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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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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杜甫写下的是自己的苦恨,而今天我看到的是生活中一个如杜甫诗中所描述的身影,却只是看不出她是否恨,因为她神情静得甚是深沉,仿佛人山人海中一个隐藏起来的身影,因为我看不出她眼神和表情里对外界的期许。
  那么静,那么静地在寒风里移动着消瘦的身影。估计那位阿姨有四十岁左右吧。
  今早从实训楼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个阿姨在凛冽的寒风里拿钳子夹着地上的烟头。
  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有两节课的,但全班同学刚赶到实训楼就被辅导员叫了回来,让我们回寝室去。
  从昨天开始天气就变得有些冷,虽然穿的已经很厚了,但还是在寒风的吹拂中败下阵来。
  手背仿佛被刺骨的寒风吹透进去一般。
  不怎么红润的手背上有些干燥和刺痛感,犹如有很多根寒针刺进去。
  校园里人来人往的路上,那位面容枯槁而又憔悴的阿姨静静地弯着腰捡着那些可恶的烟头。
  她的脸上仿佛已经没有了表情这种东西,目光无神,想必是生活的重但让她没有了喜悦和其他过于奢侈的情绪。
  她脸上的情绪就是静,那种静瞬间让我对她的生活生起无限遐想的没有温暖可言的静,仿佛每一秒都像是不知所以的重复和煎熬,却又不得不置身于眼前的环境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种对生活无力吐槽,无希望和温暖的表情。
  我仿佛是在一眼之间看见她崩溃过的内心,那就是你不关乎这个世界的嘈杂,默默做着手上说不出任何快乐的事情。
  她手上戴着一双红色还是黄色的胶手套(记不清了),我想这么冷的天,里面的那双手不知道被寒风吹了多久。我尚且冷得把手伸进口袋里,她却要在这摧人的寒风中戴着一双冰冷的手套游走于校园的各个角落捡着那些随手丢下的烟头。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地上横七竖八的烟头多得有些醒目。我不知道丢烟头是好还是不好?只知道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站着或是行走是很冷的。
  下午有一场考试,本来周四下午没有课,但老师说趁这个下午有时间把笔试给考了。
  我匆忙从楼上下来,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看到中午那个面容憔悴的并不高大的身影在寒风中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她,是中午我回来时看到的那位阿姨。
  她在离我几米开外的地方用钳子夹着排水道上面盖子缝隙里的垃圾,身后是一个小铲子,里面有几十片枯黄的树叶。
  她脸上的表情还是这么静,仿佛和外界隔离开来的沉静,仿佛让我觉得整个天地都是沉静的。
  周围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都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没有了微信和其他手机软件里发出的声音,也没有皮笑肉不笑的高声喧哗。众多朝气蓬勃的欢声笑语也惊不起她脸上一丝微笑的波澜,还好我理解这种外界喧哗,内心沉静的心情,虽然无法相同和一致。
  多冷的天啊!人家估计一个中午都在这冷风中检着那些烟头和垃圾,你还指望人家脸上的表情能有微笑和快乐的颜色,除非,我能抹去这个寒冬吹在她手上的刺骨的冰冷。
  真的很冷,冷得让人不想在这股寒风里待上一秒的那种冷,手背,脸庞和耳朵都感觉被冻冰的那种冷。
  在萧瑟阴冷的寒风中也有人被生活恶意邀请,她们却不得不赴约。
  所以,那是无奈而又让人推脱不了的“礼物”,没有一丝温度的礼物。
  我又想起了那句话: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都曾被痛苦吻醒。
  而在我看来,那没有一丝快乐痕迹的脸上多半是生活的千疮百孔。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虽未达,却也想兼济一下这个不胜寒风的身影。
  我瞬间想,要是有一天我非常富有了,我一定要给这些生活中我见到的身影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我想看到她们脸上微笑的表情。
  或许过于理想化和虚假了,要是我真的变得富有,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这个想法。
  毕竟初心始终都是最美的,我们害怕的是生活的多变。。
  不知道怎么那么快就考完试了,估计是教室里不太冷的缘故吧!要是在刺骨的寒风中考试,我相信很多人都会觉得很冷,甚至是会抱怨。
  愿风里有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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