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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李非常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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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逢听了有些疑惑,这门内大较可不仅仅是入门弟子考核那般简单,记得没错的话,五年一度的内门弟子大较也是轮到了今年。以往若只是单纯的入门校验,便是让那些一代的弟子门人主持也是常有的,只是这五年一度的内门考核大校,却是第一次没有掌门人的参与。
  这张腾是要闹哪样?
  不过随即,林逢就没想那么多了,看了看还杵在一边还有些木讷的陈良志,笑道:“看在你小子过来递信的份上,这次的入门校验,便破格把你取了吧。”
  陈良志愣了愣神,惊喜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假的。”林逢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看着比李非常那小鬼还要大,咋就这么好唬呢。
  “哦。”陈良志面有委屈地应了一声,眼前的这个师公好像不止会骂人,戏弄人的本事也不差,以后还是少见他为好。
  李非常却对这个与自己一同上山的同伴比较上心,问道:“良志,看你这样子,是对这次的入门校验没把握是么?”
  陈良志神情落寞地点了点头。
  别说入门校验的把握,陈良志甚至觉得自己能继续留在外门都是一种奢求。
  正一门的入门校验分文校与武校两种,所谓文校,目的就是考察外门弟子每日下午经课中的所得,根据表现,具体分上中下三等;而武校则是为了考察弟子每日早课中基本功练习的怎样,同样也是分三等。两校一起,选出二十名弟子进入内门,淘汰二十名弟子下山去。若是被淘汰下山的弟子还想要继续留在门中,就要交足一年的食宿。
  陈家兄弟家财本就无几,若是不能凭自己本事通过校验留在门中,又哪会有闲钱去为了这破费。
  “那你哥呢?”李非常自那次与两人一同上山的时候,就觉得这兄弟两人悟性不咋地,这么简单的一个踏云诀都学不会,也没存了太多关注的意思。只是依稀记得那次早课的时候,陈良烈比他这个弟弟好像还是要强上不少的,可他也不看,像他这般人,世上又能有几个。
  陈良志一听李非常问起他哥,两眼也是流露出崇拜之色,可又立刻冷落了下去,低声道:“烈哥自然是很厉害的。”
  李非常没太在意,只是想到:若是陈良志不能留在山上,想必陈良烈也不会留着吧。
  李非常心思微动,看了看身边的陈良志,又看向一旁的林逢,笑嘻嘻地说道:“师伯,我这些天就不来你这了可以不。”
  林逢脸上不见有生气之色,冷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存的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入门校阅事关每一代弟子传承,这次门内大校既是我来主持,就别想我会徇私。”
  李非常知道林逢定然是会错了意,也不去解释,反而起身一边推着陈良志往院外走去,一边笑道:“师伯你这么正直的一人又岂会和我这小鬼同流合污。”
  林逢见李非常往屋外去,吮了口茶提声道:“张腾那死老头既然不在,那今日起你便来我这儿,传你小子点真本事。”
  ……
  又是云来广场,只是在前头作教习的却不再是张谌了,却是一个中年的青袍道人,李非常眼尖,一早就看到了,朦胧的有些像入门第一天在天师宫里见到的某位。
  “张谌呢?怎么不见他来带早课?”李非常有些疑惑,拉着陈良志问道。
  “哦,谌师兄今儿一早就同掌门天师下山去了,今日就让海山道长来带早课。”
  还有张谌同去,李非常实在不知道这爷孙俩是去干嘛,不过他也没想这个问题。而正在最前头做教习的海山道长已经看到了李非常正慢吞吞地走过来,停下了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怒色,而其他原本跟着海山动作的弟子,也是顺着海山的目光朝着李非常看来。
  海山虽当日与李非常有过一面之缘,可不说到如今已是一年过去,加上李非常每日只往功德院跑,甚至连天师宫都没再去过一趟,海山哪里会记得,只把李非常当作和陈良志一般的弟子了。陈良志他是记得的,毕竟出格的弟子与出色的弟子一样,都是很容易被记住的那种,而陈良志,就是悟性差得出格的那种。
  陈良志已经看到海山道长那冷了半边的脸旁,生怕气落在自己头上,拍了拍李非常,忙跑回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
  李非常则还是慢悠悠地走着,看着海山铁青了的脸,还以为是山风太冷给他吹的呢。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弟子们朝着李非常看来,那些在静坐养气的内门弟子还好,他们此时也没人来管,原本跟着在做早课的外门弟子也越来越多地顺着海山的视线看来。
  他们并不认为海山道长的怒意是对李非常的,毕竟李非常年纪虽小,辈分上确是海山的师弟,而刚跑回去的,却是没少被海山喷口水的陈良志。
  海山的脸色则更加难看,直喝道:“小子,还没一点规矩了么?”
  话音还回荡在广场上,那些原本转过头看往李非常的弟子们在这一刻又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海山。
  李非常只觉得这人好大的脾气,自己是他师弟都下得去口,更何况有些傻里傻气的陈良志了。
  “师兄好大的脾气啊,殊不知重为轻根,静为躁君。师兄这般躁脾气,可是于修道之路非常的不利啊。”李非常学以致用,见了海山便想起了林逢来,想起了才提起不久的静躁之论来。
  海山也是大为诧异,眼前这点大的孩童竟然喊自己师兄,他顿时想起去岁师父收的那个弟子来,想起来到现在也是如他这般年纪。原本对师父收了这么个弟子颇有微词,我正一门避世修行,又何须借着外力。可今日只见他举手投足间气度从容,丝毫没有被责问的感觉,又听他出口即是引经据典,已是确定这便是师傅新收的那个弟子了,心里也是赞赏。只是此时这么多人看着,要让自己去和他赔不是,又哪里拉的下这个脸来。
  只冷吭一声道:“师弟此言差矣,我等修道之人,最重贲实基础。师弟既为师父新收之徒,更应作为表率,更应勤筑基础,况且今日早课晚到这么久,实是有失师长面貌,师兄也是关心之下才出重语,还望师弟不要计较则个。”
  海山之前来督学时从未见过李非常,只当他也从未练过引息功,今日来此,还不是要乖乖的练好基础。
  李非常也不生气,走到海山近前道:“师兄此言差矣,师弟虽基础尚不牢靠,但若要指点指点在座倒还是配得上的,至于我修道之途,就无需师兄担心了。”
  李非常这么说绝不是盲目自大,这一年来,他引息功中的每个动作都被林逢指点过,再加上他悟性确实非常人可比,敢这么说,也是有底气的。
  不过海山却只当他又要卖弄口中才华,当即点了个弟子出来,阴阳怪气道:“你非常师叔要来指点你基础了,还不快快展示一下?”
  他生怕李非常一眼看出毛病,直挑了个平日里还算出众的弟子。不然,若是拿陈良志这般弟子,看他呆愣的样子,就是寻常人也能挑出一二毛病来。
  那名弟子面有难色地看了看李非常,又看了看海山,终是开口说道:“非常师叔一年前已经有指点过弟子了,弟子受用不尽,到今日还念着非常师叔的好呢。”
  海山听了更是失色,这李非常一年前不是才刚入门吗?怎么就指点起别人来了。立刻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盯着那名弟子,盘问道:“你说你非常师叔一年前就有指点过你,那他是给你指点了什么呢,你倒是说说也让你诸位师兄弟们学着点经验。”
  他哪里知道,这眼前这么多的外门弟子,几乎都有被李非常指点过。
  那名弟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师伯你平日里夸我做的好的苍松迎客那个动作,就是受过非常师叔指点的。”
  海山又是一惊,脸上一片铁青。瞧着这名弟子言之凿凿,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模样,他就知道今天可能不适合说太多话。
  谁料李非常却道:“师兄,师弟此来也不是来给师兄挑茬找事的,只是希望日后这陈良志就交给我来带了。”
  海山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李非常的声音不大,不过广场空旷在场的许多人都听到了,他们都同海山一样,有些错愕地看着李非常,包括还在其中傻愣着的陈良志。
  “师弟,实不相瞒,这陈良志是在场弟子中悟性比较差的一个了,师弟你确定说的是他?”
  李非常却走到陈良志的身边,转身看着海山说道:“师弟倒是觉得良志却是不可多得的良材,也可能是师弟看岔了眼,不过离入门校验也不过半月时间了,师兄何不让师弟一试呢?”
  海山心想,这李非常天赋虽高,可这陈良志却是实打实的愚笨之材,今日且同意了他做个顺水人情,等到来日入门校验之时再来看他笑话也不迟。当即也是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师弟有心点石成金,那作师兄的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旁边的一些弟子看着陈良志的眼神已是有些羡慕,陈良烈更是欣慰,在他看来,就算弟弟陈良志真就不是可造之材,但依上了这个小师叔,想来也比被淘汰下山的好吧。
  时近正午,阳光浸透了整个龙虎山,格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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