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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毛线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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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淑娟神情木然,转而又低头缀泣。
  良久,她才重新把头抬起来,悲痛而绝望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徐凯歌皱了皱眉头,道:“你的话对我们破案很重要,非常的重要。那个蒙面人身材多高?是胖是瘦?是怎么进来的,怎么走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戴淑娟努力地想了一会,依旧是木然地摇了摇头。
  徐凯歌看问不出什么结果,决定去勘察现场,亲自寻觅罪犯留下的蛛丝马迹。
  就在他起身的时候,戴淑娟忽然开口说道:“那家伙带着面具,我看不见他长的是什么样子,但是他走的时候,门外有路灯光,我从被他打开的房门看到,他开的是一辆红色汽车。”
  红色的汽车?徐凯歌心中一动,这也许是个有价值的线索。
  “徐队,我们发现了这个。”一个手提证物收集袋的警察从外面走进来,向徐凯歌报告。
  “什么东西?我看一下。”徐凯歌快步走上前来,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接过了袋子。
  袋子里是一个面具,一个用毛线织的黑色滑雪面具,做工非常粗糙,眼睛、嘴巴位置的窟窿眼被撕扯得毛线头毕露,不难想见,在黑夜里看见它会多么恐怖。
  徐凯歌把面具放回证物袋里,问:“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这是在院子外的花坛边发现的。”把面具送过来的警察解释说。
  坐在沙发上情绪低落的戴淑娟见到这个面具,神情陡变。
  她手指着面具,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对!这就是那个蒙面人戴的东西,我记得它!”。
  “收好了,拿回局里进行检验。”徐凯歌把证物袋交还给那个警察,叮嘱道,然后回头开始布置现场的勘察工作。
  徐凯歌安排完后,警察们三三两两地分头行事。屋里屋外,楼上楼下,都是勘察范围。他自己领着两个警察慢慢地走上了楼梯。
  在卧室里,徐凯歌非常容易地找到了一个黄澄澄的子弹売。
  “这是0.22英寸口径手枪的子弹,你们看。”徐凯歌小心翼翼地把子弹完放进了塑料袋,举给身边的两名警察看,分析道,“而且这支手枪应该是半自动的,而非连发式的左轮手枪。”
  “为什么?”一个警察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是个新来不久的小伙子,刚从警校毕业。
  “左轮手枪击发后弹壳仍然留在轮槽里,怎么会把一颗子弹壳遗落在地上呢?警校的老师没有教你?”徐凯歌打趣道。
  小伙子挠挠头,道:“老师教过的,一时没想到。”
  徐凯歌将塑料袋交给他:“把这个也送到实验室,好好化验一下。子弹壳会告诉我们很多秘密,虽然它不会讲话。”
  徐凯歌环顾四周,卧室的布局尽收眼底。浅绿色的落地窗帘轻轻垂下,米色的超大双人床柔软温馨。多舒适的环境啊!徐凯歌不由得暗自赞叹。
  但是,红色地毯上那已经开始发黑的血迹,却是如此刺眼。残酷的现实,令徐凯歌心情沉重,他思考着如何找到破案的头绪。
  由于地毯纤维倒伏的不确定性,人踩在地毯上,很难留下完整的脚印。所以,干练的徐凯歌没有趴在地毯上寻找线索。不过,上楼的楼梯上并没有铺地毯,而且外面下过雪,这个歹徒的湿鞋很可能会在楼梯上留下隐约的鞋印。
  “跟我来。”徐凯歌招呼了一声在卧室里四处捜索的两名警察,从工具袋里掏出指纹显影粉,直奔楼梯而去。
  刚才上楼时,徐凯歌特意叮嘱两名警察,他们特意贴着墙边走,没有踩踏楼梯中央的部分,所以并没有怎么破坏现场。
  他指挥着两个警察,让他们后退着缓缓地走下楼梯,同时把指纹显影粉均勻地喷洒在楼梯中间。
  然而,结果并不如意,由于戴淑娟呼救招来的邻居和后期赶来施救的医护人员上下楼的踩踏,在楼梯上留下的全是杂乱无章的重重叠叠的鞋印,根本没法采集一枚完整的脚印。
  徐凯歌很是失望,然后领着两名下属到其他房间看了看。
  屋里的东西都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格局。只不过,由于光线不足和血案的发生,让人走到哪里都会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很不舒服。
  客厅里古朴的落地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更加剧了紧张的气氛。
  四处察看了一遍,徐凯歌来到厨房。
  他一眼看见在不大的餐桌上,赫然摆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把木棍摆在吃饭的桌子上,这是什么意思?
  “请问这个东西是你放在这里的吗?”徐凯歌把戴淑娟叫过来,指着木棍询问道。
  戴淑娟走进厨房,见状也是一头雾水。
  她瞧了一眼桌子上的木棍,喃喃道:“这不是我放的。我不知道是谁弄的。”
  徐凯歌推测,这木棍可能是蒙面人携带进来的,逃走时便随手放下了。
  绕过餐桌,就可以看见整所房子的后门。
  后门虚掩着,不时地被风吹得时开时关。
  “这也不是你开的后门吧?”徐凯歌扭头问戴淑娟。
  “当然不是。”戴淑娟眉毛一挑,肯定地回答。
  看来蒙面人可能是通过这道门进的别墅。想到这里,徐凯歌拉开门,走出了房子。
  在窗外观察时,徐凯歌发现房子后院的墙根处有一个木制的花架,但是,花架的一条腿不见了。残余的三条腿,和餐桌上摆的那根木棍一模一样。
  看来,蒙面人来到房子后面看到花架后,拽走了花架的一条腿,并用它打破了前门玻璃,进入了房间。
  徐凯歌来到花架旁仔细观察。突然眼前一亮,他发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一个清晰的跑鞋印,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证据。
  道路上的积雪,前几天刚被高启瑞扫得干干净净,脚印已经无从辨认。可是草地位罝上的积雪,把歹徒罪恶的痕迹准确地记录了下来——希望这脚印能帮助我们找到罪犯,徐凯歌默默地祈祷。
  “嘿嘿,就是它了,把它采集下来。”徐凯歌如获至宝地说。
  有了它,就等于抓住了蒙面人的一只手,至于能不能彻底抓住那个家伙,就看下一步的工作了。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12月的阳光,在寒冬里显得格外明媚,洒在身上,让人感到暖洋洋的。
  徐凯歌敏锐地意识到,地上的积雪也同样享受着太阳的暖照,在吸收如此多的热量后,会迅速融化,它上面的脚印当然也会随之消失。
  刻不容缓!徐凯歌迅速从工具袋里取出相机,从不同角度、不同视距给脚印拍了照片,作为第一证据。
  脚印对于整个案件来说,简直太重要了。谁也不能保证,在不断融化的积雪上提取脚印模型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如果徐凯歌不能在现场浇注出这个脚印模型,至少还能拿出照片作证,不至于在法院开庭审案时空口无凭。
  徐凯歌知道许多种获取雪地脚印的方法,但是,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仍要慎之又慎。如果提取方法选择错了,那么这个脚印就会永远地消失。如果贸然使用传统的浇注材料,比如牙科石膏,那么重得像石头一样的原材料会彻底压毁脚印,稍有经验的刑侦警察都不会那么做。
  徐凯歌是个出色的警官,所以,他决定采用一种名叫硫磺浇铸的方法,来完成提取脚印的工作。硫磺的密度很轻,对雪上的脚印破坏较小,而且保真性非常高。
  遗憾的是,他翻遍了工具袋,也没有找到一丁点的硫磺。
  也难怪,平素破案的过程中,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徐凯歌当然不会用没有用武之地的物件,挤占有限的工具袋空间。
  好在小区附近有个药店,那里应该能够买到硫磺。徐凯歌叫过来一个警察,让他迅速开车去药店购买硫磺材料。
  那名警察遵命而去。几分钟后,他就带着硫磺回来了。
  徐凯歌从汽车后备箱里搬出来一个小煤气灶,在脚印附近的一块平地上摆好,然后点燃煤气灶,将粉状的硫磺倒入燃气灶上的小锅里加热。
  他小心翼翼地摇动着小锅,尽量使里面的硫磺受热均匀。大约15分钟后,硫磺粉熔化成一种很稠的棕色液体。
  他关掉燃烧的煤气灶,取下小锅放在雪地上,当冷却下来的硫磺水快要结晶时,时机成熟了。
  徐凯歌俯下身子,用左手撑在冰冷的地上,右手端着小锅,缓缓地将硫磺水倒入雪地上的脚印里。他动作轻盈,像妇女绣花一样谨慎。他知道,如果倒得过猛,巨大的重力冲击会使脚印变形、受损,证据也就没有价值了。
  硫磺水逐渐填满了脚印坑,迅速结晶、变硬,一个完整的模型终于制作完成了。。
  徐凯歌放下小锅,甩了甩冻得快失去知觉的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把已经结晶的模型抠起来,审视了一下,确认所有可以辨认的重要细节都被保留了下来,抬头看着一直在一旁关注的两名下属,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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