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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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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北何家,是河洛城家世最大的一个世家,虽说是世家,也只不过是一个商人世家在政在军都无关系,其原因是河洛城由于城主更迭的缘故,官府与军营的所有官职都常年空缺,只有一个虞希管理着城中所有大小事务。
  虽是奇怪,但官府事宜旁人也不得而知。
  其中最为好奇的,当属城北何家。
  何家的府邸中,何为势满面怒容的朝着主屋而去。
  他刚听闻家主归宅,便是寻来。
  “势儿,命你接入河洛城政事一事办的怎么样了。”
  何为势还未入屋中,屋内便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这道声音顿时让何为势的步伐放慢了一些,原本脸上的怒容也浮上了一丝慌忙。
  “回父亲,那庸主不识贤才,竟为了一乳臭未干的丫头对孩儿恶言相向。”何为势来不及多想,步入屋内便向家主抱怨自己的不满。
  “依孩儿看,此庸主不值得我何家效力!”
  “蠢材!”
  背对着何为势的何家家主头也不回就是对着何为势大声呵斥。
  “为父命你接入河洛政场,你就该用尽一切办法去做!”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有何脸面与我狡辩!”
  “父亲,非是孩儿做不到,实在是那庸主太过愚昧。”何为势双膝下跪,连忙解释。
  “你是不是把你何家少爷的气派端的很足?”何家家主转过了身,语气开始平缓。
  “...是。”何为势想了一会,应了一下。
  “势儿,你可知为父为何选你?”何家家主渡步来到何为势身旁。
  “为父四子你最聪慧也最年幼,你的潜力也比你的兄长们都大,你凡事也都最听话。”未等何为势回话,何家家主直接了当的说道:“但这一次,却让我最为失望!”
  何家家主名为何望,何家在他的手中逐渐成为了河洛城第一,当一个人有了钱,便会想有权势,何望便是如此。
  何望等了多年,今日终于有了机会进入官府。
  “孩儿...知错。”何为势虽然还想辩解,但是何望的语气让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口中的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是不是那个长丞虞希。”何望叹了口气,询问何为势说道。
  “是。”
  “这个虞希,能以一己之力管理这偌大的河洛城两年之久,此等能力岂是你能够冒犯的?!”何望一听顿时脾气又上来了,指着何为势的鼻子呵斥说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明天跟我一起登门道歉!”
  “......孩儿遵命。”
  河洛城由于近年来政场官员的空缺,从而导致了城中心发展缓慢,虽是人口最密集的区域,但这里居住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
  河洛城新晋的长史霍如就居住在此,在一所非常简陋的平房内,霍如小心翼翼的点亮了半截蜡烛将其安放在一张老旧的木桌上,木桌上摆放着几碟素菜以及两个小碗。
  “如儿,你坐着,娘来就行了。”木桌旁坐着一个穿着素朴的妇人,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娘亲,下厨孩儿不行,这点小事可莫要惯着孩儿了。”霍如将小碗塞满了米饭,端到了妇人的桌前。
  “今孩儿偶获际遇,孩儿一定努力把握,定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好日子什么的娘不看重,只要如儿你好好的,娘就心满意足了。”妇人满脸的笑容,给霍如夹着一个又一个的菜说道:“如儿啊,娘听说这当官的要是出了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可一定要上心啊。”
  “娘亲放心,孩儿一定谨记。”
  今日对于霍如来说,将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
  在河洛城而言,相对于城北区域的冷清,城中区域的普通,城南区域应当用热闹两字来形容,城南区域占地面积不足河洛城的四分之一,人口却接近了一半,在城南区域居住的大多都是近两年来迁往城中的外来者,这都是因为虞希的命令:凡新入城者均迁入城南。
  外来迁入者虽多,但河洛城的面积并不小,城南区域足够容纳这上万民众,人越多产生的利益也就越多,城南也是河洛城的商业区域,刘枫吩咐建造的市场就有一座在这附近。
  同时,这里也是新任中书向茂的住所所在。
  向茂在城南经营着的是丝绸生意,在河洛城也算的上是排的上名号的丝绸商家。
  向茂已年过半百,膝下共有三子,这晚向茂将三子聚在一堂举办了家宴。
  家父举办家宴的理由三兄弟已然得知,皆是满面红光,但在见到家宴上的食物之时却齐齐愣住。
  之所以说食物而不是菜肴,皆因为那餐桌之上,三人无一能对其提起食欲。
  “父亲,本该大肆举办的家宴,怎的办些这等粗食?”二子满是疑问的问道,其余两兄弟也皆是点头。
  向茂满面荣光,看得出来浑身上下都经过了严谨的打理,面对儿子们的疑问,向茂严肃的回答道:“这些,正是我河洛城百姓大多数人的主食。”
  “为父现已身为中书,自当闻民情,不止是今日,以后,只要为父还在此位,大部分的百姓吃什么,我们家,就吃什么。”
  “这...怎么吃的下啊。”得到家父的回答,三子首先面露了难色,他最为年幼,自幼尊贵,难以忍受桌上粗食,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二子连忙扯了扯三子的衣袖,示意其不要乱说话。
  “父亲,为民做事那是自然,但也别委屈了自己才是,毕竟有好的身体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呀。”二子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来述说自己的不同。
  “老二老三,粗食也没什么不好,无非就是多嚼两口罢了,如果连这两口都不愿意多嚼,那还怎么谈为民做事呢?”大子则感受到了家父的决心,向弟弟们解释了一下变向其父问道:“您说是吧,父亲。”
  “嗯,老大说的对。”向茂高兴的点了点头,将原本因为三子和二子的违背之言的不愉给冲散了开来。
  这一夜,向茂的这一举动改变了这一家今后所有人的想法和命运。
  在河洛城城墙之上,有一人俯瞰着城内灯火,现已经是深夜时分,城内灯火处不过十数家而已,城中充满了寂静。
  “真是安静呢。”似是赞许又似落寞,黑暗中的人影转头看向了城墙的另一边,另一边则是无边的黑暗。
  “这边,也很安静呢。”
  “大人。”一旁经过的守城卫兵对此人敬了一礼,而后举着火把慢慢远去,将他面带微笑的面孔又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通过那一刹那的火光由而看出,此人正是河洛城新上任的典水校尉洛瑶。
  此时洛瑶已经就任典水校尉一职已经三个小时了,虽还未正式上任,但洛瑶凭着刘枫给的腰牌在城内已经打探了不少的消息,特别是这河洛城内兵力的消息,得到的情报让洛瑶大为吃惊。
  河洛城,除了守城的一百士兵,无一编制,这在洛瑶的理解里,就是一攻即破的存在。
  此夜与所有人不同,洛瑶的心思已不在城内。
  再说到城中心,在城主府旁边的长丞府虞希的房间里,案桌上的半盏油灯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半盏油灯旁摆放着的是一栋接一栋的书本残卷,虞希正俯于案桌之上奋笔疾书。
  案桌上的是这两年来河洛城的所有文案记录,这两年来由于河洛城未设其他官员,所以这些都由虞希一人保管也未做登记,今日刘枫招募了三名文吏,虞希便要将这些文案分出三份,并根据对应的职位做出统计,交付到对应的官员手上。
  虞希的这一晚,注定十分的漫长。
  从河洛城往南十数公里,穿过小溪和重重山道,步行了两个小时的吴大回到了他的家,下田镇。
  下田镇不大且狭隘,但狭隘且长,由五个村子共同组成,吴大的住在镇子的出口,他是搬过来的,为了更好的带领镇子走出深山。
  吴大一个人去的河洛城,回来却不是一人,一路上经过的村子全都在等着他,然后跟着他一起来到镇子上,在镇子上,其他村里的人早已剧集在此,都在等着他们的镇长归来。
  一个年纪老迈的大爷迎面握住了吴大的手。“大郎,这一趟,有没有白走啊?”
  “......”吴大伸出双手反握着大爷的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双手那紧张而又颤抖的力道,而后吴大抬起头,看向了将自己围在一周的众人。
  “乡亲们!这一次,我吴大没白走!我已是河洛城典农亦兼下田镇镇长,待我在城内做出成绩,我定请令城主。”
  “将这些大山,通通移掉!”。
  吴大去河洛城应招的唯一目的,便是想通过河洛城的力量,来帮助下田镇移掉这些包围着、隔离着下田镇的这些大山。
  这些大山不止阻碍着下田镇的发展和交通,以及连年来山上频出的猛兽更是威胁着镇子上的安全,下田镇如今的五个村子,都是十数个村子一齐迁徙到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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