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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吗？也许可以，也许只是个玩笑。”
吴道自嘲，自从觉醒，他一直都活在迷茫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该做什么。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拒绝直接到达长白山的方案，选择徒步行走吧。
他抗拒那种命运中隐隐的指引，他不想活别人的人生，但是冥冥之中，他又感觉，那才是他的人生。
“尊主，那人，你认识？。”
孟婆好奇，她根本就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对话。
“认识？以前算认识吧，刚刚并不认识，现在算认识了。”
吴道留下一段没头没脑的话，径直走开了。
一行人一路无言，历时半月，终于到了飞雪城。
这就是隆州的两大名城的另一座，飞雪城。
飞雪城，民风彪悍，男子十人有八人习武，女子亦是有五成学习武艺。
在飞雪城前，面对的是数十丈高的城墙，漫天的飞雪飘零不断，打在墙面上，然后缓缓地飘落。
这是飞雪城的美，也是埋葬飞雪城罪恶的天之手掌。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漫天飘零的飞雪下，究竟掩埋着多少的尸首。
白雪上，城墙下，人流间。一具无头尸体在那里，被寒冷侵蚀，被烈风分割。
“这，这怎么可能？我堂堂大夏，怎么还会有如此城市？
民风彪悍，我看这是茹毛饮血还差不多。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抛尸街头，无人问津？”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王山，他本就是兵，就算是进了封家，他也是在为安定而战。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座著名的飞雪城，和厢辅城相辅相成的城，竟然如此血腥。
“外来人？”
王山失神，话语高了一点，给旁人听去，顿时引来了围观。
“外来人，我劝你还是少说话为妙，多看看，你就知道，飞雪城为何如此特殊。
记住，人，多死于话多，特别是，爱嚼舌根的人。”
嘈嘈切切之中，人群远去，隐隐将五人隔离，唯有一个光头男子没走。
“阁下怎么怎么称呼？”
王山没有因为这人话语难听便有意挑衅，反倒是有礼询问。
“我？我呀，是这飞雪城的一个小赤佬，叫光头狄，没什么地位，靠给人带路混口饭吃。”
“哦？带路收费倒是不少见，但是带我们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倒也不多见。”
风铃掩嘴轻笑，一举一动，就算不见容颜亦是销魂荡魄。
“阿弥个陀佛，善哉善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女施主好生妩媚，竟让小僧失态。”
光头狄一观之下，只感心脏紧缩，差点压制不住原始的野望。
“和尚？”
吴道观察了半天，只以为是个普通修士，却不曾想，来认识个僧人。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知道了，那小僧也就不隐瞒了。
实在是小僧初来此地，被人骗光了盘缠。而小僧又只懂化缘，不知耕作技巧之事，只能混熟了这飞雪城，混个引路盘缠。”
光头一改奸诈嘴脸，满面虔诚，好似信徒。
“呵，以你的能耐，想骗你的钱，普通人怕是渡不过你的渡化吧？”
吴道不置可否，冷笑回应。
“施主又为什么不肯相信小僧？小僧有何理由要加害施主？又有何恩怨大过了钱财？”
光头狄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像是在讨告天上。
“装模作样。”
三痴鄙视，毫不作假
“这位英雄聪慧过人，一眼便看出小僧是装模作样。
小僧也不信这佛，连小僧都不知道不信佛为何还要修佛。
日日参拜，不过是心中贱辱。
夜夜诵经，不过是脑中低骂。
日日夜夜，不过是行尸走肉。”
“小和尚，那你要不要和姐姐走？姐姐带你去攀登极乐，夜夜笙歌，忘却烦恼，真的快乐过神仙。”
风铃摇曳着腰姿，口中喷吐的香气。
“阿弥陀佛，小僧早已心有所属，奈何佛不遂人愿，渡我不渡她，阴阳两相隔。”
光头狄本来面色潮红，突然之间化作庄严肃穆，一字一顿的讲述。
“呵呵，原来还是一个坠入情道的和尚，真是稀奇。
不过，姐姐告诉你，若是你真心皈依佛门，请求佛帮你下阴曹拿人，也不是没可能哦。”
风铃言语之间充斥着诱惑，身上散发的每一点香味，都是对男人最致命的药物。
“阿弥去他妈的陀佛，小僧苦苦追寻，不过是为了见她一面，只不过是想看她过得好不好，只不过是想看她有没有结发嫁人，只不过是想看看她膝下有无子女欢乐。
他，凭什么，说小僧犯戒，凭什么让小僧认错？小僧无错，那便没理由妥协，没有理由再去求那些，佛。”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称为僧？心中无佛，还有僧来？”
“谁说小僧心中无佛？不信他佛，我即为佛，佛即为我。”
吴道惊异，随即哈哈大笑
“好，我便信你，你即是佛，可想非那自诩清高，无心凡尘的秃驴可比。”
光头狄双手合十向吴道施礼
“那就请五位随我来，想必五位皆已经风餐露宿许久，我就先带去食坊，食用饭食。”
去处是一间餐馆，不大，但是很精致。
六人坐在一间屋子里，略微显得拥挤，但是一桌的美味却是不少，简单的家常菜做的别有一份风味。
三痴正吃着鲜肉，看着一边的光头狄毫无动手意思
“光头，吃饭，不必与俺客气。”
光头狄笑了一小
“小僧是僧，不食肉，不食荤。小僧自有自家的斋菜，施主不必挂念。”
三痴一瞪双眼，愤愤说道
“光头和尚已经犯了色戒，再犯斋戒又如何？犯了一戒，戒戒可破。”
光头狄闻言，板正了脸
“施主着像了，小僧未曾犯过色戒，也不会犯斋戒杀戒。
还请施主说话注意尺寸，莫要莫要伤了和气。”
“忒你这和尚，明明和女人有染，破了色戒何不承认？刚刚又威胁俺，伤了和气，你又奈俺如何？莫非要杀俺不成？那你可就犯了杀戒。”
“阿弥陀佛，施主，你怕是误入了歧途魔道。”
光头狄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语气十二分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