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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儿慢点儿，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精力旺盛啊。”
“慢不得！！这陆老爷子的大黑料被咱们两个瓜娃子偷看到，少不了要有麻烦。”
“好歹也是十佬，怎么会为难我们两个啊。”
“是不会为难，最多也就是灭口而已。”
“。。。。”
一追一赶两个瓜皮在密林中上窜下跳，全然没有大战的紧张氛围，事实上，老天师亲自出马了，全性能跑的早就跑了，不然留下挨鞭子么？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咱歇会儿。”
王也一屁股坐在树根底下，满脸泥土也没有力气擦，对着这么一个时刻生龙活虎的变态，也总选择狗带。
“我可是救了陆老爷的心尖尖儿，也许他还会看在这个人情的份儿上放过我，你说，老爷子会不会饶你一条小狗儿命儿啊。”
宝真摘了面具，有时候真的佩服那些蒙面刺客，这玩意戴上一会儿都能洗脸了，那个用化物的云是怎么做到喝酒都带着的。
“。。。好吧好吧，谁让我脑残跑回来了呢，等这事儿完了，你看我怎么使唤你。”
王也认命般的站起身，一步一挪慢慢悠悠的沿着大路回天师府。
“救命之恩，已经是我难以回报的了，接下来的路程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呢，你要跟来？”
王也并没有回答，只是仍旧慢慢悠悠的往前挪着，宝真亦是保持着和王也相同的步调，嘴角噙笑。
“已经绑在一条船上，说多说少都是一样的。”
。。。。
啊！！
“饶了我，饶了我吧。。额。。大哥，我其实也没在山上干什么坏事儿啊，我就是跟过来起哄的，你饶。。”
扭曲的双脚，浑身被施虐殴打的伤痕，短发女子一脸大恐惧的努力往远离来人的方向蹭着，虽然仅仅是龟速，可她不想死，哪怕有一丝机会，她不想死。
“此刻，大概与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一样的感觉吧。”
“刘漫，已经确定曾经声明自己是全性成员，并有过多次破坏活动及致人死亡的记录。。”
大背头中年人拿着手机读取着女子的信息，目光锁定下，越来越嗜血，亦是越来越兴奋。
“应该说，，你是活腻了。”
“饶。。呃！”
咚。
“我在这这么做真的好么，这是北边徐老四的行动吧。”
解决完女子的生命，一个地中海老人走了过来。
“同事之间帮个忙他还能不乐意？再说了，江西毕竟是我的地盘儿。
需要担心的是你，最近收敛点儿，这种能让你尽情出手的机会我可没那么容易找到。上头开始注意你们这些临时工了。”
“。。。炼心三山，贪嗔痴。”
背头男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口道。
“老肖，你说啥呢。”地中海一脸纳闷。
“或为沉迷物欲放纵掠夺，或为任由情绪肆意发泄，或为留恋不舍无法解脱。
倒在三山之下，溶于三山之中。
杀生是杀，杀恶是杀，杀念亦是杀。”
宝真与王也两人的身影从密林中显现，是回答也是回忆。
“尽除恶与念，弃婴屠三山。”
“师兄，少见！”
“嗯。”
宝真俯首行礼，恭敬异常，在听到肖自在的声音才抬起头了。
“生我者已故，无从验证。我生者未知，不敢有后。余者皆无不可。
不知师兄，可已下定决心杀掉我。”
“你还记得我给你取的名字啊，我若想杀你，当年亲手结束点一个被抛弃的婴儿性命不是更美妙的过程，现如今你已经让我没有那份乐趣了。”
肖哥头一歪，近乎病态的说着让王也头皮发麻的话。
这就是那个心思单纯，佛法高深的预备十佬接班人？！！
WTF！！
“那你是来干嘛的？带我回去认罪，或者直接在这里了结了我？”
“到这之前确实和陆老爷约法三章，不能对你出手。可我已是抵御全性有功，又救了他孙女，就算是违约，他也拦不得我。
不杀你，原因有两个。
一是师命难违，他老人家老糊涂了，觉得你还有救。
二也是，师弟学艺不精，未必能拿下师兄。”
宝真挠挠头，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多年未见，只不过是想见见师兄罢了。”
“你走了我的路？新鲜纯粹的杀气，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教你这个。”
“这是本质上的不同，你在享受过程，而我在注重结果。”
“有何不同？”
“师兄全由性情，师弟只求无愧于心。”
“你想说佛，与魔？”
“屠刀，举起和放下，仅此而已。”
“师兄除恶，是理由，是借口，是为了自己的享受变得正大光明又不滥杀无辜，一举两得，但痴迷杀戮终归迷失本心。
师弟所行，不是为了度化恶人向善，所谓放下屠刀，失去了罪恶的生命也就再拿不起屠刀。”
两人的眼神交汇，是两股不一样的杀气和理念在沟通，在争执。
“疯子，都是疯子。。以后可不能去少林寺，太危险了。”
王也在两个变态旁边腿肚子都打颤，他到现在别说杀人，把人打受伤都少啊。
窦乐也是头疼的不行，本来以为来的是个不说德高望重，起码是个正常人的和尚，结果可到好，慈悲是慈悲了，分对谁。
看这语气，动起手来也是砍瓜切菜毫不动摇啊。
“你，，很好。”
憋了半天，肖哥也不知道对这个“养子”说些什么，听起来话还有些道理，但是同样，与之称为“常态”的世间相对，都可算是“病态”的思想。
“屠三山？屠三山。你真要杀净你的前路？”
“西方小说中的勇士，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恶龙。
可当恶龙死掉，面对数不清的财宝与壮丽的城堡，守着这些东西的勇士又变成了新的恶龙。
流连三山之人川流不息，小僧，屠不完的。”
说罢，便不再等待转身缓步离去。
“师兄，希望终有一天你能得以解脱，，师父期待的，师弟同样期待。”
“阿弥陀佛！”
。。
“既然恶念不可断绝，你还走这条路干嘛啊，多累啊。”
王也有气无力的跟着道。
“做事一定需要理由么？”宝真微微一笑，
“硬要说的话，人活一世，总要有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