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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蝗虫与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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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想听听中曲的事儿。”
  中曲,这个华夏最大的情报组织,作为它的新任主人,在过去的九年中,子善从未询问过关于这个组织的任何一丝消息。
  “陛下想知道,奴婢就给陛下仔细说说。”
  萧肆滔滔不绝,从中曲的创立,发展,经过的困难,拥有的资源,事无巨细,一点点毫无保留的都讲给子善听。
  正当萧肆讲到兴头上的时候,在门外侍立的阿灵急匆匆的进门,直接跪在地上。
  “辅国大人派人请陛下现在就到政事堂。”
  子善抬眼看着阿灵问:“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他有些不满他的近侍遇事如此不冷静,慌里慌张的,心里想着要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回陛下,有小黄门来报,江南一十七州皆有蝗灾,请陛下务必尽快赶到政事堂。”阿灵的言语中带有一丝惊恐,显然这蝗灾是很可怕的东西。
  “什么,萧公公与孤一同前往。”子善猛地站起来,走出内书房,疾步像政事堂走去。
  政事堂距离内书房并不远,虽然子善现在年纪小,可是生在皇宫,从小条件好,加之萧肆又时时刻刻担心他的身体,他泡了不少的药浴,走了约有一刻钟便走到了。
  进了政事堂,政事堂众多个臣子急忙向子善行君臣之礼。
  “免礼,免礼,卿家与孤说说怎么回事,这怎么突然有了蝗灾呢?”子善坐在主位,看向王志越。
  “回陛下,臣等也是刚刚得到快马急报,江南一十七州均发现蝗灾,无一幸免,尤其以京州最甚,且正向江陵,淮万蔓延。”
  “范围如此大?各地府尹冬日没有烧虫茧吗?”子善挑眉,语气显而易见不善。
  对于蝗虫这种一旦泛滥必定成灾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如同现代科技发达,能做的只有冬日烧虫茧这唯一的预防方法。
  如果这种方法未能有效预防成功,那么民众只能日夜祈盼来年不要蝗灾遍地,让他们得以收入口粮,不至于有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回禀陛下,据来报,去年冬日格外温暖,有些虫茧并未冻死。”户部尚书王生俯身作答。
  “说到底,还是江南各地府尹应对不佳,此事应该从重严查,追责。”
  “是极,是极,难道不知冬日温暖?”
  政事堂有着内阁重臣,六部尚书,还各自带着一位侍郎作记录之用,讨论起来,乱乱糟糟,让人心烦。
  “先不追究责任,诸位卿家,可有良策应对。”
  子善看着宛如菜市场般的政事堂只觉得他们太吵闹了,看着王志越任其发展,蒋申青也不说话,他只好高声示意众卿说些正经事。
  朝臣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虽然皇帝尚未执掌朝堂,但毕竟是皇帝陛下,面子还是要给的。
  说实话,晋国底层民众,军士是非常拥护子善这个皇帝的,子善先祖非常清楚,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施恩,这些人受的是最多的。
  高层的辅国,内阁,天下兵马大将军这些人也是很拥护的,毕竟子善算是他们拥立为帝的,且他们是对晋国姬氏有着浓厚的忠诚度的。
  只有那些不高不低的人,对子善做皇帝有些嘀嘀咕咕。
  说来,凡华夏大地有史记载之朝代,没有一个国家是黄口小儿为帝的,朝堂上随便揪出一个人来说,最差也是可以做子善父亲的年纪。
  天天让他们对一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可能还没有儿子大的黄口小儿,行君臣之礼,他们总是有些异样在心中的。
  也不是说他们不忠心于晋国,只是对子善这个小皇帝有些接受无能罢了。
  而这些情况,子善大概是清楚的。
  “启,陛下,蝗虫过境,此乃陛下不修仁德,当下罪己诏,拜昊天上帝与蝗仙,为民祈求!”
  就在满屋子一片寂静的时候,王书身边的侍郎作揖高声启奏。
  “胡闹,陛下尚未亲政,况且陛下自登基以来,对外未曾行兵将之祸,对内未曾行加税之政,哪里来的不修仁德?”王志越坐不住了,对着那人厉声呵斥。
  本来他是不介意下面的人畅所欲言。
  所谓,众人拾材火焰高,说不准就有什么良策来了。
  可,讨论归讨论,却不是让人污蔑子善的。
  “辅国大人此话便错了,若非陛下过错,蝗虫如何过境一十七州?且有蔓延全国趋势,还不是上天示警?臣可是谋国之言,还望陛下接纳谏言才是。”那人不敢示弱,言辞诡辩,竟然丝毫不惧当朝辅国。
  “那这位卿家,倒是与孤说说,孤什么德行有亏了?”眼见王志越还要辩驳,子善一摆手,坐直身子,看向那个口口声声说他德行有亏的侍郎。
  “臣虽不知,但是既上天已然示警,陛下当为臣民,为天下计才是。”或许不是面对王志越,那位侍郎言辞更加凿凿。
  “卿家说了许多,还是没有说出孤什么德行有亏。萧公公,你整日在宫中,可曾知道孤哪里的德行差了些?也和诸位臣工讲上一讲。”
  萧肆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宛如猴子跳舞的侍郎,心里盘算着回去命手下的崽子查查这是什么人,面上却是一点不漏,谨慎的作揖:“回陛下的话,奴婢在宫内听到的都是陛下如何聪慧读书,勤奋练武,体恤下人。”
  “至于这位大人说的什么不修德行,奴婢是听也未曾听说过,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从何处听来的?”萧肆顿了顿,再次撇了一眼那侍郎。
  对于萧肆来说,姬氏就是他誓死守护的,现在姬氏嫡系只剩子善一人,谁不利于子善,就是不利于他。
  不利于他萧肆,萧肆必然记在心上了。
  “所以,这位侍郎到底是根据什么言说孤不修仁德呢?莫非是学那起子不入流的卫国,搞起什么闻风起谏了?想搏一搏那清名?”
  子善身子向前倾,身子一半几乎越过桌子了,眼睛死盯着那户部侍郎。
  “是还不是,这位忠君爱国,老成谋国的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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