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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航班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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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在地平线上燃烧着它最后的火焰,重叠的云层折射出深浅不同的血红。
  一架香港港龙的国际波音飞机呼啸着从天际飞来,开始在长长的跑道上轰鸣着降落。
  一片非常现代的灰白建筑,镏金的塑雕字耸立于上:亚海国际航空港。
  波音飞机的舱门打开,穿着制服的空中小姐首先走出,恭敬地站在舷梯边。
  旅客开始依次走出,航空小姐颔首柔声道别:谢谢您乘坐我们的航班,请您下次光临!请慢走。
  首先走出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香港人。
  随后是一位身穿蓝花绸缎唐装的德裔华人。
  紧跟在他们后边的是提着一个笨重的密码箱,着黑色西服,个子高大的保镖。
  他们三人非常耀眼的先走下舷梯。
  其他旅客依次走了下来。
  航空港监控中心室内,墙上是一排巨大的显示屏,航空港的各处图像尽收眼底。
  亚海市公安局经济侦查支队重案大队队长吕一钊和他的助手女刑警郑茵正在一张桌前,他们守在一位戴眼镜的年轻警察的身后,看他操作一台电脑。在他们的旁边还有几个职务都不是很高的年轻警察,还有一些空港公安处的七八个警察以及武警战士安排在房子的四伊。
  眼镜警察的电脑显示屏上是国际进出港门厅的图像:旅客们陆续提着行李走出来。
  眼镜警察在电脑上调整着焦距。
  吕一钊一指显示屏:出来了,就是他!
  眼镜警察迅速在显示屏上用鼠标找到了目标——图象上是穿白西装的香港人、德裔华人和那个高大的保镖。眼镜警察将图像加以放大。
  吕一钊:穿白西装的就曾经是97年香港最大的地下钱庄的幕后老板陆兴饶。
  郑茵:哎,那穿唐装的人是谁?
  吕一钊问:这台电脑是和公安部国际刑警组织的国际人才信息网络中心联网的?
  眼镜警察:是的,不过,有些资料我们是没有权利访问的。
  吕一钊:出了事我负全责。也就查一个人而已,帮个忙好吗,我相信你办得到!
  眼镜警察想了想,最终点头。他的手指灵巧无比的在键盘上敲动着——首先把那华人定格,然后迅速地进入搜索程序,很快,这个华人的资料出来了。
  眼镜警察:噢,国际著名的精算大师史其!祖籍四川广安。
  吕一钊:原来是他!现是德国籍。
  郑茵:你还认识这种经济领域的精英?
  吕一钊:开卷有益。这个人我在一本国际金融杂志上看见过他,他原来是贝律铭的合伙人。这个人不光对重大项目进行策划和设计,还要亲自进行整体的精确运算和计算。他2000年的年收入是7000万美金。号称印度的比尔•盖茨的埃米尔如今是印度首富,身家三百亿美元。最初用两百万美元进入软件领域创业就是他的策划和提供的投资方案。
  郑茵:好笑,他居然喜欢穿我们的唐装——是不敢忘本?!
  吕一钊:作为一个国际精算大师和项目策划专家,对象国的文化是他必须要深入其中的一个层面,这个功课比真正的运算和精算还要重要和复杂。否则,他只会碰壁的。这方面他是一个行家。再说,他必定是中国人。
  郑茵:看来,我们对徐力地下组织的侦察是没有白费的。
  吕一钊:快,要出去了,我们跟上!
  他站起来对眼镜等警察:谢谢省厅同志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回头再言感谢。
  他和郑茵跑出了监控室。
  国际进出港外候车道上,三人走出。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住。
  他们三人鱼贯上了车,奔驰轿车迅速驶走。
  机埸路上,黑色奔驰行驶着出去了。
  吕一钊和郑茵从房间里跑出来他们上了一辆比亚迪轿车尾随而去。
  夜色已经降临。高速路上,黑色奔驰轿车亮着大灯飞驰着。
  后边,比亚迪依旧在跟随着。
  奔驰轿车内,戴墨镜的男子开着车,高大的保镖坐在他的旁边。
  陆兴饶和史其坐在后座。
  戴墨镜的男人不时悄悄通过后视镜看着后边坐的两人,目光险得那么险鸷。
  握方向盘的左手背上,纹着一只蝴蝶。
  行驶着的比亚迪车内,吕一钊开着车。
  郑茵:哎,徐力的地下钱庄没有这辆奔驰车呀?
  吕一钊:多半是租来的。自己的车为什么不用,却到别处租车——
  郑茵:什么意思?
  吕一钊:有反常的起点就有反常的终点。
  郑茵:又是哪位哲人说过的话?
  吕一钊:古希腊数学家休弗。
  郑茵:司机是谁?好象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的侦察视线内过!
  吕一钊:给我盯紧点儿!抓住了就知道了。
  奔驰轿车内,戴墨镜的男人已经察觉到后边有尾巴,立即提了速。
  路码表上的指针很快提到一百六、一百八、最后到了二百三了……
  吕一钊发现奔驰在提速,也赶快猛轰油门。
  可是车速只能到一百二。
  吕一钊一捶方向盘:妈的,我当了局长首先给一个大队配一辆宝马跑车专门用来盯梢和跟踪!
  前边是立交桥,奔驰车高速驶下轿,猛然一拐又折回桥下的车道,钻进去不见了。
  比亚迪从桥上开下来,直接朝前驶去。
  立交桥下,奔驰轿车已经放慢速度了。
  陆兴饶好不疑惑:我们这是上什么地方,你们徐老板在哪儿?
  戴墨镜的男人:徐老板不能见你们了!
  陆兴饶:为什么?我们已经谈了几个月了,他耍我!
  戴墨镜的男人:他来不了了。
  陆兴饶:来不了了?
  戴墨镜的男人:因为他已经死了!
  陆兴饶:死—死—死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上飞机前还给他通过电话的!
  戴墨镜的男人:因为有人不喜欢你们的这次合作。
  陆兴饶:不喜欢?谁!
  戴墨镜的男人:我。
  陆兴饶:你?!
  戴墨镜的男人:对。
  陆兴饶:你他妈算老几呀……
  汽车嘎然停住。他们三个乘坐者都随着惯性往前一冲。
  助手席上的保镖伸过他那双又长又粗的手来抓戴墨镜的男人,可戴墨镜的男人已经向他开了枪,保镖胸部中了几枪,顿然倒向椅背一命鸣呼!
  然后,他冷冷地再把枪指向陆兴饶。
  早见过这种血腥的香港地下钱庄老板并没有惊惶,轻轻地吁了口气:兄弟,你开个价。
  戴墨镜的男人:你有多少?
  陆兴饶:密码箱里有五十万——美金。全给你。
  戴墨镜的男人撇撇嘴:这还用得着你给吗?
  陆兴饶突然打开车门,就地一滚,逃出了他的枪口。
  戴墨镜的男人向他开枪,没有打着。
  比亚迪驶行着,吕一钊和郑茵紧张地往窗外搜索着。前面是一条死路。
  郑茵:跟丢了。
  吕一钊似乎有所悟,一打方向盘,车往回开去。
  郑茵把警灯放到车顶上,警车鸣笛飞驰。
  停着的奔驰轿车旁是一个小小的夜市。
  陆兴饶踉踉跄跄地跑着,戴墨镜的男人在后面举着枪追着:旁边的群众吓得到处逃逸。
  陆兴饶终于跑到了一辆出租车面前,他拉开车门就滚了进去。
  陆兴饶:快快快,快开车!
  司机刚刚启动汽车发动机,戴墨镜的男人就追到了。他隔着车窗玻璃就向陆兴饶连开数枪。把陆兴饶打成了一个血人。司机吓得一点不敢动弹。
  戴墨镜的男人又向自己的奔驰车走回去,他还要杀那个华人。
  史其惊惶失措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戴墨镜的男人开始在后面追他。
  正好,德国人的迎面开来了吕一钊驾驶的警车,他站在路中央举手拦车。
  史其大叫:SOS!SOS!SOS!求救!求救!——
  吕一钊一个急刹车,车在华人的身前停下,吕一钊赶紧下车。
  戴墨镜男人一看,他赶紧回头就跑。
  华人一把抓住吕一钊的大腿不放,口中还是大叫着“求救!求救!他他杀杀人……!”简短蹩脚的中文。
  吕一钊看见了手中拿枪的男人,他要追上去,无奈华人紧紧包着他的脚不放。
  郑茵下了车,吕一钊叫郑茵赶紧追,郑茵拔出手枪就追了过去。戴墨镜男人向郑茵开枪。郑茵边躲边追。
  吕一钊终于摆脱了华人,也加入到与戴墨镜男人的枪战中。
  男人已经跑回到奔驰轿车前,他快速的开车驶去。
  的士司机恐惧地跑过来:警察,打打打打打打——死人了!!
  吕一钊和郑茵跟他奔到的士边,吕一钊拉开车门,陆兴饶倒向车外,他胸前全是血,两眼干鼓。
  吕一钊拿出对讲机:指挥中心,我是重案大队队长吕一钊,苍北路发生重大案情!请求警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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