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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有些遗憾再也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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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总有那么几个遗憾,错过了就无法再来。)
  萧晓晨看着眼前的废墟,惊喜交加,遗憾转变成欣喜,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步来到裂缝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柔声喊道:
  “陈兰,陈兰,是你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么好的女孩,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着急啊,我来帮你!”
  一边说着便不顾一切地搬动出口的混泥土石块。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萧晓晨的呼喊,沙石翻动的声音停顿了两秒。
  突然,让萧晓晨意外的,废墟下传来更加剧烈的翻动声,同时还伴随着沉闷、沙哑的低吼声。
  这让萧晓晨刚刚升腾起的喜悦之心十分不安。
  萧晓晨一边快速地向着身后扒拉砖块,一边急促地喊着:
  陈兰你是不是受伤了,你不要急啊,慢一点,慢一点啊,不然造成二次坍塌就更加危险了!”
  可这次,里面的人像是没听到萧晓晨的话一样,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不过庆幸的是,也马上就要到出口了。
  随着出口石块的减少,加上天空的月光,萧晓晨能够看得见陈兰正快速接近。他觉得,此时的月光是那么的亲近。
  眼看陈兰就要爬出废墟,出口处的萧晓晨却悚然一惊,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
  那深深凹陷的眼框,像是生生撕裂般的嘴角以及干瘪的脸颊,哪里还有半点陈兰的样子,再也不复以往其温婉可爱的面容,反而在那昏暗的红光照射下尽显狰狞!!
  但是,此人身上极为熟悉的长发和衣着,让萧晓晨确信,这就是陈兰!
  这个结果让萧晓晨呼吸都为之一紧,盯着陈兰此刻的样子,萧晓晨一瞬间想到了闲时看过的许多灾难片里才有的场景:丧尸……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萧晓晨有太多的为什么想要问出口,却找不到问询的对象。那诡异的红月?突然来临的大地震?自己又为什么恰好掉进裂缝而活下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以及,眼前这般模样的陈兰。还有这次灾难到底波及多大,更远处,自己的家人又如何了……
  之前或许是不敢往坏处去想,此情此景让萧晓晨压抑太久了的情绪,像是一下了找到了宣泄口,太多的想不通,让萧晓晨只觉得胸闷难受。
  脑海里的想法虽有千万,过程却极为短暂。
  正当萧晓晨思绪混乱之际,废墟口处的陈兰一个纵身将萧晓晨扑倒在地。后背与不平整的地面剧烈的撞击,让萧晓晨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盯着那狰狞无比的脸庞下,泛白凹陷的眼珠、撕裂的嘴角、裹着血丝的牙齿,萧晓晨痛苦得甚至想要放弃抵抗。
  惊恐!绝望!
  然而求生的本能却让萧晓晨的双手立刻反应过来,由内向外死死地抓住陈兰的两边臂膀,奋力却推开不得。
  并非是这陈兰的力量有多么大,实在是,陈兰的袭击让萧晓晨措不及防,再加上提前早早的泄了气。
  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僵持,听着耳旁传来仿佛野兽般的嘶吼,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以及心灵上的哀伤,萧晓晨牙齿都快要咬碎,眼角泛着泪拼命抵抗着,哭喊着……
  “陈兰,陈兰~~你还听得见吗?求求你,停下来啊!!是我啊,我是晓晨啊!!”
  尽管知道此时的陈兰根本什么话都听不懂了,它那越加剧烈的野兽般的咆哮更是说明了一切。萧晓晨却怎么都不死心,越说脑海里与陈兰以往的记忆越加清晰。
  “你说我冷漠,我只是不敢去面对,我胆小,我害怕啊!”
  “你说和我开玩笑,我不怎么搭理你”
  “你说我给学生唱歌都不愿意给你唱歌,我小气,我傲娇,我,,”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你不自私一点,为什么!为什么!!”
  萧晓晨哭的撕心裂肺!!脑海里想的越来越多,内心充满了矛盾。渐渐的,身体的力气在快速流失,心底的悲伤也无法扼制。
  或许是自小养成的坚毅的性格,以及想到远方的家人,萧晓晨内心突然升起一种就此反抗命运,不屈服的信心!
  模糊着泪水,看着近在咫尺的恐怖面孔,脑海里浮现出陈兰精致的笑容,萧晓晨大吼一声,虽有万般不忍,终究还是松开右手,快速抓起眼角余光撇到的一块巴掌大小水泥块,奋力向着陈兰头部砸去!
  “噗!!”
  一声闷响,像是砸烂了一个熟透了的烂西瓜,显得是那么脆弱不堪。
  眼前的躯体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原本的动力,随着血光乍现,脑浆崩裂软倒向一旁。
  萧晓晨全身紧绷为之一松,顾不得一切彻底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
  远处群山包围,寂静的天地间,几栋坍塌的楼房废墟前,昏暗诡异的红光照射下,躺在凌乱的废墟之中,胸膛伴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剧烈起伏着,萧晓晨心痛难挡,再也憋不住抽泣起来。
  刚刚发生的一切说来漫长,真实过程其实不过短短的两三分钟。从灾难发生到现在,萧晓晨感觉像是一瞬间,又仿佛是过了一生!经历了绝望与希望,又再一次希望破碎……
  面前的危机得到解除,精神得以放松,思绪再次混乱,萧晓晨只想痛哭一场来发泄心中的悲痛。
  在此时昏暗寂静的衬托下,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是那样清晰,萧晓晨那抽泣得快要痉挛的身躯显得是那样单薄、孤独……
  “一个人的房间,
  漆黑的夜晚,
  看着你的故事,
  和你的朋友圈。
  谁会喜欢孤单,
  是不想人看穿,
  最后一点点温暖,
  也被你打散~~
  孤独的人晚上!
  最害怕有灯光!
  你关了那灯光,
  心里却有一点忧伤。
  你流泪的眼眶!
  他走后的模样!
  深深刺痛的心,
  告诉自己要坚强!
  我承认我自卑!
  我真的很怕黑!
  每到黑夜来临的时候,
  我总很狼狈……”此时此刻的萧晓晨,回忆起了平时随口都在哼唱的来自网络改编的歌曲,真的应验了。似乎以此能够扩大自己内心情绪的宣泄口,缓解此时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痛。
  而就在身旁,已不再是佳人的陈兰破烂的半截脑壳里,一颗拇指头大小犹如钻石般的血红色结晶体,在月光照耀下异常显眼。
  同时,一缕发丝粗细的红色光线犹如气流一般在常人肉眼难见的情况下从上往下钻入了萧晓晨的脑中。这一切也浮现在了萧晓晨诧异无比的眼中。
  接着,身体的切实感受更是让萧晓晨目瞪口呆!
  随着身体的疼痛渐渐减轻,身体里流逝的力气也在慢慢的恢复,同时消失的还有之前浓浓的饥饿感。但接着,在萧晓晨的感知中,他的脑袋里也出现了一颗黑色的结晶体!
  恐惧和未知的迷茫渐渐浮上心头,萧晓晨忍不住想:
  难道自己也变成了一只丧尸??
  实在是身旁那颗血红色结晶体和自己所感知到的自己脑袋里的情况太像了,只不过自己的结晶体是黑色的,除此之外毫无区别。
  不对!萧晓晨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庞,尤其是眼睛和嘴巴,反复确认自己脸上除了有些汗水和尘土,并没有丧尸一样的变化,同时自己还有清晰的思维,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难道这次灾难真的如同末世影片剧情中那般,甚至是一些科幻小说描述那样,不仅仅是地震这么简单了吗!
  其实,当看到天空那散发着诡异光圈一直不曾改变位置的血色圆月之时,萧晓晨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只是没想到,现实来得是那么突然,也那么残酷。
  “呃~呃啊~”
  “沙沙~乓铛~硄!!”
  就在萧晓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时,不远处的废墟之中,稀稀拉拉的相继传来一块块砖石碰撞声响,以及模糊的低吟声。
  而在萧晓晨无法看清或是没有注意到的破碎废墟之中,一双双或大或小的干瘪的手掌零星的伸了出来,一只只想方设法地想要挣脱混泥土砖块的重压迎着泛血的月光爬上地面。
  听着越来越清晰、密集的低吼声,不用想也知道,出来的肯定不是像他一样的幸存者。
  来不及多想,感受着身体重新恢复了气力,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加充满了力量。
  一步步向后退,萧晓晨紧张地四处观望,看见一根被压断成两截的钢叉,快速过去捡起没有分叉的半截。
  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坚持锻炼身体,热爱运动和武术的他也到体育学院学过两个假期的散打,工作之后就算忙每周都还抽空练习。现在更是觉得两只手已经把半截钢叉握得足够紧了,但是手掌心里的冷汗告诉他,这看上去一米多长的武器并没有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不包括十几个成年人,单是小孩,这片废墟中就有不下三百个,就算乐观的想有一半被掩埋得足够深出不来,那也有超过百十号怪物要应对!
  而且还有更多伴随着这样的灾难发生随之出现的不知名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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