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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凡吃的正香，张无道与易春痕便走了进来。
“儿砸！”
“义子！”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也同时期待的看向了聂凡。
聂凡只抬了一眼，便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气氛有点小尴尬，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在这方面聂凡和燕离秋是很像的，这么多年了，张无道与易春痕谁也没有成为小妹身边的那个人。
不仅如此，反而还多了一个战天半式。
“老子去隔壁吃饭了，你小子吃完就该干啥干啥去吧。”张无道进来就是为了解除聂凡的禁足。
聂凡只含糊的“嗯”了声，便没再理他。
隔壁包厢内。
天阙门仅存的三绝看起来其乐融融，但这也只是张无道与易春痕，看着他们两个人推杯换盏兄弟相称，不知为何，燕离秋却没有感受到半分当年的感觉。
她很少说话，更多的是去观察张无道，此前是因为怨恨所以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现在算是冰释前嫌后，她却发现张无道真的老了很多。
比起大哥，比起自己。
易春痕有意无意的开口道：“二弟你虽然心火猿宫遭到了重创，但在大哥的印象里，你一直是一个会逆境求生之人，这么些年，就没做些什么？”
“努力寻个温饱罢了，还能做什么？”张无道摇摇头。
“不不不，我们青州斩妖盟其实一直有在关注青州的大小事情，若说这些近年来崛起的势力中，最让我们斩妖盟摸不透的应属旧事重提。”
“旧事重提？”燕离秋插了句嘴，她倒不是没有耳闻，只是不解易春痕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个势力。
“嗯。”易春痕点头：“按理说能建立旧事重提这样的势力，背后之人在青州一定大有来头，可十几年来，旧事重提的幕后之人就没有露过面，甚至连半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我曾猜想它来自于朝堂，但这个想法在印证之前就已经破灭了。”
“为何？”张无道问。
“因为朝堂各方势力的人全都死在过旧事重提的杀手手下，包括当朝九五至尊气加身的大帝亲信也不例外。”
“万一是故意为之呢？”张无道笑。
易春痕摇头：“不可能，旧事重提有一年差点撑不下去，若是朝堂势力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一直猜想旧事重提的幕后之人应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
张无道盯着他：“比如？”
“比如二弟你这个曾经的第四境末修士。”易春痕道，“这也是我今日见到你后突然生出的念头，凡人不可能会想着插手修士间的事，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二弟你的经历蛮符合旧事重提幕后那人。”
“嗯。”张无道点头。
“你承认了？”易春痕问。
燕离秋愣了愣，这哪听出来承认的？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张无道竟然又点头了。
易春痕很意外：“你就这么告诉我们了？”
“难不成大哥和小妹会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张无道笑，“就算公布出去，有何意义？”
“死在你旧事重提手下的人可不少。”易春痕。
“又不是我杀的。”张无道耸肩。
易春痕愣了下，然后紧接着又问道：“这么说，冰糖葫芦就是聂凡了？”
这倒不是说他头脑有多聪明，而是此前紫电罗刹有提到过聂凡的种种，包括烈火烹山死在聂凡手下时的情况。
加上风老推断，易春痕是先有了七分把握确认了聂凡是冰糖葫芦这件事才去猜测张无道是不是旧事重提的幕后操纵者。
而张无道承认了这一点，那很自然的，聂凡就是冰糖葫芦。
“嗯。”张无道吃菜，“当初见这小子剑道方面的天赋超乎常人，便想着让他在旧事重提磨炼磨炼，谁知道进步太快而且这小子杀人跟切菜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恐惧，便就这样了，说起来那年要不是他，旧事重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等等。”燕离秋又插嘴，“聂凡在旧事重提做杀手？你确定不是在害他？”
“他不知道。”张无道回答。
不知道？
燕离秋不明白这个不知道的意思。
“那这小子几岁杀的人？”清楚冰糖葫芦在旧事重提资历的易春痕想再确认一遍。
“五六岁吧。”
“五六岁？！”燕离秋瞪大了眼睛。
张无道自然清楚小妹为什么这么惊讶，回答道：“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有，聂凡现在这样他自己很满意就够了，至于对错和正邪，并没那么重要。”
“可……”燕离秋还是无法接受。
易春痕关心的地方和她不同：“五六岁，他怎么杀的人？”
“用剑。”张无道当然知道易春痕在惦记些什么。
“你教他剑法了？”
“教过招式，那小子看不懂，就让他自己瞎砍了。”
“……”易春痕目瞪口呆，“然后，他就一直这样达到了现如今的修为？”
“差不多吧，这小子的修炼方法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前段时间和他聊过，他说他有一瞬间觉得剑是累赘，那时我就猜想，他应该要进入只属于他的第二境了。”
“第二境？”燕离秋愕然。
易春痕却是在琢磨着张无道的这句话。
“南海剑主曾经说过一句话被诸多剑道修士奉为经典，即无剑胜有剑，二弟的意思是他将要达到无剑境？”
“达不到。”张无道摇头。
“为什么？”
“他舍不得那把大铁剑。”
“话说回来，那把大铁剑是你给他的？”
“怎么了？”
“剑里的剑魂你不清楚？”
“剑魂？？？”张无道愣了，那就是一个铁匠铺不要的废弃疙瘩，能有剑魂？
聂凡还没吃完，张无道、易春痕与燕离秋就闯了进来。
少年呆呆的看着张无道拿走了自己的大铁剑，同时敲个不停。
等到目睹燕离秋接过大铁剑时，少年心中一紧。
“这剑魂并没有与剑完全相融，应该是最近时间钻进去的，我学宫内有一忘老前辈，对付这些东西很老道，或许可以让他一看究竟。”
“也行，能炼就炼了吧，也不知道哪个智障钻进剑里给人当剑魂，成全他！”张无道很不客气，有了剑魂的大铁剑提升的可不仅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