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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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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宝城。
  卑微的下部世界,闪烁着摇曳灯光的下水道街。一个乔装打扮成穷人的女人用围巾遮住脸走向沙瀑黑,后者同样用兜帽遮蔽路人的目光。
  女人走上前来亲昵地吻了沙瀑黑,轻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沙瀑黑,这几年都没机会见面呢。”
  “是啊,珀西·安格马。我好想你.....不过我觉得我有麻烦了。”
  珀西一挑眉,故作轻佻地问道:“怎么?又惹上某个女孩子的欢心了,被穷追不舍的滋味不好受吗?”
  “我以为我事先告诉过你。”
  “哎呀只是开个低俗的玩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来我们家躲避一段时间?”
  “去你们家?得了吧,那里是帝邦啊!况且你父亲对于‘沙漠蛇’深恶痛绝,虽然我已经不是他们的人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我想还是算了,我习惯在外面跑路的生活。另外.....盔通铁不在了。”
  珀西的眼神忽然黯淡,但随即恢复了神色:“节哀顺变,我们会永远记住他的。”良久,她话头一转:“对了,我有一个猜想。”
  “说来听听。”
  “你知道安札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继续说道:“我认为她不是为星球政府服务的。”
  “也许吧,我觉得她看得清.....我现在不会再理会那些事儿了,珀西,我退出了。”
  “这样也好,这个世道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那么我以后也不去关注这方面事情了,我一切都听你的。”
  二人深深地拥抱在了一起。须臾,珀西又说:“但是你还是要小心,据我了解到,帕兹罗·电椅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沙瀑黑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
  “帕兹罗在那次突袭中幸存了下来,他是个仿生人,现在机械化程度更高了。关于沙丘镇的事被政府知道了,他被削职降为平民了。不过.....”她瞅了瞅四周,“据说他在组建杀手组织,第一个目标就是你,之后是‘沙漠蛇’的人。”
  “一个刺头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沙瀑黑不以为意地说,他想尽量保持乐观:“本大爷可是赫赫有名的游侠啊,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想杀我的人多得是,我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
  “不要掉以轻心。”
  “知道啦!”他拍拍珀西的背,二人匆匆分手,沙瀑黑转身走入阴影之中。
  地龙城某室内。
  千里光躺在冰凉刺骨的手术台上,视野上方无数只机械臂垂挂下来。其中一只握着激光手术刀缓缓切开他的胸膛,解开粘连着血丝的皮肤,覆盖在钢铁制成的肋骨上方的是一层合金板。金属板上有一道无缝契合的暗门,打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线路,同时流淌着充当润滑液和导电介质的人体组织液。
  圆筒状的房间四周摆满了玻璃舱,每一个舱室里面都浸泡着一具机械身躯,有些已经装上了人皮。
  “其中一些躯壳我已经装上了大脑,我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调试好了。那时候他们就是被阻断海马体传输记忆的没有灵魂的仿生人了,不像你,听说你在‘千纸鹤’没有好好完成任务,这些仿生人就不会失手。”主人的声音从房间四面八方传来。
  “对啊,不过我对我这幅躯体挺满意的,因为我还记得我的朋友啊。”千里光对着上方的观察眼说。
  “呵呵呵,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家伙,不过这份情感对于我的计划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至今为止没有给我说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是不信任我么?”
  “我只信任我自己,有些时候我连自己都不信任。”
  “真够谨慎的.....引擎又烧坏了。”
  “是的我看见了,真伤脑筋,我还是无法完全掌握‘卡拉什科技’。该死的,要是当初.....唉。”
  “看来你有历史。”
  “都是不值一提的往事。”
  千里光扭转话题:“为什么不给维德也装上跳跃引擎?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十分强悍了,这连我都是无法比的,要是装上引擎不就完美了?”
  “我刚才说了,我只信任我自己。不能有太过无敌的存在,他在力量的追求上太过痴迷,我怀疑他正孕育着狼子野心。”千里光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果然主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和维德的关系好比水和火,相辅相成,相互克制,但是你们两个之间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我更信任你。”
  “这话我爱听,不过你还是要留有戒心哟!”一番操作结束了,几只细小的机械臂开始缝合表皮的切口,灵巧穿织,竟看不出一丝痕迹。
  千里光坐起来抚摸一阵,满意地笑了笑。
  “刺杀沙瀑黑的任务已经不属于你们了,我有新的指示要给你。”
  数日后,帝邦。
  在富丽堂皇直冲云霄的富顿大厦中层,一场盛大的评酒会正在举行。这座大厦的主人富顿·安格马挽着他美丽的妻子安娜·安格马正在热情地和来宾相谈甚欢。
  这时,上层贵宾室连接下来的金色楼梯上出现一道靓丽的倩影,珀西穿着淡蓝色蕾丝镶边的纤腰宽群,纯白色的绸缎浑然天成地围绕着她就像海鸥环飞岛屿;前开襟的深度恰到好处,刚好能激得在场单身男士春心荡漾,又能让他们把持得住保留面子;她夸张的帽檐上点缀着花卉和刺绣,就像仙女从森林中降临人间;她在正统人类女性中略显优势的身高更是增光不少。
  然而,在居高临下地俯瞰众人之后,她依然没有丝毫享受的感觉。在她眼中这些仪表堂堂,风度款款的绅士淑女们其实内心无比丑恶,但是为了给沙瀑黑刺探消息情报她不得不和这些资本家打交道。相比和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相处,她更喜欢穿着贴身的牛仔裤在街头闯荡。
  她走到富顿面前,后者眯笑着眼说道:“我亲爱的女儿,这场评酒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你举办的,如果有中意的男子就和爸爸说。”
  “父亲,”珀西用了一个不那么亲密的词语和语气回答:“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对这些人不感兴趣!”
  “如果你连这些社会顶层的人物都不感兴趣,那你的未来怎么办?总不可能嫁给一个黑市商人吧!”富顿有些担忧地说。
  “这位矿产大亨,不要忘了您曾经也是一名黑市商人。”
  安娜·安格马斥责道:“珀西!你是拿什么口气和你父亲说话!”
  “她说得没错,”富顿有些歉意地说:“原谅我那么说,但是我的确为你的婚嫁大事感到非常着急。”
  “这你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数。”
  不远处,一名身材明显比周围人颀长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当珀西离开父母来到酒桌前后,他走过来。
  “珀西小姐,能赏脸和我喝一杯吗?”
  珀西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并说道:“如果你把我当做酒吧里那些好骗的姑娘的话就省省吧,我知道你是谁,不用强装高雅。”
  男人的脸色有轻微地抽搐:“这么说,珀西小姐是对新人类参政人员有偏见?”
  “对一个淑女说出如此强赋主观意见的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其次,现任军事统领安札将军的工作做得非常不错,我不认为自己对于新人类参政人员有丝毫偏见。”
  男人被呛得一时语塞,但是多年官场征战的经验支持着他继续开口说下去:“请原谅我的无礼,那么珀西小姐能接受我的一番美意,与我共进一杯吗?我和你的父亲有非常紧密的合作关系,与他的女儿打好关系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走开!”这个词语使男人大惊失色,谁也想不到如此粗鲁决绝的话会从富甲四方的富顿和政界赫赫有名的安娜的女儿口中说出。不仅如此,珀西没有给男人留有后路:“瞧你那副巧言令色的花花嘴脸,官商勾结难道是你值得拿出来炫耀的战绩么?你先把你那蹩脚的名字改了再想办法混进这种评酒会吧!”
  “这这,关于我名字的问题政府不是很.....”
  “够了,我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为官多年连这点自知之明和洞察力都没有,亏你还敢进最高裁决及执行会议里面去。现在我迫切地,诚恳地希望你从我眼前消失。”珀西转过身去,留下可怜的金牛儿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不知所措。
  帝邦,安札的办公室。
  安札拧着眉头,这几天她都夜不能寐,因为“沙漠蛇”的变故和各地示威游行的日益浩大,她的精神压力很大,甚至有几次她忘记了自己的立场究竟是什么。秘书关切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前往医院,她都婉言拒绝了,因为时刻也不能松懈。
  “沙漠蛇”内部已经乱麻一团,雷文顿却一反常态地冷静,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他也没有怪罪南希。火纹,哑巴以及阿K等人对于此事持怀疑态度,他们坚信沙瀑黑是不会投靠星球政府的(事实上沙瀑黑两方都没有参与了)。但是“沙漠蛇”的其他成员却产生了动摇,好歹沙瀑黑曾经是作为精神领袖加入的“沙漠蛇”,大家都觉得自己正在坚持的事业没有了沙老葛儿子的支持,恐怕行将崩溃。
  “千纸鹤”最近私下里行动越发频繁,即便主动投入到了政府麾下,但是自己根本无法掌握到他们的行动规律。总的来说,这个实力雄厚的组织一直在囤积实力,安札把这些全部放在眼里。
  门打开了,金牛儿走了进来。
  “啊,是金牛儿,请坐。”安札对于他还是比较亲切的,因为他不仅是个新人类,,而且他和自己还有合作关系。
  “谢谢。不过还是别叫我那个名字比较好。”
  “这有什么?我年纪比你大不少,叫你的乳名刚刚好啊!”安札开朗地笑了笑。
  金牛儿的名字从出生就没变过,这个幼稚的乳名一直用到了登记身份证那天都没有变动。
  “话是这样,但这会影响我的仕途啊。”
  “在人面前我不会那样叫的。这次有什么好消息?”
  “没有好消息,我失败了。”
  “这样啊。”安札露出一抹失望地神情。
  “不过,”金牛儿急忙说:“总有一天我会争取到珀西·安格马的欢心的,她只是个对我们有偏见的正统婊子罢了!”
  “那也是个财力在你之上的婊子。”安札对于自己的同族如此粗俗的表现并不满意,所以她有意挖苦了他一句,但是他并没有领会到。
  “我知道争取到富顿的财力支持有多重要,我也清楚.....嘿嘿,你的野心。”金牛儿嬉笑着靠近安札,后者将手中的配枪“咚”一声砸在桌上。
  “不要拿你那套下三滥手段和任何人拉拢关系,我老了,早就玩不动了。”他被吓得直哆嗦。“我扶持你上位,你在我眼中只是蓝图中的一颗钉子,你自己想怎么过活与我无关。很快最高裁决及执行会议里你就不是特殊存在了,好好把握机会吧。”
  金牛儿战战兢兢地稍稍挪动身体从枪口的射击弹道内躲开,随后微微弯了弯腰便离开了。安札注意到他眼中那一丝怨毒的神情。
  废宝城。
  沙瀑黑找了几个曾经关系密切的黑市商人,雇佣兵和游侠叙了叙旧,所有人都祝贺他脱离组织控制。恍惚间他觉得以往那种无忧无虑,醉生梦死的日子又回来了,而且他再也不想逃脱这段美好时光了。
  但是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眼前酒酣耳热的哥们拔出刀将他的手死死钉在桌面上,酒精的刺激还让他以为那是幻觉。血流了一地。
  “你这,”沙瀑黑一个激灵酒醒了八分:“你这是干什么!”他挣扎想站起来,但是绕到后面的几个人猛地摁住他的肩膀。
  那个莫西干头的哥们假惺惺地道歉:“对不起啊,黑哥,这个.....没办法嘛,鸟为财死,人为食亡——闭嘴我知道那句谚语怎么说!嘻嘻,别介意黑哥,有人花钱买你活口。”
  “混账,本大爷当年带你挣的钱他给的比得上吗?!”
  “啧,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啊?!不要总拿过去来束缚我们呀,人是往前看的嘛——我只看见我的前方是吃不饱饭饿肚子,哪还念及什么旧恩旧义啊?”莫西干头示意手下将他带走,酒吧里的人权当一场表演看着,沙瀑黑斜眼瞟了一眼大家说了一句:“这就是花了几年时间来拯救的人么?”
  “哈哈哈哈,黑哥你真会说笑,‘沙漠蛇’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那些自欺欺人的小孩子把戏不知道诓骗了多少人呢!星球政府虽然看不起我们新人类,但是现在兜里的票子变多了,车子跑得更快了,他们还想着推翻星球政府的统治呢!他们才是暴徒,他们才是剥削者,他们才是反贼!”
  那把带锯齿的匕首还插在沙瀑黑的手掌里,随着身体的晃动逐渐割裂他的筋肉,在极度疼痛和愤怒中他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不久后,他还是醒了过来。
  活着的感觉真糟糕。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紧接着他试图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是一个长相丑恶,光头疤脸的家伙正在磨刀。那家伙穿着沾满血渍的皮革围腰就像一个屠夫。
  “哟,你醒啦。”那人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乐呵呵地说:“朋友,好久不见呐!”
  “你是.....”沙瀑黑虚弱地打量了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我不认识你.....”
  但是那人一点也不生气,而是爽快地说:“诶~~,我是帕兹罗呀!你忘了!”他突然残忍地笑了笑,就好像在嘲笑沙瀑黑风水轮流转的道理。
  “你果然没死。”
  “我为什么要死?我凭什么要死?该死的是你,一群土匪,害得我丢了铁饭碗,还破了相,你不该死谁该死?我才是无辜的呀!”
  “你该死,你杀了沙丘镇那么多人,还有我父亲!”沙瀑黑用全力咆哮道。
  “嘘!嘘嘘!小声点,不然伤口就没法愈合了,等会我就没法再割开了。再说了,我不是没有给机会,他们先是不珍惜,我本来想吓吓他们套到你的下落就去抓你,你又跑出来搅局,还杀了我好几个兄弟。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去你妈的!该死的玩意儿,畜生东西,杀人狂,心理变态的罪犯——啊!”
  帕兹罗将一把手术刀插入沙瀑黑的腰间,后者疼得眼泪直冒,“你这么说我很不高兴哦!”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为什么还要如此嘴硬呢?”说着他换了一个地方又插了一刀,“我就是你的地狱啊,沙瀑黑!是你们沙家人的地狱啊,我不仅杀了你父亲的战友还杀了你父亲,过一会等我玩够了我就杀了你,我还要杀了你的朋友们你的那些‘沙漠蛇’余孽们,你们一个个没有理由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
  帕兹罗伸手拿过来一把铁钳,毫不犹豫地拔下了沙瀑黑一颗牙齿,受害者痛苦地使劲扭动着,无奈全身都被绑紧了,这对缓解疼痛毫无帮助。
  “虽然我已经不是星球政府的人了,但是我还是想说,就凭‘沙漠蛇’那群乌合之众根本就对星球政府造成不了什么困扰。你没有看见吗?星球政府现在才是正义的一方,‘千纸鹤’也向星球政府投诚了,好多组织集团都向政府投诚了,形势一片大好啊!‘沙漠蛇’就跟一颗耗子屎一样想搅浑一锅好汤,呸!”
  帕兹罗将那颗带着血丝的牙齿举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以满足他那份恶趣味。牙根处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纹路,“那是感应器的集成电路,你可真他妈的幸运。”沙瀑黑裂开满是血的嘴真诚地笑了,是绝地求生后万般释然的笑。那颗牙炸开了,帕兹罗直挺挺倒了下去。
  三个小时后,沙瀑黑尖叫着摔倒了地上。他用小推车上的手术用具给自己缝合了伤口,用帕兹罗的衣服为自己包扎,推开门发现这是荒郊野外的一处地下防空避难基地,同时迎头撞上了一名年轻的雇佣兵。
  “不要杀我!”沙瀑黑艰难地低声吼了出来,那个年轻人竟然真的放下了枪,“你们的老大,已经被我杀了,没有人给你付钱了!你,带我走,我付给你钱!”
  “被杀了?不可能啊.....既然你都逃出来了,这.....”
  “我付你钱!”。
  年轻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许他只是个迫于生活压力出来做雇佣兵的小家伙吧,也许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需要赡养。他答应了,他开来一辆老旧的吉普车,把沙瀑黑平放在后备箱里离开了这片区域。没过一分钟沙瀑黑的心就沉重半分,因为路程越长,就说明如果不遇到这个意志力不坚定的年轻人的话他就越难逃脱。
  十几分钟后车停下了,刺眼的阳光再次照在身上,此时他们位于维格琉思外面。他在金卡大陆民风最淳朴的村庄,然而意识却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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