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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故聊斋 / 068 哭丧

068 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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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日一早,做了早课,吃过斋饭,洪裕带着洪生寻上门来,只待接手王宅。
  不想,那泼皮领头却推说还须等待七日。
  洪生性子粗,黝黑的脸庞上,青筋暴起,当场就发作起来,撸起僧袍,举着拳钵就要打他,狞目叱道:“佛爷平日也没少舍你钱财,如今寻只你办事,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洪裕也是面色不豫,肥胖的脸上,两粒小豆眼斜斜瞥来,心下暗思:“好胆,莫非他竟讹诈到我释家头上?”
  那泼皮领头心下暗苦,站在下首,连忙向二位释家弟子行礼谢罪,陪笑着解释道:“好叫两位爷知道,非是我故意推诿,实有原由。”
  当下把昨日手下兄弟带回的话给洪裕、洪生分说。
  洪生、洪裕听了他的话后,更是勃然大怒。
  原来他寺门也曾有一项营生,就是给他人办理丧事。
  如今天下慢慢不太平了,贫苦人家拿不出许多钱财请释门做法事。
  城中目前仍能出得起钱财请他菩陀寺做法事的,大幅减少。
  本来他菩陀寺如果适应市场,跟着降价也能维侍营生,但主持不愿跌了身份,一个子儿也不曾减少。
  自十多年前起,本县悄悄兴起一帮给人帮丧事的家伙,价格比他菩陀寺便宜三成。
  因那帮办丧事的家伙这些年没有出过意外,大家都放心,因此抢夺了菩陀寺许多下沉市场。
  菩陀寺这几年,进项是每年递减。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曾经主持也派出个小鬼,但都被对方化解。
  菩陀寺三师弟本领低微,没什么高深的害人法术,是以无可奈何。
  当然,低劣手段也曾用过,但收效甚微。
  彼此也曾经械斗过,洪生凭着身板,械斗中打倒过对方多人。
  最后闹到县衙,反而判赔对方许多汤药钱。
  是以,双方可谓势同水火。
  洪生满脸戾气,双拳紧握,咬牙恨道:“奶奶的,那天爷心情不畅,定要拧了那丧老头脑袋。”
  洪裕也是气不不行,狠狠拍着木椅扶手。
  对于得到王青山的法术,心头越发的迫切。
  洪裕心下暗自发狠:到时定要那丧老头死后,魂魄不宁。
  但是目前这事还是要解决的,不可能对方让这边等七天,就真等他七天。
  洪裕眼珠一转,对泼皮领头喝道:“呔,莫非兄弟忘了我释家是做什么的,丧事我们也会,你只管叫兄弟们上门就是。”
  泼皮领头心下呸了声:“你们那办丧事的价格,我们可请不动金身。”
  当下忙道:“两位爷,非是兄弟们不愿,只是弟兄们兜中也无长物啊,将来但有什么意外,可是请不起各位金身。”
  这个世界妖魔鬼怪,恶行纵生,谁都不想自己死后,肉身被人拿去炼尸;或魂魄被魔头吞吃。
  是以这个世界的人,对丧事可比后世看重的多。
  洪裕当然知道其中道理,是以当即许诺道:“这样,到时事成后,有功之人,如果将来发生意外,见了我佛,我亲自掏钱,给他做法事就是。”
  相比丧老头他们一伙,有钱人家更愿意请菩陀寺的和尚办丧事,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菩陀寺这项营生已经做了百多年,成了品牌效应。
  泼皮领头听了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答应,道:“如此,小弟就承兄长的情了,这就吩咐下去,今日定能夺了王家宅子。”
  见事情已经正在办理,洪裕、洪生告辞回寺。
  路上,洪生问道:“师兄,事成后有功劳之的人,可能少说也有十人,这一进一去,可是少了几千两银子。
  师兄真打算自己掏?”
  洪裕宝相庄严,并不回答,只是唇角有几分笑意,面容也带有几分诡异。
  “自己掏银子,我不是怕降智了,呵呵!”
  相隔里许,县城吴家巷子,一群泼皮无赖又欺上门来,要夺王宅。
  那丧老头与菩陀寺交手多次,如何不知这群县中无赖,与菩陀寺的和尚有许多勾连。
  如今又见上门,心中已经起了几丝心思。
  当下吩咐一群人,将无赖泼皮打出门去,关了门,自己却悄悄爬墙,翻出王宅。
  一路寻去,不一会寻到县东范教谕家中。
  对门子道明来意,那门子回道:“老爷已经离开月逾,如今不在府中。”
  丧老头送了粒碎银与门子,笑道:“难道老爷不在府上,小少爷也不在?”
  门子将碎银推了回去,说道:“老爷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如今待字闺中。”
  丧老头听了门子话后,知道与女眷见面,多有不便,心中好生失望,只得仄仄地回去了。
  谁想下午,那一帮泼皮无赖又欺上门,持棒将白事打砸一番,扬长而去,闹得不得安生,
  当天晚上丧老头与一帮兄弟聚在一起商议,说道:“那帮无赖汉,定是得了菩陀寺的和尚指示,来与我们为难,各位,有何办法?”
  其中一位缺了门牙的老头,盯着丧老头,幽幽道:“不若我们哭一场!!!”
  立时有人出声反对,说道:“他们虽然都是无赖汉,但毕竟是普通人,不妥不妥!”
  缺了门牙的老头说道:“如若不动手,明日只怕他们又要闹上门,这丧事还办不办了?”
  丧老头沉吟片刻,眼中凶光迸发,拍板道:“就这么办,今晚哭他一场,当然,为防牵连太多,引人注目,咱们只惩首恶。
  明日早上我再去教谕府上,请他家门子与知县老爷打个招呼。
  如此,到白天时他们必然气愤难平,上门打砸时也更加的凶恶。
  在衙门眼皮底下侵户打砸,定叫他们脱层皮不可。”
  商定后,立即着手,几人寻来草禾,扎成草人,又有人寻来笔墨白纸,画出衣裳,将纸衣裳穿在草人身上。
  又有人请来丧神像,摆在供桌上首,因是冬日,没有时令瓜果,摆上的是干果肉脯。
  完了,这才将那草人摆在供桌上。
  燃起长寿香,将泼皮领头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白纸上,毕竟双方恶斗多次,双方也有收集对方的信息。
  将写有生辰的白纸点燃后,丧老头立时念动咒语。
  下面一帮老头围在供桌下面,面带凄容,随着白纸点烧起,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草人与泼皮领头冥冥中命理牵连一线,他正举起海碗宴请手下弟兄,高声道:“诸位兄弟,饮了这一碗。”
  突感头晕目眩,哎哟一声大叫,手中海碗跌落在地,碎成几块,碗中的酒水也跟着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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