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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黑夜里,高飞发出一声痛苦惨叫,猛地从噩梦中睁开双眼。
伴随着额头上的虚汗,以及一声声急促的呼吸,高飞艰难的撑起身,打开了台灯。
他又做梦了。
而且梦境一次比一次真实。
翱翔的巨龙,展翅千里的火焰凤凰,排山倒海的威猛,惨烈的厮杀,落败后的沉寂……
一幕幕碎片景象犹如画片般闪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飞翻身坐在床沿,苍白的脸庞带了丝痛苦,就好像梦境照进现实,他内心竟感受到了血脉中的悸动。
然而,这不可能啊,高飞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二十一世纪一个破落动物园的实习饲养员。
梦境中那飞天遁地旷古绝今的大战,显得与现实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可是。
这梦境已是第一百二十次出现了。
实在理不出头绪,高飞只好摇摇头,打算喝点水平复悸动的心情。
就在这时,
一声极轻极轻的悲呼突然出现在他耳边,
“师兄……”
高飞吓了一跳,蹭地站起身回头看,“谁?!”
然而,没人。
他的床位靠墙,除了一些私人物品外,什么都没有。
高飞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度了。
可就在此时,那声悲呼再次极为挣扎的在耳边响起,“师兄……”
绝不是幻觉!
高飞瞬间炸毛了!
飞似的跑到墙边打开饲养员宿舍的日照灯,环顾房间大叫:“谁?”
还是没人。
房间里空荡荡的。
除了一张床,一张吃饭用的折叠桌,一把凳子,以及一个床头柜之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高飞小心的围着房间转看一圈,连床底下都瞧了,终于确定,宿舍里就他一人。
可那声音的的确确就在耳边,极轻,却是那么清晰,甚至于,高飞还从那声音中感受到一股拼死呐喊的挣扎。
仿佛落水之人的悲鸣呼救。
高飞使劲敲了敲脑袋,他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
先是持续不断的梦境。
现在又出现了幻听。
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精神分裂了?
就在他痛苦的揉着眉心时,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从身后门外传来。
高飞一愣,赶紧转身,老旧的宿舍门板裂开不少缝隙。
位于门把手下方,离地大约二三十公分的高度,有一条特别大的缝隙。
透过那条门缝,高飞赫然看到门外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眸正盯着自己。
有人在门外偷窥?!
嗡!
高飞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半夜三点,竟然有人趴在地上窥视他。
是变态还是小偷?
可瞬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高飞被梦境与幻听折磨的惊惧化做恼怒,想也不想,一个跨步上前直接拉开了宿舍门。
“嗷呜!”
伴随一声怪叫,在门打开的瞬间,一道小小的黑影直接咬向高飞的脚踝。
不过,这下高飞一直悬着的心反而安稳下来。
因为他认得这个小东西。
平头白发银披风,粗短的四肢长长的身体,还有那狂暴执拗的性子。
这是一只越狱的蜜獾,外号平头哥。
虚惊一场,高飞有些哭笑不得,撤步弯腰,直接捏住蜜獾多肉的脖颈提了起来。
小东西恼怒极了,兀自呲牙咧嘴,不断喷着低吼的鼻息,瞧那意思,好像非得咬高飞一口报仇不可。
说起高飞与这只蜜獾的恩怨。
那还是他刚来动物园上班的第一天,在老员工的带领下熟悉园区时,不小心踩翻了给蜜獾投食的饭盆。
就是这点小事,却让这小东西狠狠记心里了。
从那天之后,见了高飞就呲牙,连以往爱懒懒晒太阳的习惯都摒弃了,每天就挖空心思的报仇。
今天晚上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从观景池里逃出来,还循着气味追到了宿舍。
发生了这个小插曲,高飞真切感知这才是他的真实生活。
他就是一个实习期的饲养员,勤劳工作,赚取薪水,养家糊口。
那夸张的梦境与幻听,也许仅仅只是梦境与幻听而已。
不顾小蜜獾的张牙舞爪,高飞拎着他走出房门。
这小东西大概率是打洞越狱的,他要找到坑洞回填,还要采取加固措施,今夜,看来是不用睡了。
然而,
就在高飞离去后不久,
在他床铺前,空间突然波动起层层涟漪,渐渐的,一道黑色裂缝凭空出现。
那像是被外力强行开启的时空裂缝。
可惜,应该是开启的力量不够,那裂缝忽明忽暗,仅仅只有一支钢笔大小,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湮灭。
就在这时,一双血手陡然从缝隙中伸出,死死挡住时空裂缝的愈合。
“师兄!”
一声绝望的悲呼从裂缝中穿出,不再如之前那般遥远,而是异常宏大。
刚刚走到圈养围墙边的高飞一愣,他清楚听到这声悲鸣。
这声音……好熟悉!
一瞬间,仿佛埋藏几万年的记忆被狠狠翻动了一下。
顾不得查找坑洞,高飞直接将蜜獾高高扔进园里,拔腿就向宿舍跑去。
与此同时。
宿舍中,在时空裂缝强大割裂力下,那双血手渐渐不支,血肉模糊中已显出白骨。
而那道时空裂缝,则由一开始的钢笔大小,渐渐变得只有铅笔般粗细,随时都有可能关闭。
“师兄,血契啊!!!”
随着最后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悲鸣传来,一块四方窄窄的东西从缝隙中塞了出来。
啪嗒。
那东西摔落的声音很清脆,而那道时空裂缝,则随之湮灭。
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
三秒后,高飞堪堪跑到宿舍门口,满是疑惑的眼神,只看到地上多了一摊鲜血,
十根手指,
以及,一块浮雕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