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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论间，有一群人蜂拥着挤进游乐园来，不过都是大人，起码他们两个没见到一个小孩子。
一个领头的中年人大声喊了起来：“这是魔鬼的地方！”
一众路人好奇的聚拢了过来。
领头的男人继续喊到：“自从我们的孩子进到这里以后他们就再也没笑过！”
“是这片邪地的主人拘束了孩子们的笑容！”
路人们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要让我们的孩子重新笑起来！！”
那些和他一起的人开始怒吼起来，渐渐的有些路人跟着喊了起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这时游乐园的主人才姗姗来迟，是一位小丑。小丑挥舞着手向人们示意：“大家听我说，我不是魔鬼，也没有拘束你们孩子的笑容！”
小丑的嘴咧得很大，与画上的笑脸不同，此刻的他心急的哭丧着脸，但是没有人在意他说的是什么。
“大家把这地方砸了！把魔鬼赶走！”领头的中年人继续鼓动着人们。
“砸！赶走魔鬼！”
百十号人骂骂咧咧的奔向娱乐设施，有用脚踹的，用石头砸的，一时间碎屑四溅。
小丑四处奔跑，大声向人们解释，可没有人理会他。甚至有人嫌他聒噪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小丑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乐园在一片嘈杂声中被破坏。
他倒在地上，甚至没有起来的打算。
卜易别过头来，看到巫马韶握的手吱嘎嘎响，他赶忙握住：“你不能动手，太阳就要起来了。”
“嗯。我没打算动手，你继续看着。”巫马韶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自卜易手里抽了出来。
那小丑最终还是起来了，在愤怒的人们离开之后，他在脸上鼓弄着什么，卜易并没有看清楚。
小丑静静地走向那些被砸坏了的娱乐设备，他的步伐看上去有些沉重，不过到了它们跟前，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突然欢快起来，敲敲打打的修复着他的乐园。
小丑不遗余力的敲打声响彻在乐园里，以至于有一个小女孩走到了他的身后她都没有察觉到。
“小丑先生，它们怎么都坏了呀？”稚嫩的童声响起，小丑身形一顿。
他转过身来，对小女孩一笑：“没事的，我会把它们都修好的。”
女孩没有回应，她搬起一只木马按在地面上用脚撑着骑了起来。
小丑也转过身继续维修他的乐园。
“他们不敢对你动手的。”
“嗯。”
“你戴上了面具。”
“对，我也该有个选择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闭上了嘴。
卜易一脸懵逼的看向巫马韶，后者耸了耸肩。巫马韶手轻轻一挥，天就阴了下来，卜易刚想开口，那边的小丑就叫了起来：“好久不见啊，巫女。”
“猜猜我把谁带来了。”巫马韶一笑，将卜易推了出去。
“卧槽，我被卖了？”卜易一愣。
……
小丑叫胤一，曾是红枫第二的商贾，巫马韶是红枫的巫女，掌管天气，两人以前有些来往。五十年前，卜易现世，红枫被毁，巫马韶的父亲下落不明，玉天衡趁机篡夺城主之位，巫马韶一心复仇，四处吸食血液，小丑也受到了影响，他在自己的铺子旧址造了这座乐园，依靠脑袋里多出来的记忆。
至于那个小女孩，是之后的事情了，巫马韶也不是很清楚。
卜易眯起眼来打量着胤一，他的声音并不苍老，心里奇怪：“巫马韶是因为我的缘故得以保持容貌，那这个小丑又是什么原因呢？”
“现在，我要去把属于我父亲的东西夺回来，在那之后的审问，就交给你了。”巫马韶看着胤一点下了头，这才拉着卜易离开了。
“你对那个胤一很了解吗？他可信吗？”卜易扭头问巫马韶。
“不了解，但是在审问这方面，没有人能超越他。”巫马韶的语气多了些不确定性。
“放我下来。”
“干嘛？”
“我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那你自己回去吧。”
卜易被巫马韶放下，看着渐渐飞远的巫马韶，他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不过也仅仅是一霎那，他便把那奇怪的念头压下去了。
胤一不见了踪迹，只剩小女孩自己待在原地。
卜易走了过去，小女孩看着他，笑靥如花：“你又赢了。”
他缓缓转过头，此刻，胤一就在卜易身后。
“呵呵，你又回来了，让我来猜猜，你是因为什么？”小丑一手耍着刀子，一手抵住自己的下巴，努力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卜易盯着小丑，他能感受到笙上传来的躁动，不过他并不想贸然出手。
“啊，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还这么年轻？”小丑自顾自地回答：“是契约啊，契约！”
“契约？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可以保持青春容貌的契约？有这么好的事？”卜易下意识的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在他看来小丑只是在敷衍自己。
“嘿，我都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小丑的嘴咧的更大了：“你怎么知道契约没有副作用呢？”说着他拿下了自己的面具，面具下的一张脸涂着厚厚的一层漆，是一张小丑的笑脸，右边滑稽，左边狰狞。
卜易一愣，他从未想到这样的妆容能…额，和谐的出现在一张人的脸上。
“看完了就快走吧，要不是明天我还有事，你刚就已经死了，庆幸你捡了一条命吧！”在卜易愣神的时候，小丑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我来送客。”小女孩走了过来，拽着卜易往门口走去，卜易也没有抗拒，任由她拉着自己。
“你们关系好像不错。”他试探着想要撬出点消息。
“不要打胤一的主意，他可能会因为一小点原因就对你出手，对他来说，只要有说服自己的理由，不管大小，他都会动手的。”小女孩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了卜易。
“嗯，我知道了。”。
两个人交谈间已经出了乐园的大门，女孩甩开卜易的手，一蹦一跳的走回去了。
卜易看着女孩的背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