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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呔!放开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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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巢父林是属东昌府地面,不过采购物资一直都是去临清州。临清从前也是归东昌府管辖,只是从乾隆朝开始才成为山东的直隶州。
  随着车队上了大路,赵曜感到有些新鲜的摆弄着自己的假辫子,平时练功他嫌着碍事,就把鞭子给剪了下去,对此侯杰和侯庭也没有说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无非就是进城的时候戴一条假发辫,正事要紧不惹用不着的麻烦。
  “少侠客,您要不上车歇着吧,咱们还得走一段路才能进城呢。”
  跟车的管事叫侯义,是侯家的老人儿了,往常和赵曜见的面也不多,看自己坐在车上,由着赵曜年轻人在地上走有些不好看。
  “哈,义老叔费心了,我能跟得上,也是许久没出门了,走走路就算是散心了。”
  赵曜笑着说到,也是有几分显摆的意思,脚下一使劲儿凭空窜上路旁的树上,踩着树枝又向前一跃,双目凝神望气用凭虚功在空中虚点一步,稳稳的站在另一棵树的树尖上。
  他也是怕自己装翻车,所以没敢多踏,只是用凭虚功踏了一步,接着又是一个翻身,在众人的喝彩之下落回了地面上。
  “少侠客好本事!真是当得起少年英才四个字。”
  侯义见是自己小瞧赵曜了,这才笑着恭维到。赵曜让众人明白了自己的本领之后,也不过多的骄傲,谦虚了两句说到。
  “这全都是师叔教的好,义老叔谬赞了。”
  赵曜是真的打心里感谢侯杰,对方教给他的凭虚功可不只是一门高明的轻功这么简单,练习凭虚功有助于望气行气,可以促进浑身的经脉开阔真气贯通,一旦登堂入室周身真气打通玄关,他也就是半只脚踏入高手的行列了,到那时便不用担心功力逆水行舟了。
  多少武林人士,终其一生都迈不过这道坎儿,必须要终日苦练才能让功夫不会退步,可就算是那样,随着年纪的增长,气血衰退也是必然的。
  不若为何会有‘拳怕少壮’的这种说法?四十岁往后,体魄必然会走下坡路,和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比拼体格,是最愚蠢的一件事,如果不打通玄关进一步开发身体潜能,到老终归就是一介凡人。
  一行人边走边聊倒是也不觉得闷,很快车队也就进了临清州城。
  在进城的时候,赵曜看着城门口那一队敲诈勒索的兵丁,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就这几个兵丁他一眼就看出来浑身虚飘,体格比壮实点的庄稼汉都不如,就因为穿着一身号坎儿,便可以狐假虎威,看来清廷上下可以说是烂到骨子里了。
  那些兵丁无非是讨几个小钱儿,因为这还抬出巢父林的名号也犯不上,随便给了几个钱打发,车队顺利的进了州城。
  要买的东西无非就是些油盐酱醋粮食布匹等等,那些店家也是总来往的,这些事情也用不上赵曜帮忙,跟几家商户都谈好了价钱,一行人便找了间饭庄子用饭。
  在北方鲁菜可以说是一枝独秀,山东馆子遍地开花,临清州又是一个富州,街头随便找一家滋味就不错。
  这其中赵曜看出来了侯义是抹不开面子,自己终究是客,跟他们出来一回总不能吃的太差,如果今天没有自己,或是如往常是邵甫跟他们出来,这些人指不定就随便吃点啥对付。
  想到这里,赵曜直接和侯义挑明今天这顿他来请客,倒是把侯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赵曜倒是不怎么往心里去,他们家里本来是盐商,最不缺的就是钱。他跟着徐恩出来学武,赵元怎么舍得让赵曜吃苦?
  尽管徐恩一在表示他是为师门传道,不是指着收徒弟挣钱,只是收了五两的束脩银子。但赵元可是给赵曜身上带了不少钱,还暗中嘱咐他出门的花销不能吝啬。
  “您各位是出来办事的,公账上能给您各位多少伙食费?要是不够回头儿不还是得您各位凑?我今天是跟您诸位出来长见识的,这顿饭就算是我请的了,大伙就敞开了吃,不用跟我客气。吃饱了,干活不是也有力气。”
  一番话说得侯义等人心里暖呼呼的,都看出来赵曜也是不缺钱的主,也就不再驳他面子,不过是说了许多的好话。赵曜也是花的不是自己挣的钱,点菜也不拘着,专挑好的硬的来。
  练武之人又是长身体的年纪,等菜一上来,赵曜让了两句之后真可以说是甩开了腮帮子,光大馒头就吃了七八个,把随行的车老板儿们都给吃傻了,不由得心想得亏是这位小爷请客,不然他们哥几个还不定得贴多少。
  当然,他们挑的也不是什么多高级的馆子,再加上有正事也没喝酒,狠狠的吃了两桌最后一算账也就是三两多银子。
  饱餐一顿之后出了门儿,直接就奔着城西的大货仓那边去,到了那里一看,敢情十辆大车才刚装好四辆,估计要把十辆大车都装满,还得一阵工夫儿。
  看了一会儿,赵曜看的无趣也就说想在城里转悠转悠,侯义也没理由拦着,只是吩咐了一个伙计跟着赵曜,别让他在城里走丢了,回头再找不着这。
  也没有个明确的目的地,赵曜无非就是在街上看看什么卖艺的,做小买卖的。当然赵曜也小心着,毕竟他身上还担着命案,也不知后来官府发没发现臧宝的尸体。
  不过赵曜倒是不担心他被人认出来,这个时代技术落后,连他最基本的体貌特征都没有,更何况还是过去了两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正当赵曜心里这样想着,就看街那头儿突然一阵人声纷乱,赵曜心中奇怪,带着伙计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花花太岁正在调戏妇女。
  为首的身材挺壮,看五官皮肤在二十岁上下,可看打扮状态却又像个三四十岁的。长成这么纠结的一副模样,也是因为这人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开外不说,还长着一副络腮胡子。
  一身紧趁利落的短打蓝裤褂儿,头顶刮的干干净净,露出来铮亮青吁吁的头皮,后面的大辫子油亮油亮的,盘在脖子上。
  此时,这人正手里拿着柄一尺长的大折扇,满脸淫笑的用扇子挑着一个少妇的下巴,就仿佛是要仔细的端详人家的脸蛋儿。
  那妇女脸上又羞又恼,害怕的左右躲闪,可她身边又围着几个坏小子,不让她离开此处以便那花花太岁调戏。
  赵曜眼神扫过两边人群,见多数人都是脸上气愤却不敢上前管的样子,甚至更有几个龌龊之人还抱着份瞧热闹的心思。
  这些可是把赵曜给气的够呛,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张嘴喊出了那句名言。
  “呔!放开那个女孩!”
  也亏的是赵曜嘴上还算有把门儿的,没有顺势秃噜出去后面的“我来”俩字,不然就容易被当成是来“抢生意”的流氓了。
  赵曜这一嗓子可是用了丹田气,在长街之上一声吼就像是炸雷一般,把周围的人连带着那几个流氓都给吓的不轻。
  “你是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臭虫,也敢管爷爷我的闲事?!”
  那流氓叫赵曜吓的够呛,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个半大小子,当时气急败坏的冲着赵曜走过来骂到。
  后面的几个跟班见这种情况,留下两个人拽住了那妇人,剩下的则是一律朝着赵曜围了过来。
  这些人一过来,顿时就像是虎入羊群,赵曜身边一下子就空了,看热闹的全都闪到一边儿,就剩下有些无措的伙计站在赵曜的身后。
  “拿好,闪到一边。”
  赵曜当然是面无惧色,将手里的长条包裹递到伙计手上示意他退后。这长条包裹里包着的自然就是兵刃,是出巢父林的时候侯杰要他随身带着的一柄雁翎刀。
  赵曜跟随徐恩把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招式学了个遍,刀法自然也是会的,随身带着把刀也算是为了防身。至于为何包在包裹里,自然是进城的时候兵刃不能就这么露着。眼下和这些人起冲突还犯不上动刀,赵曜就将它交到了伙计手上。
  见眼前的小子不止不怕自己,还摆出了一副高人的派头,这大流氓更是气的不轻,走到近前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居高临下的说到。
  “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磕头赔罪,再从爷爷的裤裆底下钻过去,这码事就算是过去了,不然今天有你好果子吃!”
  赵曜不去理他,就听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这年轻人真是不要命了,看着也像是个有身份的,怎么敢惹‘簪花虎’张成这样的人物?”
  听到眼前这人有“簪花虎”这样的外号儿,就知道眼前这人绝对惯在街市上欺男霸女的恶棍,想到这里赵曜知道也不用客气了。
  “这有点难为人了吧?不如这样,你要是能把你娘找来让我日一日,我也可以当做刚才的话你没说过。”
  赵曜其实也不是个人脾气,他向来是人敬一尺还人一丈,可要是遇见不配算人的,他也能要多牙碜有多牙碜。
  听到赵曜还敢这么说,这簪花虎张成顿时怒不可遏,不过还没等他动手,跟在张成身边的这些跟班那都是专业的狗腿子,一见动手是成定局了,早就挥着拳头冲了上来。
  “砰!”
  对于敢跟他动手的,赵曜也没必要留情,一脚就蹬了出去,把那狗腿子踢出两米来远摔了一个狗啃泥。
  “你?!”
  赵曜这一脚把张成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两步拉开了架势。一众狗腿子也不敢冒失,全都小心的围住赵曜,那两个拉着妇人的狗腿子也顾不上这女子了,全都到近前跟着围赵曜。
  张成瞟了一眼趴在地上还起不来的赵曜,心里对这一脚的力气拿捏了两下之后说到。
  “好小子!看不出来你还会两下,我说怎么敢管爷爷我的闲事!不过你要觉得仗着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唬住我,那你可就错了!
  本大爷的师父可是名满江湖的侠客,号称盖住山东半边天,铁臂膀簪花虎张成便是我,我今天就让你后悔会功夫!”
  张成在刚才退下的时候,赵曜还另眼相看了他一下,在不知道敌人深浅的时候先退出战圈,而不是脑子一热还往前上,那就说明张成最起码是有些功夫底子的。
  不过现在听到张成这么一说,赵曜反而被气乐了,还以为他有点儿水,闹了半天是棒槌。“侠客”、“盖住山东半边天”这样的骚话张口就来,他以为自己是谁?守着巢父林敢说这样的话,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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