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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老问道：“什么条件？”
他心中想的是，有什么条件能比成为无为丹宗他王某人的亲传弟子更好。
陈木舟顿了顿，说道：“酿酒这个事情吧，有时候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我需要一名奴仆……我看……她就很合适……”
陈木舟指了指王文静，这小妮子，怕是不知道自家的名字什么意思。
王长老哈哈大笑，“就这么简单？”
他表面上想的是，能让这孙女儿去偷师学艺，那岂不是一劳永逸，此举可谓正如他意。
年轻的一代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以为他真的是嗜酒如命，当然这其实也算一个原因。
静儿啊，醉竹翁的真传……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他脸上依旧一副酒鬼的笑容，没人看穿。
“就……这……么……简……单……？”
王文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的，感觉自己的智商正在被侮辱，三观正在扭曲，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爷爷是怎么了？疯了吗？她脆弱的心灵已然并联。
“给他……做奴仆？”
不仅是她，周围的人也都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便是陈木舟自己也十分惊讶，他只是随口说说，吓唬吓唬她。
没想到，王长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是这事儿简单？
“不行，我不答应，死也不答应。”
王文静下一个反应，竟是哭了起来。
“阿爹，阿娘走了，我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爷爷也不要我了，我死了算了。”
不得不说的是，她哭得真的很假！
陈木舟也颇觉尴尬，他觉得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
“那个，王长老……我随口……”
王长老突然面色一凝，“此事，就这么定了，休要再提。”紧接着又喝了口酒，面色又瞬间放松了下来，“仙酒，仙酒……妙哉，妙哉……”真就喜怒无常，让陈木舟感觉道恐惧，暗道刚刚不同意做亲传弟子这个决定真是太英明了，否则他一个不乐意，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玩笑，似乎也不应该开。
他颇有种刚刚在老虎头上搔痒的感觉。
……
……
……
夜廊古郡同样有条河，这条河和生不渡是同一条河。
要不然，陈木舟当日随着飘荡，也不会来到这里。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生不渡南岸，几乎能站人的地方，都站着人。
河不宽，可是却没人看得见河岸的对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这条河恍如现实与虚幻的分割线一般，河的那边是一片无尽的黑暗空间，等待着人去踏寻。
“三千年来仙魔禁，三千年了，这是第一次禁制开启，我们……赶上了这个美好的时代……”
“是呀，‘桃源古境’，据说里面的灵气极为充裕，各种珍贵材料多如繁星。”
“最主要的是，在那古镜之中获得的一切，都可以带回来，包括……修为。”
“诶，只可惜，这禁制却是要求年纪在二十五岁以下。”
“岂止如此，万古阵宗却是又将那传送门的设定，弄到了修为在凝气六层以上。”
“要知道，传送阵已经失传了三千多年了，这已经是万古阵宗数位大能十几年来苦心研究的结果了，已经很不错了。”
“万古阵宗借着这次机会，得到了多少势力啊。”
“便是强如无为丹宗，也只有六个名额。”
“那传送阵的时间据说只能维持一个月呢！”
……
以王长老为首，无为丹宗的弟子站在那里，周围虽然拥挤的几乎只能单脚立地，不过无为丹宗这里，却是并不拥挤。
无为丹宗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王长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此事江上岸边分成了三种人，获得资格参加这次造化的人，迎送他们的宗门，寻常散修或百姓。
陈木舟站在那里，盯着那传送阵一直观望。
“想去吧？你没资格……哈哈哈……”
王文静逮着机会便会嘲笑他。
陈木舟没有理她，或者说……他专注的时候，根本没听见她的话语。
“秦念一呢？”
王长老淡然的问道。
“对呀，秦姐姐呢？”
“秦师姐怎么不见了？”
“我今早起来便没有见过她。”
“秦师姐不像是不知轻重的人啊。”
人声沸腾，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那获得这次造化的资格的五十多人的身上。
他们是古郡的未来，是古郡最为优秀的存在。
当然也就没人注意到，此时，人群的最外面，那格外落寞的身影。
夕阳残照，即便是万千人之中，只露出来一双眼睛的身影，也是这里，最为美丽的存在。
她今日没有穿着那套紫的耀眼的长裙，换成了一身极为普通的青衣。
她神色复杂的目光落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极为英俊，和她很像。
……
陈木舟此时终于收摄心神，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不过那笑容一瞬即逝。
他曾说过，“那是最后一次。”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扫了扫周围，似在人群之中搜索某人的身影，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觉得，看到她，他的心里会好受些。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孤独，可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
陈木舟知道，秦念一一早就出门了，而且他应该也知道，她大概是去干嘛去了。
“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她的身上，真的能够找到太多自己的影子，曾经的影子。
陈木舟嘀咕了一句，目光继续落向那传送阵。
传送阵前，是万古阵宗的十二名获得资格的弟子，不是万古阵宗有真么多优秀的弟子，而是很多优秀的弟子为了获得这个资格，加入了万古阵宗。
罗腾云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距离传送门开启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万古阵宗的宗主古乾坤带着罗腾云走了过来。
与其说是打招呼，倒不如说是示威，否则也不可能带他过来了。
罗腾云拱了拱手，“万古阵宗内门弟子，罗腾云，见过王长老，王师妹，宋师兄。”
王长老面色平静，没有理他。
王文静直性子，直接骂道：“呸，叛徒。”
罗腾云咧了咧嘴，“王师妹，别来无恙。”
三人之中，只有宋千里还了礼，“罗师弟，你好。”
罗腾云却又不屑理他了。
古乾坤站在王长老的旁边，“王兄，没想到你会大驾光临，小弟能够得见王兄尊容，真是三生有幸。”。
他一副东道主的姿态。
王长老知道老者不善，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平淡道：“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