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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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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武艺,武功的武,艺术的艺。住在一个北方的城市里。祖上往上数八辈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家族历史上没出过行侠仗义的大侠,也没有出过涿鹿中原的军阀。
  为什么叫武艺?是不是太土了~
  土?呵呵~。
  给我起名字的是一名人民教师,40多岁的男人,热情,大方!印象中他总是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裤线笔直,锃亮的三接头皮鞋,带着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推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上下班。邻居们都喊他张老师,在当时我们整条胡同里,张老师的这身行头用现在话来说,那是高配了!顶配!旗舰型!高富帅!就是这个男人给我起的名字!
  还土吗?
  名字的含义?根据我爸的回忆当时张老师是这么说的,
  “就叫武艺吧!”
  “哦~有讲头吗?”
  “有啊!文武双全,文体不分家,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国家的栋梁之才!”
  各位还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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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9月份的一个下午,这天刮着大风漫天的黄沙,我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去面试。小沙粒打在脸上很疼,但是我眯着眼勇往直前的奔赴在面试的路上。
  面试地点是在我市的一个写字楼里,那时候没有什么高层建筑,还没有进行拆迁改造工程,到处都是平房。写字楼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存在。
  当~当~当~
  “老板,面试的人来了!”
  “进!”
  吱~
  女秘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通透明亮的玻璃窗户,透过窗户还能看见外面漫天飞舞的黄沙。
  两个20多岁的光头青年慵懒的倚靠在一个大沙发上,身材魁梧神情阴冷,正在用他们空洞的眼神注视着我。
  这让我很不舒服,甚至让我有点害怕。
  “来,这边!过来~叫什么名字?”
  一个男人向我招手。他坐在一张老板桌后面,30多岁,穿着西装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笑容和蔼可亲,大背头油光锃亮,眼睛像湖水一样深邃,深不见底。
  “武艺”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害怕的感觉少了一些,更多的是拘谨。
  “我艹~你怎么不叫霍元甲呢?还尼玛武艺,艹~哈哈~”
  听到我的名字,其中一个光头青年嘲笑着我,可能是看见我瘦弱的身材和名字有相当大的差距吧。
  “哎!”
  穿西装的男人眉头一皱,轻喝一声,笑声戛然而止。他上下打量着我,“夜班能上吗?”
  “主要做什么工作呢~”
  “看大门,值班!”
  他清脆爽快的答复了我,脸上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工作听上去挺轻松,但是我却不怎么想干。这工作不都是属于那些垂暮之年的老人吗!虽然我学历不高,但也是有朝气的年轻人啊~这看大门也太丢人了,太没有前途了!同学们知道会笑话我的,太没出息了!
  “老板~我住的太远,夜班我也不习惯~”
  “1000块钱一个月!”
  他漫不经心的吹着保温杯里的水,都没有抬眼看我!
  本来我已经想拒绝了,可是听到这个工资的时候我犹豫了!
  为什么犹豫?因为2002年的时候,在我市1000块钱的工资真的不少了!在合资单位流水线上的操作工每天累的要死一个月也就是1000多块钱,我这就是看个大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出工不出力的活就给1000,我动心了!
  因为这个薪资和我的学历不成正比了!我的学历配不上这个薪资!
  “那行老板,我试试吧~”
  “大力,带他去仓库。让二子带着他!”
  西装男人还是没抬头,可是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个光头青年走过来,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头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走吧~小B”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办公室。
  我浑身颤抖的跟了出去,当时我是真害怕。他的那种压迫感太强了,就是能让我恐惧!
  上学那会我也是出了名的爱打架,别看我身材瘦弱,但是我打架从来没怂过!在附近的学校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而今天在这个叫“大力”的人面前,我怂了!
  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个野兽,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个羔羊!
  他开着一辆面包车在前面带路,而我像傻狗一样骑着破自行车在后面紧追。
  那时候交通信号灯不是很多,汽车不像现在一样家家户户都有。路面很清净,面包车开的很快。我在后面两条腿疯狂的捣腾着。
  他在戏耍我,根本就没考虑过我跟不上的事。我心里当时挺委屈,后来我融入那个圈子以后才明白,当时要是没跟上快速行驶的面包车那只能怨我自己,跟他没关系!
  仓库的路程不算远,最多3公里。就是这短短的3公里在我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也为以后埋下了伏笔!
  几年以后为了争夺那个“位子”我和这个叫“大力”的男人上演了一场震惊江湖的大火拼,从此我才算是真正的走上了“人生的巅峰”!谱写那一段属于我们的“光辉岁月”!
  进入一个大院之后终于到仓库了。我气喘吁吁的把自行车倚在墙边,下车的时候差点没摔倒,蹬的我俩腿都软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
  “行啊~小B,有点体力!不当警犬可惜了~”
  大力嘴里叼着烟嘲笑着我,他转身朝着仓库里大喊“二子,死尼玛哪去了!”
  “来啦力哥~咋地啦!”
  一个带着浓郁东北口音的小伙出现在我眼前。
  阳光的笑脸,洁白的牙齿,身材比我强壮点,金灿灿的黄头发格外显眼。牛仔裤,夹克,一双布鞋。
  “带着他,以后跟你值班!”
  “没问题,力哥我会照顾他的~”
  “照顾尼玛B啊!瞎**客气!艹~”
  大力骂完开着车走了。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或者是他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呢。
  “铁子~走,进屋”
  “好~”
  二子向我一挥手,转身走进了仓库。
  仓库里挺大的房顶很高,里面堆满了货物。迎面扑来一股阴冷的凉风,夹杂着木头味,纸盒子味。。
  仓库大门旁边就是一个小屋,屋里一个小灯泡发出昏暗的光,一张破木头桌子,一个电暖器,上下铺的铁床。下铺床上的被子很脏,枕头也很脏。
  给人的感觉就是脏乱差,而且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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