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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尝尝老妈做的麻辣兔头……”
“还有这个……”
“慢点吃，别噎着！”
沈泽仿佛梦回十年前，自从夏子夜来了以后，爸妈夹的菜就被她垄断了。
虽然知道这是怕她觉得自己是外人，但沈泽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养女怕冷落，亲儿子就不怕了么？
这忽然一被夹菜，沈泽居然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他瞥了夏子夜一眼，发现她依旧是那种不悲不喜的样子，细嚼慢咽，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秋婉做了很多硬菜，这顿饭在肉价上涨的今天着实有些奢侈，扫了差不多一半，几人都放下了碗筷，只剩下沈泽大快朵颐。
夏子夜看了看腕表，慢慢站起身。
“要出门了？”秋婉问道。
“嗯。”
“要不休息一天吧？”
夏子夜深深看秋婉了一眼，摇头笑道：“放心吧，不累！”
“那注意安全啊……”
“会的！妈妈辛苦了。”
说着，夏子夜就背起包出了家门，夫妻俩望着大门怅然若失。
“神神秘秘的……”
沈泽啃着大骨头，含混不清地问道：“爸！夏子夜每天都不上晚自习，所以这都是去哪？”
“补……”
“别说补习班，我又不傻！”
印象中，每天晚上七点夏子夜都会准时出门，一直到十一点才会回家。整整十年，风雨无阻。沈泽对这个现象很好奇，但每次问的时候都会被搪塞过去。
她是不是加入了某个见不得光的组织？
但如果真是这样，爸妈为什么不阻止？
“小姑娘家家每天晚上独自出门，你们就不怕她学坏？”
“啃你的骨头去！”
两人的态度让沈泽愈发好奇，不过也没继续问，只是默默盘算着怎么搞清楚里面的秘密。
要不……尾随？
看来得好好补补有关于尾随的电影了！
……
第二天清晨，沈泽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桌上的《五三（理综）》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桌下的哑铃还在不停地上上下下。
“停了吧！”
哑铃缓缓地落在地上，自觉地滚到了床下。一晚上的时间，沈泽在它身上榨取了十几点体力，只感觉身体有力了一些，但也不算明显。
毕竟两个哑铃加起来也就五公斤重，效率实在低了些。
在沈泽洗漱的时候，夏子夜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还是雷打不动的黑色运动服，配上简单利落的短发，看起来英姿飒爽。
沈泽曾不止一次问她冬天这么穿冷不冷，但都被她无视了。
“诶！等等！”
夏子夜歪了歪头：“稀奇呀！你这是要上早读？”
沈泽擦着潮湿的头发，呲着大白牙笑道：“零花钱不够，想蹭蹭你的早饭。”
“嗯？”
“你不会想赖账吧？”
“哦。”
夏子夜点了点头，重新坐到沙发上，示意沈泽赶紧收拾东西。
都说穷养儿富养女，沈国伟夫妻俩秉持的也是这个理念，在夏子夜能时不时地和闺蜜喝个咖啡的时候，沈泽连买个皮肤也要忍住几个星期不去网吧。
从小到大，沈泽没少想过歪招骗夏子夜的零花钱，一开始夏子夜还中招，到后来却是一分钱都坑不到了。
后来夏子夜也烦了，说只要沈泽能赶上早读，就让他蹭……早饭。
于是，三年过去了，沈泽连蹭都没有蹭到。
这次沈泽居然能够早起，着实出乎了夏子夜的意料。
五分钟后，早餐摊上。
“你别嫌我吃得多啊！”望着满桌子的包子油条，沈泽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这一顿下来，得给夏子夜吃破产吧？
夏子夜小口抿着豆浆：“没事，我每个月的零花钱一万多呢。”
“多，多少？”
沈泽瞪大了眼睛，他一直都知道夏子夜的零花钱比自己多，但始终不知道具体的数额。
一万多？
他现在特别想问问秋婉到底怎么想的，养女零花钱一万多，亲儿子只有一百块……
一想到上次骗到夏子夜五块钱时自己得意的神情，沈泽就想找块豆腐拍死自己。
丢人啊……
夏子夜毫不掩饰：“一万多啊，怎么了？”
“咕咚……”沈泽咽了咽口水。
“不信啊？给你看看咯。”
说着，夏子夜就打开手机，让沈泽看了看转账记录，每个月一号都会有19999元入账。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两万？”沈泽嫉妒到变形。
夏子夜淡淡道：“这不是怕你难过么？”
“……”
“你怎么不说话？我已经很照顾你的情绪了。”
“……”
“我吃饱了，你快点吃啊！”
“要不你先走吧……”
沈泽忽然觉得，手里的包子，它不香了。
“你真没事？”
沈泽强颜欢笑：“I’mfine!”
“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望着夏子夜的背影，沈泽怔了好久，眼角逐渐fine起泪花。
反应了好一会儿，沈泽才想起来他是来套话的，没想到不仅什么话都没套出来，反而被夏子夜来了一波心灵重击。
沈泽感觉有些奇怪，以往夏子夜防沈泽就跟防狼一样，今天却主动暴露了零花钱的额度。
不正常！
这女人坏得很，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所以绝对别有所图。
但是……她图啥呢？
图我这一百块钱？
还是图我的系统？
沈泽摇了摇头，自从系统出现，他的保密工作就做的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把眼前的便宜给占了，沈泽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便一路小跑赶到了学校。
虽然对于沈泽来说，今天是史无前例的早起，但实际也就平均水平，加上在早餐摊耽误的时间有点长，等到教室的时候，早读已经开始五分钟了。
班主任赵铁汉正坐在讲台上打盹，军绿色的帽子随着脑袋一上一下。
沈泽微微屏气，轻轻踏入教室。
要是被老赵发现，两个人肯定免不了一阵扯皮。
沈泽向来尊师重道，所以不希望老赵左右为难。
“啧啧！阿泽，稀客啊！”
“欢迎泽少莅临指导早读！”
一些和沈泽相熟的同学笑嘻嘻地打着招呼，沈泽急忙把手指竖到唇边：“嘘……想让我死啊？”
郎朗的读书声中，这些对话显得有些突兀，赵铁汉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发现是沈泽，就又闭上了眼睛。
随他去吧……
家里又五十几套房，能来学校就很励志了！
况且六班本来就是一个平行班，虽说有夏子夜这种成绩逆天的学生，但大部分学生都是劳苦学民，属于那种想努力又管不住自己的，要求那么高干什么？
师生两人默契十足，本来皆大欢喜，却不料前排忽然传出一个字正腔圆的声音：
“老师醒醒！沈泽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