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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痛！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陈厌龇牙咧嘴地从地上坐起来，摸了摸光秃秃的身体，依稀记得自己貌似被诛月那个女人撕成了碎片来着。
不过还好老子有即死免疫，即使死了也能复活。
呵，女人，想不到吧！
冷冷地鄙视了诛月一声，陈厌这才发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抬起头来一看，却发觉是天伶和一个……
额，没有穿衣服的漂亮小女孩。
“那个……呵呵，老师，先别看了，能给我找件衣服吗？顺便……也给这位小姐……”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那个不认识的漂亮小萝莉便猛地扑倒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眼泪刷地就是奔腾而出。
？？？
陈厌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由望向了同样愣在一边的天伶。
满面呆滞的天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机械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很贴心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将陈厌和小萝莉的身体一起包了起来。
“陈厌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小萝莉嚎啕大哭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然而她的这一举动却让陈厌更懵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要这样不穿衣服抱着我哭？
哪来的熊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色诱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你家长没教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萝莉控！这招对我没用！
噫！别蹭了姑奶奶！
警察叔叔救命啊！这里有色魔企图猥亵我啊！
什么？三年起步？
老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啊，不是我猥亵，真的是她自己冲上来的啊！
你要相信我啊啊啊！！！
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喜欢的是我家的小骷髅啊！！！
诶？
突兀的，陈厌陡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有血有肉的小萝莉身上散发出大量的蒸汽，血肉与头发渐渐消失，露出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雪白骨架。
拉……拉尼娜?
陈厌一脸懵逼，看着趴在自己胸口不停抽泣的小骷髅，脑袋一时间有些宕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牵着小骷髅的小骨爪，陈厌身上披着天伶的外衣，赤脚走在泥泞的道路上。
眼前的山林已经被夷为了平地，之前的数千盗匪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仿佛被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丝毫存在过的痕迹。
车队众人在前方不远处修整，虽然渡过了危机，但是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片茫然，脸上残留着未知的恐惧。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只是看见天空裂开了一道缝，从那缝中伸出了一只无比巨大的手掌，对着这片地域轻轻地一拍。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见证所有一切并且还活着的，只有天伶一个人。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向小骷髅的身影时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修整完毕后是清点损失。
物资损失了大概三分之一，当然这不是重点，人员伤亡才是最重要的。
天伶的目光从地上的尸体上一一扫过，望着那些熟悉而又冰冷的面孔，一个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飞速地掠过。
护卫队长兰特·加斯兰德，管家希克斯·伍德，自己的随从零……
他们都是被诛月四兄妹偷袭杀死的。
谁都没有想到签订了灵契的他们会突然同时发动袭击，即使那对他们而言也意味着死亡。
说到底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居然会轻信这些亡命之徒的话语。
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天伶如此想着，眼神之中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天玥站在天伶的身旁，意外少见地沉默着。
零是替她死的。
虽然零平时对天玥爱答不理，但他明白身为妹妹的天玥对天伶来说有多重要，因此他不会让天玥死去。
哪怕代价是他的生命。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氛围中，注视着地上的死者，默默地为他们祈祷着。
陈厌皱着眉头，看了地上的死者一眼，不禁问道：“前任首席厨师帕尔默呢？”
“在这里！”
幸存的护卫们押着五花大绑的帕尔默从不远处走来。
“在刚刚的战斗中，帕尔默偷袭杀死了我们的人，而且那些活尸不会攻击他，这表明这家伙和袭击者是一伙的！是他出卖了我们的行踪！”
陈厌点了点，他一直奇怪对方为什么能精准地在这条路线上布置下如此庞大的陷阱，现在看来果然是叛徒没错。
嗯，死肥猪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与此同时，刚刚还沉浸在悲伤氛围中的人们突然激动起来，纷纷呼喊着，同时一些人还愤怒地将拳脚施加在胖子的脸上，将他打的哀嚎阵阵。
陈厌看了天伶一眼，发现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就随着去了。
群情激奋的人们挥舞着手臂和拳脚，将可怜的胖子围成了一团，不似人叫的惨嚎从胖子的口中发出。
甚至还有人手里拿着拳头大的石块！
很快，随着惨嚎声渐渐微弱，胖子的尸体也被施虐的惨不忍睹，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最终被愤怒的人们抛弃在荒野上。
没有人会给他收尸，帕尔默的最终下场就是尸体被野兽叼走，成为一堆烂在泥地里的粪便。
解决完了帕尔默，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要给战死者挖坟，就地掩埋这些英雄的尸体。
前往天幕城的路途还非常遥远，不可能带着尸体上路，那样过不了几天尸体就会在路上发臭。
糟糕的话也许会引发瘟疫与疾病。
战场就是战士最终也是最好的归宿。
大雨又下了起来。
天伶坐在路边，大雨淋湿了她的身体。
陈厌来到她身旁坐下，看了看她的脸，轻声道：“老师，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您应该振作起来，离天幕城还有非常远的一段路要走，车队还需要您的带领。”
“带领？”
天伶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雨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让她看起来更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身边的亲信已经多数死去，亲手打造的基业毁掉了大半，天伶此刻显得有些孤苦无助。
即使是十几年前带着唯一的妹妹逃出本家，远走塞拉谋求发展，她也没像今天这么无助过。
至少那时候，她满怀着全新的希望。
可是如今，随着身边得力的手下全部死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这次是真正的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