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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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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的那天,陈虹说,“妈,我想把雨晨带到城里去”。
  “再过两年吧,趁我和你爸年龄还小,能帮你们一点是一点吧”
  陈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了别。临走时,抱了抱雨晨。
  回来的路上,依旧是陈虹在开车,杜达申想要帮忙,但被拒绝了。他和来时一样,一直望着窗外。陈虹回来了,对他来说是件无比惊喜的事情。然而,等愉悦感退却后,留下的问题又该如何去解决。明明在大脑中演练过无数个剧本,如今反而不知道该选择以哪种方式去进行。
  从妻子失踪后,他就一直在反思——是什么原因导致两人之间出问题后,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毫无沟通,互不信任。按道理来说,作为彼此的枕边人,本应是最亲密的存在。然而,他们之间却被立起一层幕墙,封闭所有的感官,以此拒绝对方侵入自己的领地。
  他想要问昨晚他们在屋里聊了什么,却又难以开口。可是,如果现在不问的话,像这样两个独处的机会还会有吗?最后,他决定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他装作被外面的风景吸引,故作惊讶的说,“真美啊,大自然真是神奇啊”,他一直注意着陈虹的表情,看她看了眼四周,赶忙又说,“是吧,我没说错吧?”
  “是挺神奇的。”
  “嘿嘿,我也觉得,总有很多惊喜留给我们。”
  “确实是。”
  陈虹的回应让他瞬间信心大增,既然她愿意与他聊天,那说明还有希望,属于他的希望,家的希望。他不知道母亲昨晚在房间和陈虹说了些什么,至少这次的回程比来时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太多。
  母亲,感谢你。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回到冬木市,你有什么打算吗?”
  “先找工作吧”
  “工作?”,杜达申瞪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回冬木市的时候辞了”,陈虹不在意的说,漫不经心的语气完全感觉不到可惜。
  “有什么想做的吗?”,杜达申迟疑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工作也没有关系的,美发馆现在的进账足以支撑我们的家庭……”
  “不用了”,过了一会儿似是觉得语气有点生硬,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工作带给我的成就感。”
  “我明白了”。
  窗外的风景以光速般的速度向后退去,风从窗户吹进来,车内的闷热一扫而光,留下淡淡的空气的清香。很快,冬木市到了,他们在杜达申的美发馆停了下来。
  “进去坐坐吧”,杜达申说。
  “好”
  美发馆在正常营运中,里面雇佣的一个师傅,一个学徒,正在忙碌。和他们打过招呼后,他带着陈虹回了他们最初租住的房间。一切陈设没有变化,看着有点拥挤,但很整齐。
  “挺整齐的”,陈虹看了一眼说,坐在仅有的椅子上说。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保持着最初的样子”,杜达申挠了挠头说,“我想你回来看到会开心的”。
  “你难道没想过我不会回来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抛弃孩子离开的女人”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陈虹浅笑着说,这还是这段时间陈虹对他笑,虽然只是浅浅的。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杜达申急切的说,还伸出了三只手指,指着天,颇有点发誓的感觉。
  却不想,不经意的动作,彻底逗笑了陈虹。大笑声瞬间充斥满这个被冷寂包围了很久的屋子。这一晚上,他们没有顾忌的聊了很久很久,这是自他们结婚来从未有过的日子。
  当然,从这夜开始,陈虹算是真正的回来了。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依旧存在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但是最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迈开了,剩下的问题自然也会迎刃而解。他如此期待着。
  关于陈虹离开的这段日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来。
  只是,杜达申发现,陈虹真的变了,相比起刚结婚时。
  她变得坚强自信,雷厉风行,无论是在待人接物上,还是生活工作上,她总有属于她的一套方式方法。他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在未来的日子里是好是坏,但不能不承认这样子的她非常的迷人。
  一年后,他和陈虹又孕育了一个女儿。
  “老杜,这个孩子我们自己抚养好吗”,陈虹说,“你看,我们现在经济也宽裕了,父母那儿已经有雨晨了,再把雨淑交给二老的话,他们压力太大了”
  “可以啊”,杜达申迟疑了一会儿说,“只是我担心我两的时间……”
  “我觉得没问题的”,陈虹说着翻了个身,一只手支着头说,“在雨淑没上幼儿园前,我会暂时不工作的,等这段时期过去了,我再重回岗位上去,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
  “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你快要升值了吗?”,杜达申也学着陈虹的样子翻了个身,侧躺着说,“”可距离雨淑上幼儿园至少要一年半……”
  “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我不想再错过雨淑的成长过程了”
  “既然这样的话,就按你说的来吧”
  “那你压力可变大了哦”
  “哈哈哈,以现在美发馆的经营状态来看的话,再养一个也没问题”
  “你就嘚瑟吧”
  杜雨晨四岁了,对父母的概念依旧停留在爷爷奶奶的口中。
  此刻,杜达申和陈虹还没能够意识到,这一次的延迟他们将错过与雨晨之间彼此重要的磨合依赖。而这一拖,整整推迟了六年。
  最初的一间房,早已换成了一百三十多平的大屋子,他们拥有各自独立的房间和空间,可以用来藏自己成长的秘密,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终于,在杜雨晨十岁生日的第二天,来到了父母的身边。然而可惜的是,雨晨是与父母团聚了,但他们却因为工作的繁忙,再次在她的成长路上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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