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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黄安山想着怎么求饶时,死囚营外有人走了进来。
一名黑甲军冷漠的问道:“死囚营营长敖北何在?”
营中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将敖北的方向指明。
看着敖北,再看了看营中地面上的几具尸体,那面具下的面孔带着几分疑惑。
不过那黑甲军并没有追问,只是道:“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把你的人带上跟我走,我在营外等你。”
说完,黑甲军就走出了死囚营帐。
敖北拍了拍一旁黄安山的肩膀,说道:“走吧。”
然后就向着营帐外走去。
黄安山喜出望外,没想到敖北竟然放过了他,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而被敖北挑选出来的三百人也都保持着前所未有的安静跟着敖北的步伐向着死囚营外走去。
营外的黑甲军刚踏出死囚营就见到敖北跟了上来,本还有点不高兴,可看到敖北身后跟着的那些死囚,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只是让黑甲军有些想不通的是,这敖北是怎么让这么些怕死的死囚这么乖乖听话的。
跟着黑甲军一路离开了死囚营,走了半个时辰后,才在一处阔地停下。
而在阔地前,除了死囚营外,还有先前他们所见到的黑甲军。
整齐如一,不过千人,却有千军万马之势,一股肃杀之意顿时在空气之中弥漫。
就连那些本该赴死的死囚,也被这支军队所感染,心生向往。
停下后,敖北被单独叫上了前,再次见到了指挥使。
这些黑甲军都被盔甲覆盖,可是这位指挥使身上的盔甲隐隐带着金色的光芒,比之普通的黑甲卫更加的威严,很好辨认。
见到敖北后,指挥使的声音从面具内传出:“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前往目的地,至于你们的任务,到了目的地之后,自会有人给你说明。”
“在此之前,本指挥使给你一个承诺,若是此次任务完成,你将会离开死囚营,并且本指挥使还会给你一次加入天愤军的机会。”
一听到天愤军三个字,敖北的脑海中立刻就涌现出了一段记忆。
传说在大离皇朝中存在着一支恐怖的军队,整军不过万数,名号:天愤。
他们无论四季都身着黑甲,铁具覆面,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模样,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在何时出现。
但毫无例外,他们的每一次出现,都必定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杀戮成河。
只不过天愤军的恐怖,只是对于之前的敖北而言。
而现在的敖北,对所谓的天愤军实在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只是平淡的回答道:“好。”
面对敖北的平静,天愤军指挥使不禁对敖北有了几分兴趣,只是很快又消失无踪。
此次任务太过特殊,这群死囚根本就不允许活着回来。
对于一个快死的人,他实在没有必要去了解。
死囚营和天愤军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背道而行,而且破天荒的,此次竟然还给所有的死囚配备了精良的鬼头战刀,以及充足的干粮。
只是拿着沉甸甸的战刀和看似美味的干粮,没有人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的害怕。
如此优越的对待,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此次的任务将会无比的艰难。
可整个死囚营没有一个人敢动起逃跑的念头,因为在他们的身后跟着足足十位天愤军。
当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后,他们对这些身着黑甲,看不清模样的人,更加的感到畏惧。
天愤军,仅是这三个字就已经如同万钧大石压在他们的身上。
使他们提不起丝毫的叛逃之心。
经过一整夜的奔波之后,死囚营终于来到了他们此次任务的目的地。
十名天愤军矗立在一个隐蔽的山坡的顶点,对敖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峡谷。
领头的天愤军道:“三个时辰后,会有一支军队从峡谷底部经过,人数大概在五百人左右,你们的任务就是将他们全部歼灭,不留一个活口。”
敖北下意识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听到这两个字十名天愤军看敖北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些什么人。
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不过没有一个人去解释,只是说道:“不错,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将你的人安排下去,提前去布置好。”
“好。”
敖北答应之后,转身就从山坡上离开。
叫上黄安山将任务说明后,就带着三百名死囚往峡谷内走去。
而那十名天愤军就静静的在山坡上观望着,没有离开,也没有一同前去。
入了峡谷后,整条峡谷内只有一条直线通道,根本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
不过敖北也没有打算隐藏,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就靠着躺了下来,
其余的人可没有敖北这么悠然自得,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
三百人对战五百人,听起来差距是不大,可如此简单的任务怎么会让他们来完成?还配备如此精良的战刀,怎么想也觉得想不通。
这时死囚中有一个胖子提着满肚子的肥肉带着十分小心的态度走到了敖北的身前。
试探性的喊道:“营长,睡着了吗?”
敖北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却道:“你说呢?”
那胖子很害怕敖北,可还是硬着头皮道:“营长,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敖北这时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胖子道:“说吧。”
胖子往山坡的方向瞧了瞧,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敖北身前:“营长,我们家以前是做黑火药生意的,专供朝廷军队,可是后来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落得了个家破人亡,若不是我爹舍了整个家产保我一人发配边域打入死营,给我求得一线生机,我只怕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
“我不想听你的遭遇。”敖北冷冷的打断了胖子。
见敖北的语气有所不满,胖子连忙道:“营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从小就对这黑火药的味道熟悉至极,你可能闻不到,我却能在空气中隐隐闻到黑火药的存在。”
“气味很淡,淡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我依旧可以闻到。”
“而且从峡谷的入口到出口,这种味道从未间断,也就是说,这峡谷内隐藏着无比巨量的黑火药。”
“就在这峡谷两旁的石头里。”
敖北道:“两旁石壁根本没有开凿过的痕迹,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做到将如此多的黑火药给藏在石头里,还将气味隐藏的?”
这个问题正是胖子一直没有相通的,如此巨量的黑火药光是将石头凿开再埋进去就已经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了,而黑火药的味道极为浓郁,如此多的黑火药想要将气味掩盖几乎不可能,可现在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人闻出来。
敖北的声音打断了胖子沉思:“不用想了,从外至内当然不行,从内到外不就可以了。”
“从内到外?”
胖子想了想,目光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只是刚说完,胖子又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敖北问道:“可是这得多麻烦?不光费时,还费力气,要埋直接从外面凿开埋进去不更加简单?”
敖北没好气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胖子的脑袋上:“笨蛋,大规模的凿墙必定会留下痕迹,被敌军发现后,根本就不会走进峡谷。”
“再说从外面凿墙将黑火药埋进去,难免就会留有缝隙,光是闻到这个味道,敌人就不会走进峡谷。”
被敖北拍了一巴掌后,胖子吃痛的握着脑袋,但脸上没有一点的怒容,反而还觉得敖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
还拍着敖北的马屁道:“营长不愧是营长,要是我自己,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死囚营的死囚老远就看到胖子和敖北有说有笑,也不禁好奇起来,这个胖子到底跟敖北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位凶神亲近。
在他们眼中,敖北早已经成为了恐惧的代名词,这份恐惧比面对天愤军更甚。
顿了顿,胖子又问道:“营长,既然他们都已经埋了这么多黑火药了,那还要我们来做什么?等敌人进了峡谷直接引爆不就完了吗?”
敖北看着胖子,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能想到这个问题,你还不算笨。”
胖子年纪少说也有三十了,而看敖北的模样充其量也不过十六七岁。
被比自己的小的人夸奖,胖子非但没有感觉奇怪,反而还一副得意的模样。
这胖子也不愧是个人精。
敖北道:“如此大的手笔,光是布置就非朝夕之功;那么要对付的敌人也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敌人,引爆黑火药是需要时间的,或许我们来这里,就只是给山坡上的那些人争取一点引爆的时间,仅此而已。”
“而且先前那个山坡的泥土是被翻新的,说不定黑火药的引线就在山坡的下面。”
“啊?”
胖子被敖北的话吓了一跳,道:“营长,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不是死定了?”
敖北点了点头:“按理说,的确如此。”
胖子听出了敖北的弦外之音,连忙问道:“难道还有转机?”
敖北道:“有没有转机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是死定了,可我却不会死。”。
胖子听到敖北的话愣了半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胖子才清醒过来,对着敖北就跪了下去。
“营长,我陈九公今后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求求你,若是有什么脱生的方法,请你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