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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
王青山虽然没看过《聊斋》这本书，但在他的认识里，这本书都是描写妖鬼与时事。毕竟，它的名气摆在那里，影视作品也多次将它搬上银幕。但似乎也没听说过里面提到过圣人之类的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聊斋世界有圣人的说法。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读书少的原故。
燕云却对他的反应似乎更为奇怪，说道：“正是，我儒家有先贤孔圣人，传下儒家经义，而你们道家曾经亦有圣人显迹人间，这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先前王青山吟诵过黄庭经，燕云听其经文似是道家经文，所以以为王青山修的是道家之术。
“那为何当时我吟诵经义，却没有效果？”
燕云这时哈哈一笑，说道：“兄弟可是散修？”
这个王青山却是听懂了，所谓散修，表示不是名门大派弟子，而是山野之人，不受官府束缚认可的修士。毕竟上一世他也看过一些网络小说，想来所谓散修是同一个意思，当下王青山点头承认。
“吟诵时，只须沟通体内浩然正气，就能起到克制邪物的作用。至于你们道家，我却不是十分清楚，想来大同小异。”
这个说来简单，但因为王青山先前没有接触修行界，所以不知道。如今燕云一提，方始明白。
这就像计算数学题一样，当你不知道公式，一道数学题看起来十分复杂；但有公式后，只须用公式一套，却又十分简单明了。
王青山这才知道，因为当时自己吟诵时没有沟通体内修习的灵气。
学了一招，王青山自然心下十分欣喜，当下对燕云更是尊敬佩服，这种修习技法，一般人可是不会讲解给他听。
就拿当初，自己向华阳道长请教种梨的术法，他也多有含糊其辞之意，只是在浅显处大略提了一句，导致如今，王青山还是不会种梨的法术。
当然，王青山也不会怪华阳道长小气，也许这的确是他灵宝派的不传之秘。再者说，人家也没有义务必须传他法术。
毕竟，在这个世上，谁都不是主角。
如今遇到不吝赐教的燕云，王青山心有疑惑，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于是向他打听如今修行界的事情，毕竟华阳道长本身也是名野道士，所知不多。
当下王青山就将华阳道长种梨的经过叙述了一遍，问道：“云兄可知道，这是怎么做到了？”
燕云听了却是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这是道家法术，我是修儒家浩然正气。虽然过程或有出入，但结果大类不差。不过这些术法乃是旁门左道，王兄弟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的好。”
说完燕云瞧了眼桌面，见桌面上有叠果盘，这是店家送上来的。果盘中剩有五颗干枣。燕云取了其中一颗枣核，放在手中，心念动处，一小团云雾自手掌升起，包裹住枣核，没一会儿，只见他手中的枣核竟然开始吐芽。
燕云撤了浩然正气，云雾消散，手中枣核静静停在他的手掌心。
王青山看了他表演，当下才明白，原来浩然正气还有这般妙用。
但自己破境是习练黄庭经，听华阳道长的意思，自己修的似是儒家方法。但黄庭经本身又是道家经义，王青山也不知道，目前情形，自己修习的是算儒门仰或道门。
如今弄的倒更像四不像。至于自己修习华阳道长的呼吸法，修出来的又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儒门的浩然正气还是道家的所谓的天地元气。
也许，这就是二个世界文化的不同。
从燕云的语气来看，似乎儒门对道家多有贬底之意。
但对王青山来说，反而并不在乎。
由于今晚力战粉色骷髅，燕云又与王青山讲解了一些修行上的疑惑，此时也有些疲乏。
王青山见了，只好告辞，说道：“云兄先休息好，我去看看那位壮士醒来没有。”
他说的壮士仍是今晚踹开他房门的壮汉，虽然今晚对付粉色骷髅时他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如若不是他，今晚自己是否活着都是个问题。所以，王青山还是很感激对方。
刚刚战斗完后，王青山就看了，那壮汉多半是受到精神类的法术攻击，这时大概也醒了。
燕云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还是站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顺便商量下，后续如何处理。”
今晚客舍死了人，当然要报官处理。但现在天还没亮，只得先商量下，待会要如何应付官府盘诘。
二人出了房间，向安置壮汉的房间走去。
进了门，见壮汉仍是阖着双眼，王青山不由得有些担心。
燕云又上前查看了遍，道：“没事，当时邪物尖啸时，他已经昏了过去，反倒是比其他人要幸运些，只要醒过来就没事；其他人可能会留下一些小毛病，可能须要将养几月才能恢复。”
王青山点了点头，希望这壮汉没事吧！
此后两人又商量起后续事宜。
因为王青山得了船夫的话，知道其实官府目前正在封锁消息，对官府目前的处理手段有些疑惑；加之他不想误了买兵器的事情，言语间有置身事外的意思，最好变成透明人，将功劳全让给燕云。
当然，在他心里，因为自己是穿越来的事情，对这个世界，遇事几乎本能的将自己当成透明人，不想让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
只是这番心理，几乎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而已。
燕云皱起了眉头，道：“这邪物如今在城里四处害人，王兄弟不和我一起，诛杀此妖邪吗？”
因为听出了王青山退却之意，加之他对道门多有不喜，知道王青山仍是修的道术，一瞬间对他的称呼也冷淡了几分。
王青山歉然道：“我确有要事在身，多有不便，还望云兄见谅！”
商量结果，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王青山也没办法。
五更天时，壮汉终于醒了过来，王青山与燕云都来看过。
问及姓名，那壮汉自称姓许，因许父没什么文化，没有大名，平日只是唤他小郎。仍是鄱阳湖境内打渔的渔夫，此次因事进城。
王青山目前本领低微，也不知道如何报答对方。
思量再三，当下找了店家掌柜柜台，取了纸笔，写了一幅黄庭经和一张便签给许小郎，道：“这次多谢你搭救，这幅字就当赠予伯父，你叫伯父平日带在身边，可挡妖邪之物的一击之力。这张便签就留给你，将来若是有事，可以上龙城县找我，定不敢推脱。”
许小郎听他说那幅字可抵挡妖邪之物的一击之力，却是不信，他可是亲眼看见对方差点被粉色骷髅刺死，但对方说是赠予自己父亲的，却是立马恭敬的接过，十分珍重收好。
燕云对壮汉的勇气极喜，二人反而聊的十分投机。
没聊多久，天边渐吞鱼肚白，王青山还有事，当下便向两人告辞。
——后继也没什么大事，燕云与许小郎也能处理。
回头看了眼旅舍铺子，王青山还是迈步向前走了。
此时路上行人极少，没过多久，王青山便遇到了卖早餐的摊位，忙活了一晚，腹中空空，于是上前在早餐摊坐下，点了一份早点。
吃到一半，突然一位瘦子手上拿了把刀也进了早餐摊，寻了东南角一张桌子坐下。
还没点早点，早餐老板就赶人，对拿刀的瘦子不奈道：“走，走，走。莫要搅乱老汉生意。”
拿刀瘦子顿时不悦，道：“阿翁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不给钱。”
早餐老汉冷笑一声，道：“这条街上谁不知道谁，就说你上月还欠老汉十文钱没还呢！怎的，这次又要赊欠了。”
王青山见那瘦子举止轻浮，倒有八成像泼皮。
果然，那拿刀瘦子被揭了面皮，面上难看，当下争辩道：“急什么，我还能少了阿翁你的钱。看见没有，这把刀，等我卖了，会少你十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