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酒

　　一下午的时间，在威廉姆斯·哈布斯堡有心准备之下，一个简陋的祭坛，在这个庄园某个隐秘的地下室里搭建了出来。威廉姆斯坐在书房里，一边等待他的儿子安德鲁·哈布斯堡，一边查阅祭祀方面的资料。
　　年近四十岁的安德鲁·哈布斯堡，辛苦了一天，刚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又立马赶到了他父亲休养的庄园。
　　其实威廉姆斯·哈布斯堡的年纪并不算大，但是，他不是主脉的人。即便他年轻的时候，为家族挣取了一大份财富。可长老会的那些人，已经容不下他了。
　　刚接手父亲工作的时候，安德鲁还有着再创辉煌的雄心壮志。可他发现随着父亲的离开，那些跟着他父亲的老人，全部被以各位理由，或辞退或调离了他所在的公司，而被安插进来的却是其他支脉的人。
　　尽管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但是安德鲁依然相信自己不会落了父亲的名头。可三年过去了，他也只能勉强维持公司的利润不下滑。
　　可谁知道，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竟然冒出了一个什么末日传说，而且传得是有鼻子有眼。公司的境遇也每况愈下。
　　下午三点左右，威廉姆斯的老管家给他打来了电话。老管家告诉他，他的父亲威廉姆斯·哈布斯堡，有事情找他。让他今天晚上过去一趟。
　　有些心烦意乱的安德鲁，没做多少思考就答应了，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搞得他头昏脑胀的，而且他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见他的父亲了。趁着这个机会，去见见这位对他影响很大的老人也好。
　　因为那场梦，公司里也人心惶惶的。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员工，安德鲁索性驱车来到郊外的酒庄，亲自为父亲挑了一支红酒。望着那支包装精美的红酒，安德鲁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威廉姆斯他们父子俩，第一次喝酒时的场面。
　　而那个画面，却是他们父子俩共同拥有，且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只是一转眼，那么多年就过去了。现在他的父亲已经退休了，而他也坐到了那个他想坐的位置。只是………………
　　安德鲁思考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好在去往庄园的路非常偏僻，这条路上也只有他一个人，不然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在管家的带领下，安德鲁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威廉姆斯的书房。当他敲门进来的时候，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仔细的翻阅着一本书。
　　那认真的模样，安德鲁仿佛看到了正值壮年的威廉姆斯。那个时候，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一往无前。那时候的他有一种指点江山气势，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操控在他的手里，那不正是他年轻时候所崇拜的偶像吗？
　　安德鲁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年轻稚嫩的小男孩，拘谨严肃的站在书桌旁边，等待着老人的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威廉姆斯才放下了手里的书。他望着自己那额头上已经悄悄爬起了几丝皱纹的儿子，随意的说了一句，“坐吧。”
　　尽管威廉姆斯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在面对自己父亲的时候，安德鲁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可此时的父亲给他的压力，却比之前重权在握的时候更大。
　　威廉姆斯并没有把眼镜摘下来，他那像鹰一样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狠狠的刺穿了安德鲁的心脏。威廉姆斯死死地盯着安德鲁的眼睛，但他那沙哑的声音虽然依旧充满威严，但却夹杂着一缕怎么也抹不掉的暮气。
　　“安德鲁·哈布斯堡，你今年多大了？”
　　安德鲁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看起来这么严肃，怎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还来不及多想，威廉姆斯就厉声呵斥道。
　　“回答我！！！！”
　　“37。今年我37岁。”
　　安德鲁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本能的回答道。可那声音，竟然隐隐透出几分畏惧。
　　安德鲁站起来的时候，手边还放着那支红酒。由于他站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大了，一下子就把那支价值不菲的红酒扫到了地上。鲜红色的液体从那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渗了出来，浓浓的酒香也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嗅着空气中的芬芳，养着那熟悉的包装，威廉姆斯的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一些。他冲安德鲁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安德鲁坐下之后，威廉姆斯竟然慢慢的弯下腰，捡起了那支破碎的红酒。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精美的包装，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在拆包装的时候，他的大拇指竟然被玻璃碴划破了一个口子。
　　安德鲁几次想上前帮忙，但碍于威廉姆斯的威严，他最终还是没走上前。那精美的包装被威廉姆斯随意的丢到了地上，他打量着手中的半支玻璃瓶。晃了晃瓶底还残留着的几滴鲜红液体，慢慢的把它凑到了嘴边。
　　那几滴甜美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流进了他的胃里。威廉姆斯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他打量着手中破碎的玻璃瓶，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多么美妙的东西啊，可惜………………”
　　接着，他毫不留恋的丢弃了那个瓶子。
　　人这一辈子，虽然有长有短，但这世间美好的生活，却是无尽的。是人都怕死了，特别是那些手握重权的人。在神州大地上，有多少皇帝为了寻求长生之术败掉了祖宗打下的江山。可依然有那么多人，为了那个飘渺的目的前赴后继。
　　“安德鲁，你对之前的那两场梦怎么看？”
　　听到这句话，再联想到父亲之前的动作，安德鲁已经猜到几分父亲叫他来的目的了。可是那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虽然有些……………
　　但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可他也知道，现在，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都是这个话题。而且身边出现了那么多怪事，作为哈布斯堡这个古老家族的一员，他怎么可能会不知情。
　　但什么世界末日，终焉之神，人们心中恶念所化的魔龙…………
　　这些东西，怎么听都像是哄小孩子玩的。
　　可望着父亲那双锋利的眼睛，安德鲁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PS：就一章了，
　　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