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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梦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看着屋中熟悉的一切，昨日的惊心动魄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张妈坐在床边抹着泪。
“你现在好好养身体，什么都不要想。”她说。
“虞夫人呢？她怎么样了？”洛天梦咕喃道。
“阎王爷这次不会放过她了，老天终于开眼了。”
“她......真的不行了？”洛天梦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要沸腾一般。
“千真万确，”张妈嘴角带了笑，小声道，“我让福禄去前院偷偷瞧过了，错不了。”
洛天梦挣扎着要起床，想要亲眼瞧瞧虞夫人。他的身体却像零散的木偶似的，骨节间的连接处支撑不起身子来。
张妈扶住他，让他不要起床，“不要乱动，好好躺着，反正是要死的人了，看见了反倒污了眼睛。”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姑娘。她是虞夫人的丫鬟小菊。
张妈的脸阴沉下来，她站起身子，将床帷拉得严严实实。
“你有事吗？”张妈问。
“夫人要见二公子。”小菊说道。
窗帷里的洛天梦大气不敢喘，一动不敢动，生怕小菊发现自己醒着。
“夫人都病入膏肓了，你不如在她身边好好伺候，还传什么话？”张妈说，“二公子的身子从小就弱，昨天又差点被夫人害死，全靠一口气吊着，没法子去看虞夫人。”
“你这话跟夫人去说吧。”小菊冷笑，“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话，夫人的手段想必你比我清楚。若是她大难不死……”
洛天梦听了这话，心中也没了底，急忙说：“张妈，快扶我起来！”
他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掀开了帷帐。
张妈急忙去扶洛天梦，满脸的愤恨。
“你们两个别耍什么花招，夫人可等着呢！”小菊撇了一眼洛天梦，转身走了。
“天煞的贱人，洛家什么时候轮到她作威作福了？”张妈轻声骂道。
洛天梦安慰她：“你经常提醒我要隐忍。去一趟前院，正好瞧瞧虞夫人如何了。我也不用躺在这提心吊胆。”
张妈眼睛又红了：“这个妖妇现在一命呜呼了才好。”
张妈说着话，架着洛天梦站了起来，出了屋子。
屋外灰蒙蒙的，空中无月无星，天气有些阴郁。昨日下了大雨，地面湿漉漉的。
混着花香味的空气带着一丝清凉。洛天梦精神一震，绵软的身子恢复了些许力气，
两人走过门廊，上面挂着的几盏灯笼发着朦朦胧胧的光亮。
两人又沿着回廊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处十分宽敞的院子。
院子里站着七八个下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得模样。
洛天梦一来，所有的人都偷偷看向他。
洛天梦跟着张妈走过人群，走进了屋子。
小菊从卧房走了过来。
“夫人有话要单独对二公子说，咱们出去吧。”小菊说道。
“这怎么行？”张妈脱口而出。
“张妈什么时候这么有主见了？”小菊嗤之以鼻的模样。
张妈紧张的朝里屋看了一眼，嘟囔道：“二公子身体不适，不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