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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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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两个人是都喝多了,丁渺从床上起来还感觉晕晕乎乎,赶忙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水。
  “丁少爷,林小姐门口等你呢”就听见小六子扯着嗓子喊道。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丁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赶紧照着铜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就看见林瑶正跟丫鬟春华交谈着什么。“岚儿”丁渺叫道。岚儿正是林瑶的小名只有极为熟悉的人才知道。
  林瑶抬起头笑道:“怎么这么半天啊,我腿都站麻了”。
  “刚起来,脸都没洗呢”。
  “啊...”林瑶惊讶道。“你不会又跟我表哥去那种地方了吧”。
  丁渺心想去了也不能告诉你啊,这要是让你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于是假装打了个哈欠道:“哪有啊,帮张伯伯看账本丑时才睡”。
  林瑶一努嘴道:“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你辛苦了,特意给你带了点糕点”。
  这时丁渺才注意到丫鬟春华手上提着一个木制的食盒。“还不快接着啊,丁大公子,这可是我家小姐亲手为你做的”。
  林瑶假装怒道“就你话多”。春华撇撇嘴没在说话。
  丁渺赶紧接过了食盒说道:“到后院凉亭坐坐吧,你不是都走累了吗”。
  “也好,不过就坐一会啊”林瑶道。说着三个人就径直向后院走去,在凉亭一角坐了下来。
  “我去给你倒点水”丁渺说着转身就进了屋子。
  “小姐,你快问问丁公子啊”春华急道。
  “你在着,我怎么好意思问啊,要不然你回去看看我母亲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你再来喊我”。
  春华说:“你一个人那怎么行啊”。
  “那有什么不行的,能出什么事,小时候表哥我们三人不照样一起玩”。
  “小姐,那不一样”。
  林瑶微怒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啊,听我的”。
  春华看拗不过她只得告了声退转身离开了。
  丁渺沏了壶茶出来没看见春华就问道:“春华那丫头干什么去了”。
  “她啊,待不住,我让她回家去看看母亲准备好了没有,下午让我陪着去买布料”林瑶笑着说道。
  丁渺喜悦的说“张伯伯昨天把咱们的事跟我说了,问了问我的意思”。这句话一出口林瑶算是出了口气,她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呢,毕竟让一个女孩子主动问这种事还是有点怪难为情的。
  “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是愿意啊,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娶你”。
  “当真”?
  “嗯”。
  林瑶半笑半嗔道:“傻瓜”。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暖暖的,可能这就是爱吧。
  “张伯伯还说了选个日子就去你家提亲”。
  “谁要嫁给你啊”林瑶红着脸起身跑了出去。丁渺也没去追,毕竟傻子都看得出来女孩子家害羞了嘛。
  乡间的土路被马蹄激起一阵尘土久久不散,一队大约上百人的队伍各个身着明黄上衣斜挎长刀的男人疾驰而过,只听为首之人喊道:“加快脚步,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丰镇”。
  丁渺在酒楼四下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八少爷的踪影,心想看来这家伙还没起呢。
  ‘咦’那也不对啊,今天张伯伯怎么也没在啊,每天应该早就起来打理生意了啊。
  咕噜咕噜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叫着,丁渺望向楼外,不知不觉都午时了啊,先去弄点吃的吧。无论到什么时候吃饭都是天大的事。
  下午青衫说书先生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来说书,丁渺也是依旧往二楼一靠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丁渺赶紧叫上晋元来我书房”。张文景说道。
  “张伯伯您啥时候回来的啊”
  张文景有点急切的说:“刚回来,快去叫晋元过来”。
  丁渺从没见张伯伯这么着急过,也知道应该是正经事,赶紧起身向八少爷房间走去。
  “兄弟快醒醒,有事找你”丁渺喊道。
  八少爷迷迷糊糊不耐烦道:“吵吵什么啊,叫魂呐”丁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刚醒。
  “赶紧起,老爷子有事找你”。
  “知道了,马上就去”八少爷对他这父亲还是有点怕的,小时那是真打啊。
  没一会八少爷一边勒紧衣服一边就走了出来,“找我什么事啊”。
  丁渺道:“我也不知道,看样子挺急的”。两人边说着边往书房走去,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门内那个熟悉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两人推门而入,丁渺转身关上了房门。
  “父亲找我什么事啊”八少爷开口道。
  张文景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在桌前反复的走着,面色凝重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八少爷看父亲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追问只能等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文景终于停了下来,坐在桌前长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二人说道“一时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你们说,总之晚上趁着夜色赶紧走吧,总比在这里丢了性命好”。
  两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们也没犯王法也没得罪人,怎么会丢了性命。
  “为什么”?丁渺疑惑的问。
  张文景阴沉的脸略显思索开口道:“时间还早,到了这步田地还是让你们知道的好”。
  张文景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你姑父之前在朝中担任的什么官职你知道吗”?
  八少爷面无表情的道:“知道,观星台的司政大人,不是没当几年就不当了嘛”。
  “嗯,不是不当了,是逃了回来,林天冬这么多年深居简出就是怕被人认出来,才躲到咱们这个偏远的边境小镇”。张文景道。
  “啊,为什么啊”八少爷惊讶的问道。
  张文景接着说道:“这得从他早年的经历说起,他自小被玄斗观的真叶道长养大,跟着师傅修行,奈何天资有限难成大道,好在有一颗济世救人之心,师傅就传了他医术和占卜之术,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对大道没缘的他却在这占卜之术上极有悟性,以至于后来入朝为官”。
  “可.......”八少爷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张文景挥手打断。
  就听张文景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也想多看你们两眼”。
  听到张文景这么说二人眼睛微红泛起了丝丝雾气,空气中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张文景看着丁渺和八少爷欣慰的点了点头,用平时教育他俩的语气道:“男子汉顶天立地不许哭”。也许这就是一个男人表达爱的方式吧,虽然有很多的不舍,但也没有太多的话语,始终都留在了心底。
  两人什么也顾不得了拿起袖子就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两把,连自己都不知道擦到没有。
  这时张文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俩听说过龙纹玉佩没有”?
  “那不是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吗?得龙纹玉佩之人,可改天换地”八少爷疑惑道。
  “不错,就是这龙纹玉佩惹的祸”。
  “张伯伯,那不就是个传说吗”?
  丁渺说话的同时只见张文景从袖中拿出一个红色木制方盒,放在了桌子之上道:“你们两个到我身边来”。
  两个人闻言一左一右来到了张文景身侧,“打开它”。
  八少爷伸手打开了上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火红的圆形玉石平淡奇特甚至还不如寻常玉石。丁渺有点不敢相信试探性的问道:“张伯伯。这不会就是那龙纹玉佩吧”?
  “这只是一半另一半在林府”。
  “父亲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真能改天换地”?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姑父说过是真的,当年因为它死了很多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冒死把这东西从国师手上偷来”。
  丁渺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国师找到这里了”?
  “嗯,普通人也不知道此事,为了防止此物被人盗走,林天冬当年做了个赝品,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谁曾想他昨晚发现东西被盗了,而且我发现这几天总有人盯着我一样”。
  “张伯伯那晚上咱们一起走吧”。
  张文景摇头道:“我是走不了了,咱们店跟林家宅子都应该是让越国圣卫给盯上了一起走目标太大,最后一个都走不了,而且你们两个走不走的掉还是未知数”?
  八少爷哭着道:“爹,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大不了就一起死”。丁渺也跟着说道。
  “竟说傻话,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死就死了,你们得替我们好好的活着”,张文景虽然这么说,但抬眼看见这俩孩子的时候还是有太多的不舍,说话声音也有点哽咽。
  “这是我上午出去花钱弄的两张央国的通关文书,你们去雍州云霄山玄斗观找真叶道长,之后把这个玉佩交给他,道长也许有方法就我们”。张文景说罢,从桌下拿出一个布包把文书和玉佩放了进去转身又从身后柜中取出两个金饼。并叮嘱道:事出紧急也来不及准备其他,不过这两个金饼也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听到这话,八少爷一个劲的擦着眼泪,丁渺最终还是没忍住泪水也流了下来。
  “张伯伯,晚上咱们一起走万一是你猜测错了呢”丁渺做着最后的努力。
  “是啊”八少爷也跟着说道。。
  张文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沧桑,最终还是说道:“时间真快,这么快天就要黑了”。
  房间里的三人都没有言语,可能这就是离别之前的寂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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