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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顽石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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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曜又向前走了几步。
  沈吹清迟迟未归,他一人摸墙慢走,也走出了那门后的长廊。
  长廊之后,天地一变。
  抬头是浩瀚不可见顶的苍穹,低头是渺茫不见回声的深渊,他脚下的白玉阶犹如神助一般浮于空中,如树枝分叉一般,蔓延出数十条台阶。
  台阶之后再转平台,平台之上是石砌的碑文,数百枚透色翡翠如球一般镶嵌其中,如晨星明灭一般闪烁。
  先前便有的一种熟悉感再次卷席了夏曜,他有些茫然地向前跨了一步,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总觉得他来过这个地方。
  似是察觉到他的犹豫与困惑,空中的石阶在虚空之中变换几次,最后竟是只凝结成了一条路。
  这是,请君入瓮?
  夏曜倒吸一口气,竭力冷静。
  也许太过于震撼,他的心跳得实在是有点快,咚咚咚咚得甚至有些闹人。
  咚咚咚咚的?
  又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后,夏曜终于察觉到这剧烈的跳动并非全是他的心带来的过错,是他怀里揣着的那块石头,此时也犹如学会了吐息一般正在跳动。
  夏曜取出了那块石头。
  这块石头一离开他的衣襟,便跳动得更加剧烈,随着有节奏的跃动,它开始发光,变得透明。这块石头的内部闪起了点点的光,乍看之下竟与先前在石门之前看到的星图有些相似。
  夏曜张开手,看着这块已经脱胎换骨的石头飞离他掌中,向石阶尽头的石碑飘去,最后连同满室星光,犹如百川入海一般隐入碑中。
  一切都在暗示他走向那块石碑,而他似乎也的确无他可选。
  夏曜的手在空中虚虚一握,先前顽石所有的冰感触感似乎在上还有残留,他并非在做梦。
  他走上了石阶,走到了石碑跟前。
  这是一块很美的石碑。
  用这种说法或许显得有些奇怪,但这块石碑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美,一种让人简直便忍不住夸赞的美。
  它与先前所见石壁台阶用料并无不同,会让人突兀地觉得它美,全因它碑上所刻的文字。
  这是一种夏曜从未见过的文字,提笔多硬直,少圆折,多点多粗细之差,状若方块。
  他看不懂这文字,但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抬起了手,对着其中一字轻轻一触。
  霎时间星光闪烁,夏曜脑中一阵天崩地裂,想要抬手曲身呼痛,却是无法,想要闭目抿唇散神,却神台愈明。如针棒打一般的痛楚在他脑内四处流窜了不止多久,让他身上衣物都被汗水所浸湿,才忽地停下,消散不见。
  夏曜久久不能回神,以手扶碑又出神了片刻,才混混沌沌放开,茫然四顾。
  他能感受到他脑海之中似乎是多了些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无法分辨。只是后退几步看这星海,目力竟有增长,更觉浩瀚。
  夏曜这才猛然察觉,他身上的伤,似是全好了。
  这可真是见了鬼,阿不,神仙了?
  夏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自己几遍,甚至掀开衣服查看了几次,终于确信自己已然大好。先前在脑中隐隐约约抓不到的东西也于此时浮上了水面,竟是一部仙法。
  这仙法叫做相星盘。
  依先前孙铭所说,修道修仙需机缘与适配。如说修仙是逆流行舟,那所修之法便是那划水之浆,划桨之力。如修士与所修之法之间无缘,便是寻遍天下,也会在眼前却无法得见。
  这功法都直接送到他面前心里,想必是非常有缘。只是不知有缘在先,适配又如何,若是有缘无分,他便白得便宜,不能修这功法!
  夏曜心中一转,正打算将这秘法细细研究一二,却讶然发现自己体内早有此在自行运转。
  这是强买强卖?!
  夏曜哭笑不得,脑内四探,更觉这功法已是水到渠成生于他脑间,理念运转笔笔皆清。
  这相星盘之法,竟是这七曜星盘所带秘法,同星盘同生,天地而化。修行此法最重机缘,其中最难一关便是择主,一旦选中修行,便会自行改造修者经脉,滋养元神。
  只是这相星盘之法虽好,修炼本身却有很重的束缚。
  其一是修此法虽法力雄厚,法术威力惊人,却破关极难,不但破解之法需有缘才能得见,还需很高悟性。
  其二是其法有七层,每层非但必有相应天材地宝辅之,还需打通七曜星盘的一层,方能得知下一层功法。
  夏曜之所以能入门这功法,靠的全是先前那块顽石,它竟是那星盘的一块残片。
  这强买强卖已经捆上了身,甜头也都吃了,苦楚可不就来了。
  夏曜叹气,复杂地看着还在石碑内刻字里流转的蓝光,又再次伸出了手。
  按功法所说,这处唤为小千万象,是沉墟秘境中折转机关之处,先前他因为碎片从此得了功法,运转之际便能将它收为己用。
  果不其然,夏曜手刚贴上石碑,便感到什么东西被彻底打通,再次神思运转,竟是能直接通过石碑感受到这一方小地处处。
  东长廊处无折损,三长廊处镇守星石仍在,西长廊处星石似有磨损,感应模糊且不适,北长廊无异处,西长廊星石已损无法感知。
  那沈吹清,似是被困在啊了三长廊的幻境之中,停留在原地久久未有动弹。夏曜神思一动,又感知了一遍沈吹清所在,终于发现了些许蹊跷。
  不知为何,她的体温更在下降,不但低得有些异常,还在溢出寒气感染四周。
  这是她所修功法?难道是想用这寒气来突破幻境?!
  夏曜心里一突,又再三查探了几遍沈吹清所在幻境,皆无察感秘境本身异常,才暗暗放下了心。
  虽说他此次得了功法,多少有了些自保之力,但毕竟来之不久,用之生疏,不敢托大。再者这功法本身便非完全,如同这秘境一般被分割成了几份,威力大减。而沈吹清观之,便是修行己道多年,一路而来他还未曾见过她狼狈之相。
  能不对上,还是别对上了。
  但她毕竟也算是间接救了他一次,他也不想落井下石。
  心念一动之前,秘境已是做出了反应,沈吹清被送出了秘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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