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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了一个12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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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春节和往年有所不同,公元二零一八年,对于我来说是责任和意义重大的一年……
  往年的春节,我们全家人都是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回归到童年时代坐在热炕头吃零食看电视,爸爸妈妈幸福的忙前忙后,为我们准备各种好吃的,每逢佳节胖十斤对于我们姐弟几个人来说不是虚传的哈。虽然我们从小是在从村长大的,姐弟三个人,爸爸妈妈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是他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两个人承包了五十多亩土地,种玉米种水稻,爸爸会木匠活,开播种机,翻地车…辛辛苦苦把我们姐弟三个供养成人。还好,我们三个人都还是比较争气的,没有让父母操心很多。二零一七年以前,我们真的是幸福的冒泡泡。。。
  “准备吃饭啦,哇塞,今年爸妈的午餐准备的太丰盛啦”弟弟故意把全家的氛围调好,尤其是大姐,自从去年上半年生了老二以后,就没有看她开心过。“大姐,小姐,大姐夫,月月都赶紧来餐厅吃饭啦”
  “你个家伙,为什么非要叫人家小姐呀,我不喜欢一个称呼”我也故意调侃到,想让今年家里的氛围也好一些。
  我弟回应到“那你说把我叫你啥,论排行,你是老二,我应该叫你二姐,你不愿意听二,叫你名字你又说我不礼貌,现在叫你小姐你又说不好听,那你来说吧我管你叫啥”
  我知道弟弟平时这么不苟言笑的人今天竟然开始玩笑啦,确实是在努力让大家都开心起来,我也继续陪侃:“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啦,看在大过年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啦,以后你就叫我小姐姐吧”
  “得嘞,大姐姐,小姐姐快都过来吃饭吧,我要去放鞭炮啦,手都痒痒啦”弟弟很无奈的笑着说。
  大家都都围坐在桌子旁,等着吃爸爸妈妈亲手做的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所有的饭菜都是爸妈从大早上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做了我们每个人爱吃的。
  妈妈说“小涛,亮亮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别放鞭炮啦,再吵醒了他,让你大姐好好吃个饭吧”
  “哦哦,对,忘了这个事儿了,好了不放鞭炮啦。直接进入正席,开吃”弟弟边说边关上门。
  我和弟弟无论怎么样想把今年的氛围带起来也带动不起来,爸妈也心事重重的样子。大姐和姐夫的脸上直接就没有一点过年的感觉,只有大姐家的大女儿月月天真开心的样子还有些过年的氛围。看着亮亮熟睡的样子,哪能看出来是先天孤独症的孩子呀,出生那天九斤九两,白白胖胖的,全家上下开心的不的了。。。现在想起来亮亮出生的那一刻还特别的兴奋呢,来医院看亮亮的亲戚朋友们都好生羡慕大姐的这个大胖小子。谁能知道出生那天就成了这个小家伙受苦的开始,也让全家人从此每时每刻都为他担心的开始,从出生诊断先天性缺氧缺血到上个月北京确诊为先天性孤独症,这个结果便让我们全家人都陷入了痛心的境地。从此,大姐和姐夫脸上就很少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了,大姐每天愁眉莫展,以泪洗面。
  “快吃吧,快都趁热吃”老爸亲切的说:“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和往年一样,一起开个咱家的小会哈”
  爸爸平时也是沉默寡言的人,我们家弟弟的性格特别像爸爸,大姐性格很开朗,特别像妈妈,我可能是老二的关系,性格五五开,有时像爸爸有时像妈妈。从我记事起,我觉得老爸就一直是一个行动派的人,很少和我们说说笑笑,谈笑风生的,基本上都是不怎么发表意见,每次也就是在这个新年伊始的时候老爸会给我们每个人做做总结,做做规划,然后做做我们整个家庭的一年总结计划,所以每年都特别期待这个家庭座谈会的到来。虽然我们都在农村长大,爸妈没有读过很多书,但是这个习惯一直都在延续,而且爸妈都是身体力行的为我们做榜样。
  享受好美美的午饭后,弟弟和月月也准备好了水果,瓜子放在热乎的炕头上,家庭座谈会马上开始啦!每年都是开完座谈会,就准备包年夜饭的水饺,然后大家一起趴在热炕头看春晚,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放鞭炮吃年夜饭,开始拜大年领红包。。。这是我们生活在大东北的我们家的春节时间安排表,无论我们现在是上学的,毕业的,工作的,还是结婚生娃的,每年都特别的完美和值得期待。
  “都吃饱了喝足了,你们都在等着我啦”老妈边说着边坐到炕上。忙活了大半天老妈终于有空歇一会儿了。每年都是大姐的张罗开启我们的辞旧迎新的聊天话题,今年大姐说话明显少了很多,上午就一直在哄亮亮,没怎么和我们说话,吃饭时候也一直默默无语的,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点。这一点都不像我姐的性格,她平时的性格真的特别的开朗,而且心里是藏不住事儿的那种,很能说,但是今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悲悲切切,忧心忡忡。所以今年的话题开头人就变成了我老妈了,今年月月也参加,月月12岁了,今年本命年了也懂事了,月月2018年有什么梦想呀?学习成绩有啥目标吗?月月说“今年我有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考试考满分,这样爸妈就不用担心我了;第二个愿望是让我弟弟的病能治好。”听到这里,姐姐和姐夫已经控制不住感动的抱着月月哭了起来,我们也都流泪了,今年这个年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确实是非常的难过。但是也值得开心的是月月感觉一下子就长大了,瞬间就懂事了,从一个娇惯的小公主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小大人。大姐和姐夫也说了他们今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到一个好的医疗机构,尽早给亮亮治好,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就是苦了月月了,马上就到了小升初的关键时刻了,也顾不上她。
  我弟刚刚毕业,他从小画画就好,学了设计专业,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老板挺重视他的,对于我弟今年的规划,我弟说我主要是积攒经验,至于工资的话不计较,经验比工资重要,他想积累几年经验之后自己开一家设计公司,我爸妈也表示赞同。
  爸妈也说今年他们还是不退休,继续种地,身体还都可以,今年继续种地得来的钱给亮亮看病,能出多少就出多少,亮亮这个病是需要长期花钱的,所以需要全家人做好充足的准备,现在姐姐和姐夫经济还能负担得起,我们做好后背物资准备。
  至于我,过了今年三十二岁了,差不多属于母胎单身者,中间大学毕业那一年谈了一小段恋爱,受伤后就再也没有谈恋爱的念头。好几年春节的总结里,爸妈都会说上一句,对于你今年啥要求没有,把自己嫁出去就行。我觉得今年爸妈应该也是这个吧,我知道今年大家都为了大姐家亮亮的病搞得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我想逗逗大家开心。我说:“今年我除了本职工作以外,写两本小说,然后想办法把自己嫁出去。。。你们惊喜吧!”我弟和月月倒是有些表情变化,月月说:“小姨妈,你终于说要嫁出去啦,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一起出嫁呢,哈哈!”。我弟接着说:“我说小爱,你呀还是别嫁了,现在多潇洒。”老妈很严肃的接上说:“小爱,你呢今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不是结婚,是更重要的事儿要让你来做。”大家齐声问:“什么重要的事儿?”
  老妈非常严肃郑重的说:“今年开始你要负责带月月啦,你姐和姐夫也顾不上她了,她奶奶还得帮你姐和姐夫管理他们的超市,我和你爸也年龄大了,教育方法和观念也守旧了,今年对于月月来说非常的关键,小升初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转折点,不能忽视的。所以你今年开始就要接手月月了。”我还在恍惚中没出来,姐姐连忙说:“妈,你咋能让我妹带孩子呢,她还没结婚也没对象,这样她这不更难找了么,没事儿我们可以的,自己克服一下,月月这不很懂事了么。我妹今年都多大了,再不找对象结婚真的嫁不出去了都。”“这么多年她都单着了,不差这一两年啦,能嫁早嫁出去啦,现在她的婚事就随缘吧。这个你不用操心,她就是不想找,眼皮子高不可攀,慢慢攀吧。”我妈这话是对我失去信心了啊。。。其实对于我妈给我的这个任务吧,对于我来说好像比找对象容易一些,只是带孩子这个活儿没经验,而且一下子带一个12岁啥都懂的娃娃,好像有难度。我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活儿,我觉得虽然有挑战性,哈哈,不过和我外甥女一起生活应该也是一件比较有乐趣的事情,那以后我就不是你小姨妈啦,我就是你的小妈了,哈哈。。。”大家听了我的话都笑开了,今天大半天过去了,终于听到了屋子里几声笑声。“只不过我没有带娃经验,需要学习一下,过了初六回去上班时候我就去报一个补课班恶补一下如何带一个青春期的大娃娃”。
  老爸边抽着烟边说:“你妈刚说的让小爱带月月的这个事儿啊,我俩已经考虑了挺久了,一直也没机会大家凑到一起说,现在呢,亮亮这个情况,我们每个人能出多大力就出多大力,啊,有钱的出钱,有丽的就出力,小爱呢,虽然没结婚也没带过孩子,但是她读书多,思想也比我们老人们新潮,就交给她比较合适了,敬业,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意见可以说说,我和你妈也是想怎么能给你们多分担点儿,毕竟年后亮亮不能在咱们小地方做康复,得去大城市去,而且这也是一个很漫长的路啊”
  姐夫连忙接过爸爸的话:“爸,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哪里有意见,就是带月月的这个事儿,我也是怕拖累小爱找对象啊,这一带还不知道要带多久,平时小爱就那么忙,这带个孩子就更没时间找对象谈恋爱了”。
  “姐夫,爸妈说得对,你们呢就别操心我对象的事儿了,我呢可能还是缘分没到呢,也许我带了月月就给我带来好运了呢,没准儿今年我就嫁出去了,到时候我还得感谢你们呢”我安慰了一下姐夫,顺便也坚定了我要带月月的想法。
  我弟拍了拍姐夫的肩膀说“姐夫,放心,虽然我小姐人不太靠谱,但是底子不坏,人品出不了问题,带月月没问题,再说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别的事儿,最合适不过了。”
  其实呢,我也真的非常想帮我的姐姐和姐夫,我知道这么多年大姐很不容易,我们小的时候三个孩子一起读书,我和大姐差4岁,和弟弟差9岁,三姐弟都在上学的时候爸妈供我们非常辛苦,那时候还没有免费的九年义务教育体制,我的大姐看在眼里,疼爸妈在心里,高二的时候她就以学习跟不上为由,辍学不去了。为此,我爸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打我姐,我妈偷偷让老师来家访,想再让她回去上学,倔强的姐姐就是不回去,我们都知道她是心疼爸妈,想早一点下来赚钱为他们多分担。她辍学以后就进了塑料厂上班,平时休息还去学校门口卖吃的,赚来的钱都给我们零花和补贴家里了。所以这份情永远记在心里的,现在是姐姐的难关,我们无论如何也都要全力以赴的。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呢是月月学籍还有地域生活习惯的问题了,虽然同样是在东北,但是我们老家是吉林省的一个小县城里,我上学和工作的地方在的大连,月月要是跟着我就要夸个省,首先就是学校的问题,到了大连可能就要到私立学校读书了,要回去马上着手找一个学校;再一个就是生活习惯可能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行;最后就是我的育儿功课要恶补一下。。。不过还好,我弟和我在一个城市里,虽然平时不住在一起,他住在单位的宿舍,不过周末或者平时有事时候我们都互相可以有一个照应。这一点估计也是爸妈把月月交给我的原因之一吧!虽然弟弟不太爱说话,性格偏内向,但是超级细心,真的是暖男一枚。
  最后老妈表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月月你喜不喜欢跟着小姨妈呀?”虽然我们在讨论的时候月月在玩手机看电视,其实她什么都听进去了,她面带微笑,若无其事的回应道:“我都行,我听你们的。”
  这个话题聊完,大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着轻松了好多。我们都知道月月就是大姐的一块心病,也是她的未来,因为亮亮这个病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月月现在正是青春期也是学习的关键期,这个时期相当的关键,如果这个时候没人管,学坏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亮亮的病再治不好,那大姐和姐夫就更崩溃了。所以这个时候爸妈这个决定真的是雪中送炭给我姐,非常明智的老爸老妈。。
  不过这个决定一出台,忙活的就是我拉。我们说着话的同时,我就开始在网上,微信上各种咨询学校的入学问题啦!她们这会儿开始包饺子啦,叫我去帮忙,我非常理直气壮的说:“这会儿谁也别打扰我,我在办大事儿呢,今年的饺子皮儿就别包给我拉,让老弟擀饼吧!”
  哈哈,今年的春节在包饺子这件事儿上,我非常理直气壮的偷了一回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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