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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这是子善前世读过的资本论当中著名的，经典的语录，从那个世界而来的他，不会轻视任何一个行业，任何一个人。
因为他清楚暴利必然会使人疯狂，即便在这个满是理想世界的国度。
一切如他所料。
在江陵国都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一些身穿绸缎衣服的富商正在进行着某种不知名的聚会。
若是此时有读书人在此，必定会大声斥责这些商人不守规矩。
虽然晋国律法对商人没有其他国家一样苛刻的要求，可这种象征着身份地位的绸缎是绝对不允许的。
相应的惩罚措施也是极其严厉的，可看着这群人举手投足，无比自然的仪态显然不是第一次如此穿着了。
若是有消息灵通的跑腿看见这群人也会很是惊讶，原因无他，这群人个顶个的都是江陵城内有名的富商。
且家里都是产业遍地。
“城外蝗虫已经蜂拥而至，今年江陵粮食欠产已成定居。”其中一位面色白嫩，脸盘为方的商人摸着自己的胡子言辞凿凿的肯定。
“那，我等何时涨价？”一个坐在最边缘的小个子商人轻生询问。
“周老弟莫要着急，就在这一两天，我们今天可不是就商量哪天涨价的。”坐在主位的男子，眼睛含笑，语气温和的回应着小个子商人的问题。
“是周某耐不住性子。”小个子商人红了脸，吭哧的行了个作揖礼，坐下便不再出声。
“要老夫说，我们这涨价也不能现在就涨，怎么也要维持几天平价的。”主位那个男人一说话整个厅堂都静下来了，显然他是这里的头目，威信极高。
“是极，是极。”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这起子人都是江陵顶尖的那批富商，而商人能做到顶尖，自然是非常有脑子的。
如今江陵城内眼看着要青苗不接，可他们若是一开始就直接涨价，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宫那位。
“我们不老实了，您快来收拾收拾我们！”
这群人只想挣钱，可不是想找死。
如若是其他都城，他们涨也就涨了，毕竟天高皇帝远不是？搞定了当地府尹，也就是了。
可，他们脚下是晋国国都，是江陵，是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我们也要商量好，要拧成一股绳，不可私自抬价亦或是压价！保持一致才是！”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这有人提出意见，其他人也陆续提出自己的意见。
比如，不能无限量供应粮食，这样大家吃不消，毕竟细水长流才是真理。
能参加这个聚会的无一不是晋国，乃至华夏大陆上经商的惊才艳艳之辈。
自然会根据这个筹划思考出各种各样的有利想法。
在大家纷纷献言献策上，江陵富商第一次合谋共商大事圆满落幕。
会后，与会者纷纷表示对此次会议很满意，各位与会者基本达成了共识，取得了较为一致的目标，并且各位与会者皆对完成既定目标非常具有信心。
他们不知道的是，虽然他们很是小心，可是依旧逃不过中曲静心培养的探子与常年混迹市井中的内厂探子。
这次内厂与中曲通力合作，他们走出那个院子之后的每一步，萧肆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还是在萧肆那个矮矮的小屋子，萧肆坐在他的矮榻上，半眯着眼。
他眼前站着中曲在国都的负责人和一直管着市井言论的内厂负责人。
子善的先祖有远见啊，深知言可杀人的道理，早早的就开始有意识的派人控制着舆论。
毕竟，人都是从众的嘛。
“这么说，那些人是一心要给咱家找麻烦了？”听过内厂与中曲的汇报，萧肆眯了很久的眼睛。
终于，开了口。
“是，萧公，那些人做得万全准备，关于他们的计划，中曲已经有过目不忘之人记录成册，还请萧公细看。”中曲的人上前一步，躬身把怀中的一本册子递给萧肆。
“咱家倒是看看，这起子下九流想做些什么？”萧肆慢条斯理的翻开那本册子。
内厂的人只好看眼巴巴的看着萧肆，没办法，他也想递给萧肆一本这样的册子，可是实在是差距太大。
他们内厂可比不得中曲，且国内人人以入中曲为荣，他们内厂大部分是收些市井混混罢了，毕竟他们名义上是为了宫内的公公办事。
良家子怎么肯。
这也铸就了，内厂的人手实在不堪造就的现实。
中曲这种窃听，过目不忘的人才，内厂是一个没有。
内厂能把自己名字认全了都能当的小头目了。
若不是中曲的人手实在不够，是半分不会想到他们内厂的。
不过，他们主要是引导舆论，用不着这些人。
他只能这样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了。
就在内厂的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上面的萧肆，猛的一拍桌子。
“一起子下贱的下九流，居然也想着算计着陛下，他们也配！”萧肆喘着粗气，肉眼可见的愤怒。
实在不是萧肆的情绪管理不到位，而是那些富商欺人太甚。
种种言论，完全就是没有把子善放在眼里，这让自认姬氏第一内臣的萧肆如何能接受。
“他们不是看不上陛下吗？你们两个，给咱家把人手都散出去，一个中曲与三个内厂探子组成一组，那起子下九流一旦开始抬价，证据拿齐，一家老小直接给咱家抓起来。”萧肆顿了顿，他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都扔进内厂的牢里，咱家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诺，属下领命。”
中曲和内厂的人领命，退出屋子的时候，后面传来萧肆阴测测的声音。
“这事若是给咱家搞砸了，你们也不用干了。”
“诺。”
两人一身冷汗，大声应下，快速出了门，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