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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金龙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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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年8月26日,这一天的天空如此的阴暗,阴暗地让人喘不过气来。天空中的黑云滚滚,如同千斤巨石排山倒海般滚动,随时都有可能将整片大地淹没。而此时的洛阳城内,没有曾经那繁花的街道,也没有欢声笑语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这一天,似乎天空都有所预料,所以变得如此冷峻。孩子们都躲进了家门,而街上除了四处奔走满地狼藉,几乎看不到一副正常的景象。碎裂的竹筐,断掉的屋檐,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东汉末年,混乱四起,民不聊生。
  随着汉灵帝驾崩之后的几个月里,这天下的一切运数都变得有些混乱,有些捉摸不定,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这天下到底会如何。虽然,太子刘辩已经登上了皇位,成为汉朝新一任皇帝。
  “但是据说,当今圣上胆小怕事,遇到点什么事,连说话也都结巴了,躲在渤海王和唐妃背后瑟瑟发抖。皇帝如此,这天下,恐怕不太平啊。”一位老人悄悄地说道。
  旁边年轻点的中年人赶紧伸手打住,“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尤其是这洛阳城内,当心传出去,要杀头的。”
  老人家赶紧打住。但话音刚停下,忽然一声爆响。只看到城中央升腾起滚滚黑烟,逐渐升腾涌动,在低空中四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家有些颤抖,害怕刚刚的话被人听到,这会儿要来将自己带走。周围的同伴也都是和老头一样,一起来洛阳城盘货倒卖的,听到这一声响,也都不由得站起来。虽然当今皇帝暗弱,也不是谁都知道,但是在民间,尤其是洛阳城内,许多人都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开口谈论而已。这帮人来到洛阳不久,听到这样的传言,老人忍不住说了两句。
  这伙人被这一声响动吓破了胆,但是那皇宫的南宫九龙门可就已经遭了秧。若是官兵抓乱民,倒是屡见不鲜的小事,但是如今是这洛阳皇宫之中起了火。
  为首一人,赤朱色长袍在黑烟红火之中,随风扬起,黑珠挂饰,镶金长靴,手中锃亮的剑锋在火光中炽热而澎湃地舞动,迸射的火花如同一支歌姬在半空中舞动。
  “吴匡,冲进去,把东西宫都给拿下,我去会会那些乱臣贼子。”只看到魁梧的身影冲过火焰编织的墙,两袖在风中鼓动,飞身而起,越上墙头,砍翻挡在前方的守卫,直冲青砖碧瓦的长乐宫。身后五百虎贲甲士紧跟而来,刀光剑影,在昏暗的乌云之下,满满的肃杀。
  没有雨滴,也没有雷鸣,这一刻,天空中寂静地如同墓地一样。而此时此刻的长乐宫中,何太后瘫软于卧榻之上,渤海王刘协站在最前方,唐姬瘦弱的身影颤颤巍巍站立在一侧,虽然面容上掩饰不住的惶恐,但是却强作镇定地挡住额身后那个男人。
  身旁的卫士和宫女已经死了,死去的尸首还未清理,也不会有谁现在去清理。有些闷热的天,让原本珠光闪动的后宫隐隐充满了肃杀而腐臭的味道。光鲜的绸缎被腥味的血液浸染,失却了曾经作为瑰宝的雅丽和精致。现在瘫在血泊之中,那无神的眼眸凝望着的丝绸缎,已经被黑色的流浆之气完全覆盖。厌恶的感觉一直涌上心头,没入喉咙,但是唐姬不能躲,也不能畏惧。
  即便是内心如此地厌恶这一切,哪怕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发颤,面上的这位皇后还是必须要面对这样的一切。让她作呕的气味,让她腿软的画面,一幕幕都环绕在身边。唐姬纤细的手臂微微上扬张开,宽大的红色镶边裙摆拖到地面上,已经被黑红色的血渍沾满。但是唐姬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这个纤弱的女子,曾经甚至看到活蹦乱跳的鸡都会害怕地逃走,而现在却站在这座空荡而凄凉的宫殿之中,强作镇定之下,微微朝着身后轻声说道,“皇上,不要害怕,臣妾在你身边。”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除了何皇后瘫软在床,难以动弹,唐姬纤弱的身影魏巍在冷风中摇晃,便是那十位手持长剑的宦臣,带着手下数十名披着铠甲的宦官进入长乐宫的正殿。
  “皇上,太后,请您跟我们快快出宫把,乱臣贼子们已经快要杀入宫门了。”张让虽然还是请的动作,但是语气之间,已经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剑光闪动,枯槁的面容中,那一抹狠辣而充斥着慌张的眼神不由得瞟中唐姬身后的那个男子,他们称之为皇上的男子。
  黄色的衣袍在冷风中凌凌作响,张让一步一步走近太后的卧榻,一步一步朝着皇帝的方向靠拢。身后的宦臣们同样从四面八方散开,已经将长乐宫正殿的各个角落把守。
  风拂过唐姬颤动的面容,张让的神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而身后颤动的动静正在逐渐变强。而何太后这个时候面上已经没有血色了,一动不动躺在床帘后,满脸死灰。
  “你……你想要干什么?”唐姬的声音中充斥着紧张和颤抖。双手不由得上抬,感觉到生死间隙,但唐姬仍然在护着自己的男人,这天下的新主人,汉少帝刘辩。
  “娘娘,现在那些乱臣已经冲到了长乐宫南门外,再不走,陛下的安危我们可担待不起啊。天子龙体如何能够遭受这样的威胁。快跟我们走吧,陛下,娘娘,时间来不及了。”张让虽然一步步逼近,但是脸上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恐惧的神色,长乐宫外的追兵喊杀声虽然远,但是隐隐震动,让这些宦官们心头忌惮。
  “扑通!”唐姬的脸色登时绷不住了,回头只看到自己身后的男人禁不住此情此景的惶恐,瘫软在地,一时间昏厥过去。
  “陛下!”唐姬赶紧一把扶住,眼里饱含的泪水终于绷不住,如滚滚雪山般滚落下来,片刻之间就已经湿润了一片衣襟。
  “陛下。”张让、段硅提着细长剑健步上来,没等唐姬回过神来,二人就已经从两侧各自一边抓住汉少帝的双臂抗在肩膀上,身后郭胜、赵忠拉过唐姬那随风飘摇的瘦弱身影,而太后也被抬起,准备送上在北门口的马车,往北面跑去。
  “你们要干什么?陛下在此,你们难道要造反么?”唐姬声嘶力竭地喊道,双臂在空中舞动,手绢划过赵忠的脸,极力想要挣脱开来。但是毕竟娇柔女子,如何能够轻易挣脱,在挣扎中,唐姬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无力。
  长乐宫宽大而空阔,走过两道门,尚且未见出口。除了唐姬声嘶力竭的声音,宫门之中,只有一片枯萎的悲戚和萧索。
  “娘娘,为了陛下和您还有太后的安危,只能先委屈你们了。”张让的声音还是如此尖锐而坚定,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
  “大胆,皇后娘娘的命令,你们竟敢无视,如此虐待太后皇后,这还把朕放在眼里么?”
  声音出现的瞬间,张让一行人只觉得脚下不由得停住,惊异之中尚未回过神来。随之而来听到一阵咳嗽声,倒是因为咳嗽带着胸腔的震动传递到手臂上,才让这两个太监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这个本已经晕过去的皇帝。
  “皇……皇上?”张让的神情充斥着惊讶,但是手臂不由得仍旧紧握着少帝的胳膊不放。
  但是下一秒,让在场所有人都诧异地惊掉下巴。只看到汉少帝双肩上气势震荡,一股金色的光芒四溢开来,内气震慑的瞬间将张让和段硅弹开。两名宦官当时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少帝原本有些清瘦而稚嫩的身体腾空而起,两腿横扫,将郭胜和赵忠飞踢到两旁。随后回身而过,听到剑锋摩擦剑鞘的声音,想是从自己的腰间拔剑。
  确实是在拔剑,少帝拔剑的速度很快,快到哪怕在对面的那些宦官们都没有看清,更不要提张让。因为这拔剑的声音,是他活在这世上最后听到的声音。
  剑锋横过,剑刃将张让的脑袋斩落,献血随着人头的滚落四溢到原本一尘不染的地面上。而这一刻,看在眼里的唐姬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忍不住疯狂呕吐起来。
  一旁段硅刚要说什么,只看到少帝手上剑锋横扫,众宦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连斩十几人。剩下的看的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逃跑,回过神来急忙拜倒在地面上,随着金属交鸣的声音,手里的剑也早已丢在一旁,脑袋连抬也不敢抬。
  少帝赶忙扶起瘫软在地上的何太后,坐在椅子上,随后搀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唐姬。此时的唐姬已经吐得虚脱,连站都站不起来。金红色的绣袍垂落地面,而头上的耳饰和发髻都已经散乱。。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唐姬莫名地想哭,紧紧抱着汉少帝略显单薄的身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只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肩膀如此地宽厚,如此地踏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踏实,都要安心。
  “莫怕,莫怕,朕在这,谁也无法伤你分毫。”声音有些冰冷,但是听得出来这声音之中的自信和雄浑,这明显和以往任何时候的声音都不一样。唐姬感觉到一丝丝的陌生,可心头却莫名地动容。她想,曾经只敢躲在自己身后的懦弱男人,或许刚刚那一刻忽然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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