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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篱托托无框平光眼镜,掩饰住眼底的诧异。
小老板还是挺用心的,特意写了首歌,应景。
陈一鸣跟王老虎没忍住又对视一眼,坐姿是那种融入骨子里的端正,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江淮清亮有力的歌声还在继续: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陈王俩人眼眶瞬间就有些发红,仿佛还未从那些戎马岁月中退出来。
陈一鸣垂眼望着一只空荡荡的裤管;王老虎满是疤痕的左手手指抬了抬,还是没有摸向搭在右腿上的冰冷右手。
当过兵的人,当然不一样!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倏然柔情的歌声瞬间催泪,陈一鸣王老虎俩人僵硬得像块石头,在潮水的拍打中岿然不动!
江淮唱得投入,淋漓尽致!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国家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飞扬!”
陈一鸣俩人鼻孔张开,双目赤红,手背上青筋直冒!
樊篱也有些动容,端正站着,挺拔如松。
江淮一鼓作气唱完副歌,昂首挺胸慨然高歌:
“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嘹亮的高音结束,江淮啪地行了个军礼。
陈一鸣王老虎唰地起立,脚后跟砰地一磕立正,同时回个军礼,久久不曾放下。
泪水在那两张坚毅平凡的脸上流淌,揪得人心口疼。
江淮不好意思地放下手,掩饰地拿手背蹭下湿润的眼角。
“那个,有点激动,我去下洗手间。”
江淮局促地笑笑,推门出去。
樊篱默默递上纸巾,也避了出去。
江淮掬水痛痛快快洗了几把脸,默默注视着镜子里年轻帅气又健康的自己。
他不再是那个,连亲生父亲的墓碑都不能去瞧的江淮了。
樊篱又递过纸巾来,目光隐含探寻:
“没事吧?”
江淮深吸口气,勉强将前尘往事压下,接过纸巾擦手,准确地投进垃圾桶里。
“没事。”
樊篱笑笑,也摘下眼镜洗把脸。
“这么喜欢军人,以后会去当兵?”
“不会。”江淮想也不想地答。
他曾经答应过那个悲惨死去的女人,说到要做到。
他的父亲是无名英雄。
母亲被丧心病狂的读贩报复致死,留给他的只有简短的一段录音,反复说着爱他,祝福他平安一生,不许他再走父亲的老路。
他认真答应过的,时刻不敢忘怀。这也是他唯一能回报给他们的了。
“你脸色不太好。”
樊篱架起眼镜,关心地询问。
江淮做个深呼吸,振奋一下精神。
“没事。走吧,把人撂下这么久不太好。”
樊篱望着少年单薄挺拔的背影,依稀能看出某些眼熟的东西。
有点像陈一鸣那俩人身上的气质。
但怎么可能呢?
那两位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江淮就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充其量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军训,短短一个月,能培养出什么纪律素质?不可能的。
樊篱推推镜框,失笑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大概,是被刚才那首铿锵有力的歌给感染了吧?被带入戏了?
江淮这小子是真有才,这歌写得真不错,把他一个普通老百姓都给感动得够呛,还把流血不流泪的俩特殊老兵给唱哭了,这份功力可不同寻常。
这首歌要是拿到军营去,效果堪比催泪弹吧?
正能量偶像吗?
樊篱想起江淮在录偶像99时说的关于男团的理解,仿佛抓到一点江淮的思路,嘴角微微翘了翘。
这样可爱的男孩子不火,天理难容。
樊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很快被接通。
“有女万事足的樊总,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手机那边传来戏谑的声音。
樊篱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明亮阳光下繁华的城市,笑容也变得温暖。
“老同学,有个事想麻烦你。你哥不是在文工团工作吗,马上八一节了,有慰问演出吧?我这有个不错的节目,你帮忙给推荐一下。”
“我你还信不过吗?坑谁也不能坑你啊。老同学,真没别的目的,就想送那些最可爱的人们一首歌。去基层更好,不需要宣传,费用我们自理。”
“哎你别把我说的一身铜臭味行不?要是我闺女误会她爸爸市侩,我可跟你没完。这怎么跟你说呢,算了,我直接把歌发给你吧,你听听,听听就懂了。”
樊篱把刚才拿手机录的视频发过去,安静等着。
不到五分钟,电话打过来了。
“樊篱你小子,你特么差点弄哭老子!等信儿吧!”
电话啪地挂断,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樊篱笑笑,收起手机,端了些茶点回到会客室,就看到那原本该是不搭噶的三人,无比融合地坐在一起聊天。
真的太和谐了,这回他肯定没看错。
樊篱在门口站了站,抬手敲敲敞开的房门。
三人转头望过来,樊篱迈步进去,将托盘轻轻搁在茶几上。
江淮热情招呼陈一鸣两人边吃边聊。
“樊哥,我跟陈哥和王哥谈好了,邀请他们来咱们工作室工作。二位哥哥身兼数职,司机、保全、武术指导,这待遇可不能低了。”
樊篱点头记下。
陈一鸣俩人还挺不好意思的,受之有愧又不想推辞的模样。
江淮接着说:
“两位也不是外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也看到了,咱们这里缺人得厉害,像是后勤保洁这一块,还没专人负责。”
“当然,我的要求是,工作室里所有人都要做值日,自己家里的家务事,随手做一把理所应当。”
“只是咱们毕竟是娱乐公司,忙起来可能几个月家里都没人,还得请人顾一下。伙食这一块也是大头,家常菜卫生健康,也得要靠得住的人负责。”
江淮腼腆笑着问陈一鸣俩人:
“不知道嫂子还有大爷大妈们,能不能受累过来帮把手?我家还有个三岁的孩子,家里就剩我俩了,想在这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