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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子齐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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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渐息,春色朦胧。
  姜骙领一行人在前面引路,缓缓进入临海城,狭长的城门洞如同巨兽之口,吞噬着所有入城者。
  春雨虽贵,厌烦行人,路上鸟雀寂寂,风雨习习,一行人在默默无声的进入了临海城。
  齐王宫设在海岛王城,乃齐王居所,坐镇海域。
  临海城乃是齐国第二大城,设有齐王行宫,王太子长居于此,协治陆上之民。
  齐国制度奇特,齐王和太子分居两地,太子名位既定,便再不可更改,以防有人离间父子,祸乱国家。当然,如此一来,齐国每次选立太子都是各方角逐,明争暗斗。齐国也是唯一不曾以嫡长选立的国家,各子相争,胜者继位。
  燕子伋车马驶入齐王行宫,随从千人自有姜骙安置。
  马车行至内宫门,燕子伋领着两个童儿下车步行,在宫人引领下进入内宫。
  殿内,简书堆砌,巾帛叠放。
  桌案后,一人曲腿而坐,正衣衫,紧玉带,执铜爵,饮残酒,眼神飘忽,面露暮气。
  一宫人轻步入内,合袖而拜:“启禀太子,燕王孙子伋已到,正在门外等候谒见太子。”
  齐王太子齐乞,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腰间玉带上抚了一下,眼睛努力的睁两下,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请燕王孙进来吧。”
  燕子伋除去大氅,着一身玄色正服跨步而入,身姿挺拔,于光影中渐渐落出真容。
  齐乞站起身来,迈步走下堂来,胸挺头昂,双手交叠于腹前站定。
  燕子伋走到齐乞身前拜道:“子伋,见过齐王太子。”
  齐乞上前一步,拉住燕子伋的手亲切的说道:“燕王孙远道而来,乞未能出城相迎,还请王孙见谅。”
  “子伋岂敢。”
  “燕王可好?燕太子可好?”
  “王祖父安好,年前迁居蓟北行宫,演武乐,试兵戈,身康体健。父亲如今暂理国政,倒是颇为繁忙。”燕子伋轻施一礼,回答道。
  齐乞轻笑一声,说道:“来,快快入座。”
  齐乞拉着燕子伋走到一旁的座位,让燕子伋坐下,然后开口说道:“乞当年游历燕国,与你父亲燕太子一同游猎荒人,驰骋荒原十七天,记忆甚深,尤其燕地烈酒,入口如吞烈火,纵使身处寒冷荒原之中,也能让人感到暖意融融。”
  燕子伋坐于堂下右侧,“子伋来齐之前,家父曾多次提起太子,说太子性情豪放,极为善饮,子伋此来,特意带有我燕地的好酒,太子可痛饮一番。”
  齐乞哈哈一笑,命人马上上酒,“汝也尝尝我齐国的酒。”
  “齐酒醇香,虽比不上燕酒的烈,但香味绵长,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燕子伋轻泯一口,评价道。
  齐乞手上端着铜爵,痛饮一气,直把爵内之酒饮尽,犹似未能尽兴一般,咂咂嘴,招呼仆从斟酒。
  “我这酒爵乃是着人特制的,比普通酒具要大上许多,不过如今看来还是小了些,只是提坛而饮太过不雅,不然也不必如此费事了。”
  燕子伋轻轻笑道“太子海量,如龙吸水,不愧善饮之名。”
  齐乞又饮一番,对着燕子伋说道:“此次王孙来齐,是为游学?”
  燕子伋回答道:“齐国设有稷下学宫,广聚天下贤能,子伋深慕之,愿求教学宫之内。”
  “恩,好啊,王孙有向学之心,稷下学宫内多有贤德,我可为王孙引荐。”齐乞一脸赞叹之色,颇为热心的说道。
  燕子伋举杯而饮,轻声说道:“一路来齐,见齐地百姓富足,民众强壮,可见齐王和太子治国有术啊。”
  齐乞谦逊着说道:“乞无能,少有功绩,幸赖父王勤勉,贤能在朝,与民休养,百姓尚可度日。”
  燕子伋继续说道:“齐国得天之幸,有鱼盐之利,又有圣王在朝,不违农时,不劳民力,田地丰收,海货富足,家家余粮。不似我燕国,土地贫瘠,民壮稀少,又有戎族进犯,掠夺财货,以致百姓穷苦,难以果腹。”
  齐乞心下一动,手中铜爵慢慢举起,径自灌入一大口,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气,面露难色,甚是愁苦的说道:“天眷齐国,近两年风雨顺遂,百姓劳作勤勉,才换得一季之粮,勉强果腹,若是稍有灾祸,便要有饥馁离乱之苦,生计实是艰难呐。况且,我齐国虽有鱼盐,但海兽之患也越来越严重,多有覆船于海而致人喂鱼虾之事啊。”
  燕子伋嘴角微翘,收敛眼眸,慢声开口道:“齐国最是富庶,莫说其余三国,便是大周中邑亦有所不如也。若是齐国尚且如此,我燕国和秦、楚两国岂不是要饿殍遍野了。”
  齐乞斟满酒,轻笑着说道:“不致如此,不致如此,公子严重了,齐国也好,燕国也好,或者秦楚两国,各守一方土地,各得一方人情,自有其妙处,也自有其苦恼。”
  燕子伋呵呵笑了一声,再开口说道:“齐王坐镇海岛王城,镇压海兽之乱,又有精锐兵卒巡查海域,想来海兽侵袭之事不过是疥癣之患,无有大碍吧。”
  齐乞放下铜爵,正色道:“海兽狡黠,时有侵扰,虽有我王镇压,精兵巡查,但海域何其宽广,又岂能时时觉察,处处提防。我兵卒到时往往已经是船毁人亡,只能收拾残局而已。只去年一年,便损毁海船数百艘,葬身鱼腹者数万不止啊。”
  燕子伋慢慢站起身来,整装而立,开口说道:“若是我燕国愿与齐国结盟,助齐国剿杀海兽,太子以为如何?”
  齐乞也站起身来,惊喜地说道:“燕国肯出兵助我齐国?”
  “燕地兵卒不通水战,难以出海,不过我燕国有御风军两千,可随齐军出海,镇杀海兽。”燕子伋薄唇轻启,吐出筹码。
  齐乞站定,收拢心思,沉吟了一下说道:“燕国御风军之名,我素有所闻,若是能助我齐国,海兽之患或可稍减。不过,海域宽广,两千人是否有些少了?”
  燕子伋摇摇头说道:“海域虽广,近海处海兽聚集之地不过几处,若能寻根而去,围而杀之,足可重创海兽。而且御风军乃是我燕国精锐,养之不易,倾我燕国之力,也不过数千人而已,戎族屡屡侵扰,边线亦长也。”
  齐乞笑了笑,重新坐下,抬眼看着燕子伋说道:“既是齐燕结盟,燕助齐以兵,那齐以何助燕呐?”
  燕子伋背负左手,又收回来,也慢慢坐下,轻声言道:“齐地富庶,民皆精壮,子伋见之,思念我燕国之民,常受饥寒之苦,不禁痛惜,若是齐国送与我些许粮草,稍解子伋心中之痛,吾足感太子之恩也。”
  齐乞沉吟不语,只是举起铜爵想要饮酒,却发现爵内已空,又吩咐仆从斟酒。
  燕子伋等不到回音,也不着急,只坐在那儿举杯慢饮,轻轻抿几口酒,以肉脯佐之。
  稍顷,齐乞哈哈笑了两声,开口说道:“乞慢待了,王孙一路辛劳,暂不说他事,只饮酒进食便是。”
  说着,招呼近侍,命人进舞。
  舞乐俱起,添酒加菜,以求宾主尽欢。
  齐乞举杯而邀,“王孙远来,可在城中稍作休整,然后出海往王城见我王。”。
  燕子伋高举酒杯敬道:“听凭太子安排。”
  酒酣宴罢,燕子伋住进了齐乞安排的馆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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