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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静了几分。
少女没有说话，四周也没有别的什么。
只有一件黑色的吊坠，在空中努力的晃来晃去，偶尔发出“叮当”的碰撞声，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李麦没管它，权当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耳边絮絮叨叨的抱怨。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哎哎哎？”少女终于回过神来，努力将半个身子探过柜台，才看到地上的李麦，“不行不行，你快起来，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啊！”
少女这个姿势很好，李麦看了眼头顶的好风景，内心古井无波。
“这是我家乡那边的礼仪，是弟子诚心拜师用的。弟子行此礼是要向师傅表示诚心，师傅若是不答应，弟子就要自尽在这里。”反正没人知道，李麦开口胡扯起来。
可惜他摸遍了全身都没摸到一把小刀，不然这胡扯看起来就要真实的多。
当然是有一把剑的，可惜剑在闹小脾气，不理李麦。
“别啊，你千万不要自尽啊！弄脏了地板，这儿就不好卖了。”幸好少女比较好糊弄，信了李麦的鬼话。
就是这理由有点奇怪，嗯，可能不是有点。
“那么师傅就是答应了？”李麦眨眨眼，自觉的说道。
“不不不，我还只是个小巫师，怎么能收学徒呢。”少女头摇的像拨浪鼓，坚决的反对收徒。
“既然师傅不答应，那么徒儿也就只有一个选择了......”李麦伸手擦了擦眼角，绝望的叹息着，痛苦和失望全部写在了脸上。
“不要啊！”少女真的不太聪明的样子，竟然真的被李麦骗了过去，慌乱起来，连忙劝阻李麦，“虽然这是你们的风俗，可你能不能去外面，你要是死在这真的会很麻烦的。”
...
李麦呆滞，觉得事情不太对，“师傅你真的就这么绝情？”
“不是啊，我也不想看着你死啊。”少女继续摇头，面色楚楚可怜。
“那你为什么不肯收我。”李麦更加不明白了。
“我的师承是家族，是不能外传的。”少女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文身，遗憾的说。
“。。。奥。”
李麦没想到魔法的传承竟然是讲究师承的，难怪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一个真正的施法者都没有见到。
落后，真是落后！一点都不利于生产力发展，难怪这几天看到的都是中世纪风格。
李麦叹息一声，下定决心要发扬新进的理念和思想，将红旗插到异世界！
“一点点都教不了？”李麦挑了挑眉，暗中威胁少女。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抛弃落后的生产观念，教我魔法；要么我去砍了你家满门，解放生产力。
“唔，那倒未必，只是那样有什么意义吗？”少女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了李麦。
她自然想不到自己下意识的回答，拯救了自己整个家族。
伟大的曼蒙洛亚庇佑！
“如果你真的想成为一名施法者的话，最好还是找一个可靠的师承，不然成为了野法师，就很难有什么成就了。”
“没问题的师傅，大不了我再去威胁......阿不，我再去请求别人收我为徒，我不在乎成为野法师的，请师傅教我。”李麦双眼放光，从表情上丝毫看不出曾经改口的迹象。
“请你千万不要叫我师傅了，我真的不能收你的，不过如果你想学习一些戏法，我倒是可以教你。”少女犹豫着说道。
毕竟零级的戏法都是一些没什么威力，也没什么隐秘的东西，她即便教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没问题师傅，那么我现在就开始学吗？”李麦终于站起了身，兴致勃勃的看着少女。
“好像确实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这张资格证怎么办，只能毁掉了吗。”少女瞅了一眼填了大半的战士证明，有些发愁。
证明的材质是列格伦斯的镌刻纸，纸本身倒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但是每一张证明都是和影印石联系的，平白浪费一张会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交给我就是了。”李麦大大咧咧的一把抓过证明，顺手就连带着那根法术鹅毛笔塞进了怀里。
“你要这个干嘛，你不是要学习法术吗？”少女好奇的问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再拿一个战士凭证也没坏处啊，师傅你不也是在战士公会打工嘛。”
“那不一样，我是来这里接收的......你只能拿一个职业公会的凭证，你确定要拿这个？”少女好心的提醒李麦。
“啊，不是能兼职吗？”李麦有点茫然。
“兼职也只能拿一个凭证啊，你确定还要拿着这个？”少女摇了摇头。
“就这样吧。”李麦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莫得办法，谁让他家乡那边，身上没证心里就没安全感呢。
而且李麦也没准备当什么循规蹈矩的好人，证件冲突？灭你满门你怕不怕。
李麦突然觉得自己戾气有点重，连忙安抚自己“平心静气”，小心别被剑灵小姐带歪了。
“总之，请快教给我法术吧，师傅大人。”李麦忽然又想起了正事，热切的对少女说道。
“你知道法术是什么吗？”少女皱皱眉，问道。
“不可思议的现实掌控？”李麦迅速回答。
“差不多......额，不错的说法。”少女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但我要说的是施法方式，职业之间就大概是以此划分的。”
“最远古的时期，魔法作为一种新的能量进入这个世界，引发了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一部分生灵通过意外，掌握了‘奇迹’的开关，而这个开关，就是魔法。”
“古老的施法者只分为两种，借用原始魔法能量的‘法师’，和借用神明力量的‘牧师’，但无论哪一种，其实使用的都是‘玛娜’的力量。这种划分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两个职业内部产生了分化，划分为众多的施法职业。”
“嗯嗯。”李麦点头迎合。
这些都不是重点，李麦大爷只想赶紧成为一名帅气的施法者。
“唉。”少女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学徒’，“走上寻法这条道路，还请不要太过随意的好，法术是十分复杂的东西，你得做好研究很久才能施展第一个法术的准备。”
“嗯？不是读个卷轴就能学会吗？”李麦备受打击。
“确实能从卷轴上学习新的法术，但钻研法术一定是需要时间的。”少女摇了摇头。
“好了，既然你一定要学的话，那就从微光术开始吧，这是法师们仿照基本法术光亮术创造的戏法，作用很弱，基本就是用来教学。”
“Lights。”少女伸手一点面前的水杯，刹那间杯子便冒出耀眼的纯白色光芒。
光芒照的不远，也不耀眼，像是一盏暖暖的煤油灯，停留在了熄灭前的刹那。
“这就是法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种切眼所见的“奇迹”还是震动了李麦。
在法术施展的领域，你是找不到规则的，或者说，它有着它自己内恰的规则。
意识到这种规则的存在，大概就是施法者前进途中面对的第一个槛。
而就在李麦说话的时候，微光已经耗尽了这个零级戏法的能量，水杯暗淡下来，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是的。麦哲伦·李，现在由我爱尔雯·曼蒙洛亚作为探寻奥秘之路上的先行者，七先祖的傲慢之血，正式传授你第一枚阶梯，以至高主玛娜之名，奥秘无穷，愿你有穷。”少女，爱尔雯突然严肃起来，双眸紧盯着李麦，念诵起一大串古怪的言语。
“我麦哲伦，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麦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回了句自以为极有腔调的蠢话。
“嗯。”爱尔雯也没有追究，只是点了点头，“那么，这就是你的起始了。”
......
“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了，总算有点进展了吗？”
站在传奇大道的路口，李麦止步待等一辆玫瑰纹马车通过，心里忽然有些惆怅。
初来的迷茫和诧异已经消退了很多，也算是认识了几个人，但李麦仍旧不了解这座中世纪风格的城市。
生活终究不是rpg，不是点亮几个格子，对话几个路人就能完全熟悉整个世界。
其实最陌生的，还是心口的那把剑。
那把剑还在希望主人是个剑士，没理李麦。
“喂，小伙子，可以让让吗？”一个声音响起，李麦转过头，才意识到自己挡住了路。
“抱歉。”李麦扭身让开，冲着出声的老者笑笑。
“没事，小伙子。”墨色袍子的老者点了点头，绕过李麦走上马路。
“如果找不到路了，不妨先停下安个家。”
李麦愣了愣，看向那个缓缓挪动的墨色背影。
深深的兜帽遮住了老者的脸，李麦对老者的印象很模糊，逐渐就只剩下一枚奇怪飞鸟徽识，和一个很大的鹰钩鼻。
“你知道他是谁吗？”李麦问道。。
没有回答，剑灵小姐还在闹脾气。
“呵。”李麦想了想，没想明白，不过还是转过头，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