我的手。”北凝还没来得及说完，利哥插上了话。
　　“怎么了？嗯？手不好用？那没事，脑子不要跟手一样不好用就行了。”
　　“好的。”北凝看了这一片环境，突然感觉到了温馨。这不止是一个上班的地方更是一个改变自己的地方。
　　“那我溜了，你们给老子好好干。干不好扣工资。我会随时来看的。”说完利哥骑着自己的电动车溜了。
　　北凝看了看小安。
　　“这？怎么说话跟老板一样。”
　　“他就是老板。”
　　“你姐老公？”
　　“不是，是我妈家那边的亲戚。和我姐合资开的店。”
　　北凝感觉利哥在的时候这个店就和黑社会据点一样。
　　上班状态的北凝感觉很好，工作流程也就是在前台收收钱，没事的时候去帮忙小安在厨房出餐。小型汉堡店，收银台后面就是厨房，俩步就可以走出来，小安时不时出来跟北凝聊聊天。
　　“还行吧。”小安站在进厨房的门口，门口刚好够一个人的进出。一眼就可以看完整个厨房。
　　“你工资多少。”
　　“和你一样。”
　　“那我在这收银收完钱就坐着。你在里面忙，这。”
　　“没事，有个人和我说说话也好。你不来的话说不定是我那个七大姑八大姨过来。”
　　“那不挺好的吗。都是自己家里人。”
　　“没法偷懒了啊。你和我随便聊什么，要是换成家里人，想一下我爸那一辈的，都没有话题的啊。”
　　“是吗。哈哈”
　　“十一点了，十二点下班。我收拾收拾卫生就下班了。”
　　“我帮你。”
　　“对了钱箱钥匙你收起来，少钱可是要算你头上的。”
　　“知道了。”
　　门口突然进来了俩个人，抽着烟。走路很拽的那种。一胖一瘦，手上纹着花臂。
　　胖子进来把门关上了坐在离门边的最近的椅子上瘦子走到了收银台钱，看着北凝。“诶，小子。保护费交了没？”北凝一脸懵逼“哈？”
　　“啪”北凝眼前一片模糊，瘦子给了北凝一砖头，北凝用力捂着头，坐在了地下，手上全是血，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小安站在后面不敢说话，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进来就打人，把小安吓到了。
　　瘦子用手指着小安“你TM给老子蹲墙角去，看啥呢？”小安蹲在了墙角不敢说话。
　　“你手抖啥？嗯？不知道我看着烦？”北凝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北凝眼前模糊，表情狰狞，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诶，我TM，在抖我手给你剁咯。”小安看到情势不妙“他手有病，用力就会不停抖。”小安站起来大声说道。胖子直接给了小安一脚“嗯？TM让你站起来了吗？”。
　　瘦子拎起了北凝“诶，小贼种，把钱箱钥匙给我。”北凝微微的喘着气“我没有。”瘦子往北凝肚子上揍了几拳“诶诶诶，不给是吧。”小安蹲在角落有气无力的说道“北凝给他。”北凝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我没有。”瘦子又拿起了板砖给了北凝几板砖。瘦子看北凝不行了放下了北凝
　　走到了小安面前“诶，怂逼。钥匙在哪儿。”小安被刚才几板砖的声音给吓到了，喘着气的说道“你找找他衣服兜里面。”胖子听到话后，走到北凝身旁开始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