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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域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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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白胜吗?此番出行有何感想?”
  看着桌上巨大的沙盘,老人头也不回地问到。
  错综复杂的沙盘上详细绘制了一个幅员辽阔的世界,其中立着一些用来表示部落的沙旗正在移动或是消失。
  移动过程中,一些被别的沙旗挤倒的沙旗骤然碎成沙粒,然后沙粒又被那面击倒它的沙旗吸收,最后剩下的沙旗里会生出一面较之前更大的沙旗。
  这意味着一个拥有更强生存力的部落得到了沙盘的认可。
  沙盘的地貌也在因为这些沙旗的消失出现而发生着细微或庞大的变化,表明了占领那里的生物在以不同的方式改变着南域的大地。
  老人现在的位置则被一个可以移动的红色的墨汁点出,现在红色墨点正通过不断地闪烁起淡淡光泽来向所有注视它的人发出警告。
  因为它的身旁就是一面和其他沙旗比起来就像巨兽般的精美旗帜。
  这柄墨色的小旗的确精致,上面用白色颜料刻画的狼头图案上显现出一个清晰的追字,被旗帜划分出的疆域更是标明老人现在的前进路线很可能会进入这个部落常年设立的伏击点。
  “果真如叔父所料,好些贱民们已经按耐不住工作的压力想要造反了。”
  身着黑色绒衣的男子脱下传令官服后低着头向老人汇报到,站直了身子的他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小猫。
  一反之前狠揍抢肉者的残暴,现在的黑衣传令官只是一名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文人谋客。
  “唉!”
  见侄子丝毫没有觉得打人的事该向自己和盘托出的迹象,重重叹气的老人放开握着沙盘边缘的双手用力搓了搓自己干枯的面容。
  “我侄白胜,今天叔父暂且问你,国之将立该如何对民,对臣,对敌。”
  “国之将立,自当立法固本,立威扬德。”
  名曰白胜的男子对答如流。
  “哦?何以见得。”
  “叔父,以侄儿近日所见。若要在南域之地立下国之根基,必以严君明令震慑朝野上下的不臣之臣,借以酷刑峻吏震慑方圆万里的无智之民,再佐以精兵强将震慑四海之内的乱谋之敌。”
  白胜将东境不知名军神所著的《定国册》里记载的内容和自己的想法结合修改后向老人全盘托出。
  “这就是从北疆那学来的治国安邦的本事吗?!咳咳咳。”
  急火攻心的老人眼神愈发暗淡,不仅是因为侄子的发言让他烦躁,更是因为从侄子的身上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曾经跟在大兄身后豪气干云誓要一统南疆的狂傲少年,怎如今却变得如此疲弱不堪,就连握住一把剑去砍杀死敌的勇气都渐渐丧失?
  现在甚至要借死敌的力量来告诫自己的侄子,让他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白胜宇博!你小子真是错得离谱!”
  听出叔父声音变得悲恨交加,悄悄抬眼看去的白胜宇博连忙跪倒在地后用手狠狠朝自己的脸上扇去。
  “叔父!叔父别哭,都是侄儿的错,侄儿知错!侄儿自己掌嘴!”
  记忆中无论遭遇何等惨烈状况都能都保持平静淡然的脸庞,不知何时起却渐渐变得苍老疲乏,现在更是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语而涕泗横流。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白胜宇博还是乖乖掌嘴认错。
  “你何错之有?”
  “叔父哭了就是侄儿的错!”
  “胡言乱语!”
  扶起宇博的轻声老人厉声斥责,然后把他拉到了沙盘附近。
  “你给我好好看这南疆诸地,仔细想想为什么叔父和你爹带着白狼军打了这多年也没能将其彻底拿下?”
  “真要让我说?到时候说了别打我,还有也不能哭……”
  “说!”
  “爹和叔父只知道忙于征战,又不肯抽时间来处理白狼国积压的政务,四域百姓被赋税压得民不聊生,早在数十年前又遇上旱灾,朝野之上都能发生军人哗变,虽有征战之心却内政不稳,南域之地虽然是些村野之民,带着乱纪之师就想攻下这些万众一心的野民,想必绝无可能。”
  老人赞许地点头。
  “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
  “嗯,一半。莫不是你到现在还以为野民们只是群臭鱼烂虾?”
  不明所以的宇博盯着沙盘迷茫地说道。
  “不然呢?”
  “要真只是些野民,为何你爹和叔父在朝纲稳定,四海升平的时候,甚至得到了北境帮助的情况下也没有真正地打下南域呢?”
  老人锤了下白胜宇博的头,然后拿起了夹在沙盘边缘凹槽里的木棍。
  快速比划沙盘上最大的旗帜,老人难得一见地认真说到。
  “如果这群野民只是些臭鱼烂虾,你爹还能在北境的军队帮扶下打到兵败?就算你爹是个草包,那当年的北境派来的军队里的官员也都是草包?所以你刚刚的发言根本就不合理知道吗?”
  指责完白胜宇博,老人神色变得更加暗淡,他用木杆拨弄着最大的旗帜,最终还是谈到了白胜宇博的父亲。
  “更何况我那大兄还是帮助东境平叛的东境军神,你刚刚那番话和你爹在东境平叛时说的差不到哪去。”
  像是一道闪电从白胜宇博脑内闪过,他只感觉脑内一阵热流涌动,神志不清的他没忍住情绪
  “你放屁!我…我才不相信!!人会被群野狗给逼死??堂堂东境军神会败给野民?!你…你明天就给我调派五千精兵来边境这,我…我亲自带兵平了这南域!拿不下我提头见你!”
  在北疆学府时有幸拜读过军神著作的宇博不相信如此天资卓越的人会是自己的父亲,更不愿相信千战不败的军神会被一群南域的野民逼到自杀认罪的地步!
  “你小子一说到痛处就急眼,叔父这入土的年纪了骗你能得什么?”
  “可…可军神怎么会……”
  “你小子真当那东境军神是小说里的仙人啊?就算军神那也要吃饭喝水,也是要娶妻生子的,被什么人给打败也在情理之中懂吗?北疆进习的时候就没人告诉你仙境的事情吗?”
  “知道……”
  白胜宇博对传说并不感冒。
  “不就是我们和贱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嘛。我们是神,贱民是人,贱民应该被神统治什么的……”
  “是吗?看来对策的确没变。”
  “什…什么对策?”
  “没什么对策,是我老疯咯!你先下去休息吧,想听什么都等你继承了我的位置再慢慢说。”
  重燃热血的老人听到白胜宇博的回答后就像是被谁抽掉了筋骨般又慢慢地疲软了下去。
  “那这些怪事……”
  “先让我歇会吧,你是觉得叔父的话不中听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老人佝偻着腰,一步步地像大账深处的床铺走去。
  “侄儿告退,祝您万寿无疆。”
  “哪有什么万寿无疆哦?就像这世界不曾有人叫千战不败一样。”
  老人的声音从深处响起,其中有几分自嘲又有多少不干?
  退出议事大帐的白胜宇博看着被晚霞晕染的山林,曾经敢在战场中发起决死冲锋的他此刻竟被几句对话吓得地打颤。
  何其荒缪!何其荒谬!?
  再过几年自己就要接替叔父的位置,但那时候就是他要带着士兵去正面应对南域野民的时刻了?
  白胜宇博明白很清楚自己和东境军神的差距,这样看来,以前在脑子里想象的对南域之地的浩荡征战就是天方夜谭。
  “将军!将军!那边出大事了!”
  狂奔而至的传令官喘着大气向白胜宇博进行汇报。
  “刚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上来几十个的骑兵把我们的人杀得一干二净!现在那些狗崽子正唱着歌搬咱的奴隶呢!”
  被消息气得浑身发抖的白胜宇博一把抄起伫立在大账旁的长枪,就势便叫上了自己的亲卫队准备出击,完全没想起刚刚才和老人进行的对话。
  “唉。”
  大账深处躺着歇息的老人没有阻止自己侄子的鲁莽举动,他回忆起那些热血沸腾的年代。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上头,最后和南域的野民们打得自己咬碎自己的牙根才明白什么时候都必须要先学‘忍’。
  ‘就让那几只狗给你长点心吧。’
  老人终于缓缓睡去。
  …………
  格尔青手里的长刀不费半分力道就能割断这些奴隶的身躯。
  ‘太没意思了。’
  他这样想到的同时,粗壮的右手也轻轻抓过一个新发现的女人在马鞍上撞晕,然后将晕死过去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背后特制的口袋中。
  特制的精麻口袋可以装进两到三个女人,然后每个托运货物的巨狼两侧都加装了特制的铁架,这样等会他们一个骑兵便可以转运六个左右的女性。
  最后杀穿一个由老妇人带队的数百奴隶组成的反击队后,剩下如风中残烛般飘摇的奴隶们就已经组织不起能有效阻挡狼骑们的战斗力量了。
  毕竟奴隶孱弱的四肢根本没法舞动沉重的铁枪来捅穿他们胯下的巨狼,而灵活的巨狼不仅能轻松越过用来拦截骑兵的绊马绳,还能作为惊人的战力,再加上奴隶并不能得到弓箭作为防御手段。
  二三十人组成的狼骑五分钟不到就已经可以在奴隶队伍中肆意挑选目标。
  ‘男人带队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
  格尔青最后肯定了自己想法,虽然很享受收割头颅的快感,但队长的命令是捕获女性回去,被发现恋战的回去立马会叫执法队来对其处以杖刑。
  杖刑的滋味尝过一次就能让最不服管教的狼骑战士彻底臣服,那穿插着废铁的重棍来上两下就能让狼骑战士最坚硬的骨头断成两半,被扎到的位置溃烂之后还得不到医生的救治。
  格尔青停止了自己的瞎想,决定乖乖驱使巨狼在密林中寻找女性的他突然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
  一个奴隶打扮的男人竟然徒手拎起了一名狼骑战士。
  “救…救…”。
  通过气味发现格尔青的同伴嘴巴里呵哧呵哧冒着血沫,可一语未尽,男人就狠狠掐断了他的喉骨。
  一双像是能从眼珠深处喷出烈火的眼睛缓缓扫向了格尔青隐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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