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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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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一屁股坐在了河滩上,神情古怪的就像丢了魂似的。因为他通过水面,看到了自己的容貌。有些消瘦的脸庞,鼻子倒是坚挺,唇形和眉梁很正,是棱角分明的那种,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耳朵。
  什么道理?除了眼神跟之前一样,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呢?难道这不是梦?是穿越,或者灵魂跌落?不,这不可能,那些都是些胡话!可现在怎么解释呢?真的不像在梦里啊。
  沈星皱着眉头思索着,突然想到事情的确蹊跷,自己怎么能比恶狼还跑的快呢?而且怎么能把一个人撞飞几米呢?很快他想到了腹部的胀痛感,于是赶紧扒开衣裤检查。只见在小腹的中央似乎有个纹身,但不是很明显,也就硬币大小的暗红色,仔细辨认是祥云图案。用手使劲地搓了搓,一点反应都没有。
  “子墨,子墨,你在干嘛?”一个非常柔和的声音喊道。
  沈星赶紧迅速弄好衣裤,猛抬头只见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站在他不远处。高挑匀称的身材,细腻红润的脸庞上,在微风的吹拂下,会有丝缕的乌丝在轻摇,而清澈水灵的双目,正散发着温馨而柔婉气质。学校里有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老师,可跟眼前这位比,那可差远喽。
  “怎么?子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秦婉玲,你玲姐啊,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呵呵。”那女子微笑说道,特别的温柔可人。
  沈星本来还有些戒备心,片刻之间已经荡然无存。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很不自然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婉玲倒是不显得尴尬,仍然微笑着说道:“子墨,是不是为明天的道选发愁啊?你不用特别担心,我也是明天主考官之一,正常发挥就行了,对了,这包点心是给苏奶奶的,你拿着,我先回家去了哦。”
  沈星呆呆地接过一个小包,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秦婉玲已往村里走去。突然,她又回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了,给你哥子羽说一声,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他。”
  刚想说自己没什么哥,可那女子已经转身走远了,无奈的沈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真不是在梦里吗?难道是自己的魂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吗?寄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腹部的纹身会有蹊跷吗?是它在作怪吗?现在该怎么办呢?思来想去也不知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哥,三哥……你怎么在这里?妈让我来找你呢!”一个小女孩喊着便跑了过来。
  沈星一看这小女孩大概八九来岁的样子,一身破旧的衣衫,但一点都不脏,一双大眼睛正扑簌扑簌闪着灵光。
  “三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看你额头都肿了,还有脸上有血迹呢!他们真是太欺负人了!我们回去告诉大哥收拾他们,哼!”小姑娘嘟哝着嘴说道。
  沈星平时不大喜欢和大人说话,倒是对比自己小的孩子觉得亲切,于是他微笑着清了清嗓子道:“小……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
  “三哥,我是玉惠啊!你……你的头被他们打坏了吧?怎么连我也……也不认识啦?”小姑娘惊讶的说道,同时在他三哥身上打量起来。
  沈星突然灵机一动,何不就势先混混再说呢?于是他点头道:“嗯,玉惠,我是被他们打了,而且现在头晕的很……”
  苏玉慧听着看起来非常气不过,不过她拉着三哥的手臂就往回走,要让父母看看情况。
  此时那个朦胧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没有晚霞夕照,只是那种清冷的气息更重了些,忽而会有只鸟雀掠过小河。沈星心里虽然非常忐忑,但看在为自己抱不平的小女孩,是那般的热切,心中也有一股暖流在上涌,之前好像没有外人对自己那么好过。
  沈星突然想起了手中的点心,便拿了一块递给玉慧,她自然眼前一亮的非常高兴,不过还是问了从哪里得来。沈星便把遇到玲姐的事情断续地说了,而玉慧赶紧把点心放进袋子里。就在沈星奇怪为什么时,玉慧很认真地说奶奶年纪大了,只剩下四颗牙齿了,家里有精细的食物都给奶奶吃。这让沈星突然眼睛一酸,心中又是一股暖流上涌。
  没有多少功夫,苏玉慧便领着三哥来到了一个石砌小院前。院墙垒的不高,门更是用几块废木板拼接而成,一推就会发出吱吱声想的那种。院子不在东庄,也不算西庄,只是在离西庄五六百米处单门独院,一看就是外来户。
  玉慧推开院门喊道:“爸,妈,三哥找到了,他被人打了,你们快来看呀!”
  话音刚落,只见从石屋里小跑着出来一个妇人,她一身粗布麻衣上围着一个破围裙,粗糙的脸庞边上,隐约会看见有些银丝。
  “仨儿,这是咋弄的?哪个该天杀的又欺负你咧?哎……”妇人用粗糙的手扶着沈星往屋里去,同时埋怨着说道。
  尽管沈星已有心里准备,但还是不知所措,眼前这个老妇人就是自己的妈吗?不,妈可比她年轻漂亮。可眼前怎么办?于是他愈加的晕沉了,也许是又饿又累,最重要的还是在假装,因为他是个遇事便会逃避的人。
  沈星被搀扶进了石屋,放在了一张破旧木板床上。床还是上下两层的,被褥都非常破旧,甚至会散发出一星半点的霉味。
  “墨墨啊,我的乖墨墨,你可不能死啊……”一位老太太从里屋拄着拐杖蹒跚出来大哭道,她眼睛和耳朵都不大好了,所以听成了子墨被人打死了。
  苏子慧赶紧跑过去掺奶奶,同时在她耳边大声说三哥没死,老奶奶才停止哭泣。不过她来到床边见孙子脸上有伤,不禁的又啜泣起来。
  “妈,你别哭了,我看过了,仨儿没事,就是点皮外伤;玉慧,你去倒些水来,帮他洗洗,也不知又去哪疯了,肯定是饿了,他娘,你去给弄些吃的来。”边上的老汉沉稳的说道,他是苏子墨的父亲,虽然头发花白,但腰板挺直,却没有一点傲气,甚至让人感觉有些懦弱。
  沈星虽然眯着眼睛,但还是能看清楚东西。院子里有三个棚子,一个应该是烧饭的地方,有些破旧的锅灶;一个小些的应该是猪圈,有一头瘦小猪在撅着石栏;还有一个应该是工棚,有些石块和凿子、榔头,老汉正是从那里出来。躺的是三间石屋,很是破败,几乎没什么家什。这就是自己的家吗?哎,估计再也找不到比这还要穷的人家了。
  就在苏玉慧打来水,给三哥擦脸的时候。老奶奶已经开始边泣边絮叨起来,都是她经常自言自语的话,也是这个家的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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