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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故聊斋 / 008 心悸

008 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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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寂见他又开始发呆,正欲开口相询,这时洪生面带欢喜,自外面进来,向洪寂低声禀报:“主持,洪裕师兄回来了。”
  听到洪生禀报说洪裕回来了,洪寂张了张嘴,又望向王青山,满脸不解。
  洪生虽然说话声音低,但王青山也被他惊醒,见主持望过来的神情,于是问道:“主持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我下次再来拜访也是一样!”
  洪寂此时也是满脸疑惑,摸不着头脑,急欲找洪裕,寻问事情根缘,当下忙站起身来,说道:“如此,多谢施主宽恕则个。”
  吩咐洪生好生送他出庙。
  王青山出了庙门,脑海中仍是回荡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也无心再去寻找皇甫桥,竟是自个儿回家去了。
  洪寂来到后院,果然,身披黄色袈裟的胖和尚站在银杏树下,看身型正是师弟洪裕。
  洪裕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见到主持身影,忙上前二步相迎,合十行礼道:“主持,方才听师弟说那少年摊主打上门来了,不知是否真的?”
  洪寂忙道:“先不说其他,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裕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此行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洪裕今早做了早课,出了菩陀寺直奔文墨坊,找到昨日购字摊位时,谁知他的摊位空空,竟是不见人影。
  洪裕只好找上商铺老板刘居士,刘居士也不认识王青山。
  他见洪裕寻找那年轻摊主,只道昨日这大师买字后,意识到那幅字并不值十两银子,要找摊主理论,于是反而劝起洪裕:“大师,那幅字已经买了,就没必要再去找他,这种交易一般都是买定离手。再说,我也不缺那十两银子。如果大师觉得那字不好,烧了或是扔了也就是,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
  洪裕只得另找理由,说道:“非是不好,那字写的颇见功力。只是因为想再找他讨教,非是找他的麻烦。”
  刘居士听了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这有何难,我这就帮大师寻到那位摊主的住处。”
  刘居士邀了洪裕一道,寻到王青山旁边卖画的摊主前,对那卖画的书生道:“这位秀才公好,我想向你打听个事,不知你可知道昨日在这卖字的摊主,为何今日没来?”
  那卖画的书生警觉心起,也以为这两人是找王青山的麻烦。
  这种做书画卖买的,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即买定离手,概不退货。作为同一行的半个商人,当然会回护自己这一行的行规,卖画书生立即回答说不知。
  刘居士也是生意人,焉能不知行规的道理,当下塞了些碎银,足有一两,给卖画的书生,道:“因为这位大师酷爱书法,今日本想找这位摊主讨教技艺。谁知,那摊主小兄弟没有开张。并不是找事的,想问秀才公,可知道这位摊主,他落脚何处?”
  卖书画的书生见这位大师生得一幅圆脸,笑起来有如弥勒,十分和善可亲,料来不似生事的人。
  当下接过刘居士递过来的碎银,说道:“不是找事的最好。我曾跟他偶尔聊过,记得当时他说他家住在吴家巷,当时还邀我去他家中喝酒呢,但我没去。”
  后来洪裕到县城西面吴家巷去打听,还真被他找到了王青山家。但见他家大门紧闭,听左邻右舍的老人说,见他清早就出门出去了。
  洪裕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此间主人回来,于是打算先回寺庙,找主持相商再做道理。谁知一回,就碰到师弟洪生,说那少年摊主打上门来,吃惊不小。
  洪寂两相结合,皱起花白的老眉,不由狐疑起来,望着师弟洪裕迟疑问道:“难道,真是巧合!”
  当下洪寂把自己与王青山的谈话跟师弟也说了,两人一时捉摸不透。
  洪裕说道:“不如静观其变。如今,我们已经寻到了他的住址,也不怕他跑了。”
  王青山因为洪寂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弄得神情一时恍恍惚惚。就这样一路迷茫地往回走,到了吴家巷,碰到左邻。
  邻居老太对他说起今日有一位胖脸和尚来寻他,王青山也只是点了点头,谢过一句,表示知道。
  开了锁,进入屋内,一时心还静不下来。
  取了纸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个“宁”字,接着又写一个“静”字,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就这样写写画画,写了几十个“静”字后,将笔一扔,叹道:“罢了,无论是虚是幻,活在当下就是,理他许多做甚!如若将来有机会,总有弄清楚的时候;如果没机会,就这样随便过完这一辈子算了。”
  将废纸揉作一团,扔进纸篓。
  看天时,约莫到了下午二点左右,王青山腹中肌饿。
  做了饭来吃,坐在桌前,边吃饭边寻思着饭后要不要再去文墨坊卖字,一时倒拿不定主意。
  正想些有的没的,突然想到,进门前,邻居老太曾对自己说过,有一位胖和尚来寻自己。
  心里暗暗纳罕,不知那个和尚来寻自己。
  草草吃过午饭,到底拿了字幅上文墨坊,心里想着距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挣得一文钱是一文。
  到了文墨坊,摆开摊子,见到卖画的书生,笑道:“吴兄,上午生意如何?”
  那卖画的书生因为上午收了刘居士碎银,此时见了王青山问话,还没回答自己脸上先红了三分,嗫嚅不能言。
  王青山往日也曾跟他聊过天,不像是内向到开不了口的人,因此上了心,试着问道:“吴兄可是生活中有为难之处?多的小弟不敢说,如果是缺钱,小弟倒是可以拿些来与吴兄周转一二。”
  吴书生这会臊得无地自容,低声讷讷道:“今日有个和尚,可去找过你了?”
  这是王青山第二次听到和尚找自己,心头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哦,有和尚找我?我倒是没见着。和尚可有说找我什么事?”
  吴书生顿时惊讶,说道:“说是那胖和尚想与你讨教书法技艺,因见你不着,询问你的落脚处。”
  “哦!这是好事,你与我说说,那胖和尚长甚模样。”
  “就是昨日陪商铺刘老板,在你这里花十两银子买了一幅字的那位胖和尚。”
  “没曾见着,想是那大师有事耽搁,没有去成吧!”
  吴书生点了点头,心想也许就是这样。此后两人又唠了些闲嗑,也就话题转开。
  王青山心里想着:邻家老太说有胖和尚来找自己,如此看来,那胖和尚应是先找了这名吴书生,再找上门。
  这么说,胖和尚之所以能找到我的住处,定是从这吴书生嘴里得知。
  如此看来,这吴姓书生也是嘴上没把门的,顺嘴就把我的住处卖了,此后与他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转念又想起:在菩陀寺初遇到洪生和尚时,那洪生和尚神情有些奇怪。而后我没说要找他们寺庙主持,但他们主持却自己找上我,此后言语之间也有许多说不通之处。
  特别是洪生禀报说洪裕师兄回来时,那主持望向自己时,眼神更是不对。
  当初自己只道他是因为身有要事,一时之间不好意思开口。如今看来,那洪裕十有八九就是找自己的胖和尚,如此才能与自己有联系。
  那么那主持为何听说洪裕回了寺庙而变色,大概只有天知地知,和他们自己知道了。
  又想起自己之所以与他们产生交集,是因为那幅黄庭经。而那黄庭经有禁锢妖物的能力,那么,这中间多半涉及的事,非是普通人之间的事了。
  王青山这时才惊觉,自己还没有与这些另一类人打交道的准备。
  黄庭经固然能禁锢鬼怪的行动能力,但现在对方是人,黄庭经就无能为力了,自己与对方一旦交恶,却没有任何保命的手段可用。
  想到这里,王青山后背陡然生起一阵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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